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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朦胧(三)(2 / 3)

女流,又是亲王女眷,臣只好开私堂审理。到时候,小姐能否来旁听,是好是歹,将来能为佐证。”

“怎么?”我有些奇怪,“你怕有人不相信你的话?”

他连说不敢。

“事关天家命案。有姑娘在侧,希望陛下不会认为是下官擅专。”

拨着七根弦。瞅他谨小慎微的影子,藏在角落斤斤计较。

“都城内一直闹粮荒,”我说,“四周粮道又不通畅,夜间宵禁,白天许多店铺闭门不开。如今人心惶惶。”

郑未蔷,你坐镇大都府,协调民生是你的本职。你倒深谋远虑,开始顾虑陛下对你的看法了。

屏风后的影子小心翼翼。

“陛下离京前,为大都内城安全想,特地嘱咐,封锁来京通道。”他略微停顿,“郭将军奉旨行事,臣接收公文,自然不敢违逆。”

这样说来,倒是单立考虑不全。可你也不吱声。手指一划,绿绮香海走了调。

只好对他说:“王妃的事情,大人写好案卷送过来,这回一起寄给陛下。我只是女子,不好参与官府的事,也不做谁的佐证。”

他有些迟疑,又立刻道是。

“至于大都府一切内务,都是大人的职责。镇国公府的粮库都不够吃,那些平民小户岂不更艰难。大人的见识比我多,或有聚盗或有躁乱,可要如何是好?”

他慢慢回答:“城外有援急粮道,与主路分开,只是经年不用,找人清路即可;主要是内城,其实各族大户都有粮库,需要前桥阁明令他们放粮。放上几天,街市米铺见状就会营业。稳住人心,等城外的粮道通畅,这波粮荒就能应付过去。”

我坐直了,那以后呢?

他在外头抿抿胡子,故意吞吞吐吐。

盘算起来,雍州的大片耕地都荒废了。自从那年沉船,再也没人去岛上经营。还有南宫家承袭的田庄,叔父死后,我也没管理过。我甚至不知道田庄的具体位置。

后来他说,太平几年,先主费劲攒了点家底。如果战事再起,或者京都内乱,无人经营生计,那些家底就掏尽了。

半月后,终于收到单立的信。他要回来了,我松口气。信里回复,平康王是英王之子,少时残疾,宗亲内外俱善待之。叮咛我不要与他过多交往,留在镇国公府等他回来。又说出行要让柳家武馆的人跟随,不要擅自行动,并且明确写明,切勿再往南山。

放下信。这个金士荣,不知他和单立说了什么。正经事,倒一件没提。

正是初夏时节,恰好吴庄头的货车进城了,除去吃食,还带来几只红艳艳的大风筝。心想元茂喜家人多孩子也多,于是打点好准备送过去。有些事,我还想问问她和周娘子。

金士荣在廊下对我笑:“三小姐要出门么?我找人陪你逛逛街。五斗巷的隆兴铺开张了,新到一批缎子,你和阿楚去挑一挑?”

绸缎也运进来了。我心里嘀咕,郑府尹真能办事。

登上马车,芽芽立刻跑出来,不由分说挤上车。她很久没见喜儿,也要去丞相府放风筝。

“小冰姐姐,让我跟着你吧。”她抱住我的胳膊,胡搅蛮缠。

我指一指后头,对金士荣说:“丞相府很近。后头跟五六个带刀的,你放心吧。”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街上挺热闹,端午过去没几日,几个小孩聚在一处点炮仗。走到闹市口,人群聚在一处,马车停了半晌。掀开垂帘,对面是间茶馆雅座,碧绿的枝叶掩着屋檐。树荫下坐了几个人,有两人在饮茶;另有一个男人很显眼,清瘦挺拔,素衣青带,衣袖被风吹开,正弯腰作画。

他背对大街。背影像极了南宫少全。

怎么可能呢?我浑身一颤,手指抠着木棱,泪水瞬间弥漫。等他回头,我要细细看看。

男人没回头,那张画却被拎起。画上是南宫云罗的身姿,我见过几十幅这样的描摹,不会认错。

连忙跳下车,穿过喝彩的人群,突然炮仗声大作,那男人站起来,朝树荫深处走去。我跟上两步,心从未跳得如此快。等喧闹嘎然而止,男人却不见了。满心疑惑,突然迎面窜出个驼背人,等看清他的脸,恍然明白这是个圈套。他捂住我的嘴,我被拖到暗巷的货车上。

动弹不得,也叫不出声。转眼身上堆了许多谷穗,摇晃几下,视线就模糊不清。隐约发觉天空飞出几只大风筝,是镇国公府的人在找我。耳畔嗡嗡,有许多人吵架吗。提醒自己别晕过去。只是泪水越流越多,我很想看看那个男人的脸。

三年前的沉痛从未离开过身体。我气息恹恹,失望多于恐惧。他们把我带到九鹿山庄来了。真奇怪,郭池不是早把平康王府封门了吗,他怎么能跑那么远。

“小美人。”

他这么与我眼对眼。两人都神经兮兮的。

对面的男人先说:“你把我的如意算盘搞砸了。”

山庄空荡荡的,烛火却烧得热烈。我在一张半月形的睡榻上,四面垂下纱帘,怪异的艳红色。男人居然自己穿了套红衣,跟新郎官似的。

“小美人,”他摸了摸我的脸,“那晚在山庄见过你,我一直念念不忘。你嫁给我多好。那个傻小子不值得你用心。”

“怎么哭了?”他扳着我的嘴,乱亲一阵。我不甘示弱,乱咬一阵。他就我的捏住两颊,快把我的下颌捏歪了。

“你们都喜欢单立。不就是因为我是瘸子。瘸子永远比人低一等。”他大喊大叫,“人生真不公平。”

“我会比他对你好的。”慢慢地,他撑起身子,爬到榻上来了,拖着下半截,蠕蠕而动。我心生惧意,突然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束住。他扬起手,猛地扇过一巴掌。

“这巴掌罚你多管闲事。”他又托住我的下巴,拭去嘴角的血,“你该和我一样讨厌他。现在好了,我的下半生,多半要拘禁在茅山。既然这样,美人你就陪我去。等咱们拜了天地,再行周公之礼。你瞧,我比单立快一步。”

四周没人,没人可以求助。他又重又热的身体压过来,双手乱扯腋下的衣带。

“那晚你穿春雨化丝,漂亮极了,许多年没人穿得那么撩人,不如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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