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鹣鲽情深(三)(2 / 3)

,两伙人吵架呢。

郑大人听见,立刻带人去城门。秋意正浓,石板路上许多落叶,踩上去沙沙作声。我不想回宫,斜对面有座酒楼,于是携小冰过去坐坐。

我们穿着不显眼。我身上只是普通黑袍,而小冰裹在素色斗篷内,我俩走入酒楼,有片刻寂静,所有人都抬头看了一眼。大厅是六边形的,划成几间方格放置桌椅,有各色路人坐着。不只本地熟客,行商做买卖的也有。角落里有两个南岭贩子,背对众人,对面坐一个穿紫缎的胖子,三人说得起劲。这时店家走过来,问要雅间还是堂座。王琮说要雅间,于是我们被引至二楼。二楼安静许多,用屏风隔开四方空间,我们的位子,正好对着楼下街市。

小冰没来过这样的地方,挨着我,又好奇四下张望。她拾起摆放整齐的茶碗,底面印有春风楼三字,刚才进来得急,原来这座酒楼叫春风楼。

王琮引来一位老妇,说是店主的媳妇,来伺候贵人点菜。老妇能言善道,这个季节吃栗子最好,来客都要一份栗子炖肉的。昨日又到许多时令果蔬,水嫩嫩的莲藕秋葵,不如各炒一盘,再配壶黄梨汁,又滋润又去燥。

小冰看着菜单,抬头问:“这些南方的果蔬,贵店都有货?”

老妇笑道:“咱们做这行生意,自然各色要齐备。前几年邺城闭了关卡,春风楼依然有南方的茶叶。”

我便问:“楼下那两人,是卖茶叶的吗?”

老妇说:“不是,那是卖珠子的。那头水好,珍珠也养人。偶尔得几颗粉嫩的,京都的贵人娘子们抢着要。”

小冰感叹:“原来如此。前几天有人进…孝敬给母亲几颗,说得好像有钱也买不到似的。”

没一会端上菜,我还要一壶酒。老妇人迎头送来,酒是送的,看我们是新婚夫妻,当作贺礼。

小冰吐着舌头偷笑:“今天的事可不能告诉母亲。不然咱俩都要挨训。”

我就对王琮说:“你看到了,要是有人挨骂,你就要挨板子。”

等到只剩下我们两个,对面的小女子给我斟酒,她的轮廓在秋日暖阳下很柔和,酒溢出来了,她就漾起笑容。

“陛下,你这样重视去南岭的河道,是要重开关卡吗?”

是的,如今邺城归属安阳郡管辖,重开去南岭的关卡,许多货物都能走官道。南岭人口稀少,却物产丰饶,几百年来,他们一直与中原通商。我想回到庆禧十三年前的日子。

“陛下,你不恨他们吗?”

“小时候恨他们,不过如今没有了。当年货物的通关条文,都是邺城本地自立的,条文混乱没有章法,那些小官拿着鸡毛当令箭,乱抽提佣,激怒了商户,才演变成一场战事。我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更何况,让所有货品入官道,明码标价,按律收缴的税银能入国库。

小冰转着美目,又说:“陛下,做生意的事,多问问小叔叔,他比咱们懂得多了。”

通商通渠,的确是王珒替我出谋划策。端起杯子遮掩,我并不打算告诉她这些。总觉得小冰对他有莫名其妙的依赖。

我俩正吃得高兴,郑府尹从城门返回,得知我还在春风楼,连忙跟过来。一见我,就劝说此处往来客流繁杂,坐一坐回去吧。

他手上提着清单,应该刚把邺城来的货车清点干净。我拿过来瞧。王珒真大方,借着贺喜,金银成箱往宫城送。他知道我要修河道,专程送来的。

郑未蔷微笑:“这位王相公也忒俗气了,大婚贺礼只送金子。哦…这一份是孝敬太后的,吃的穿戴的都有。”

慢慢看目录,总共三十来个箱子,货车要走多少天。

“路上遇到山泥停滞几天,总共四十六天了。”

若是走水路,可以省下一半时间吧。

郑大人也盘算:“差不多,不过有些地段河床高,大船不一定能过。”

“好,等大婚的事忙完,劳烦郑伯伯亲自去瞧瞧。”

对方躬身领旨。小冰却说:“陛下,你累坏郑大人了,也该给他请个帮手。”

我俩面对街市坐着,对街的下方是间糕点铺子。小冰本来斜倚木栏看街市热闹,突然回头笑道:“今天真巧,郭将军也在这里。”

我立刻站起来,果然郭池跟着丞相府的周娘子,在糕点铺子内买东西。

小冰叫来王琮:“请他们上来。”

我向郑未蔷道谢:“大人劳累,早些回去休息。”

周娘子与郭池很快出现在楼梯口。小冰上前挽住妇人的臂弯,听说喜儿落水后生病了,她仔细问姑娘的病情。于是我朝郭池示意,他便走至隔间,与我相对而坐。

斜阳不似刚才明亮,他的脸色也晦暗不明。我指一指桌上油纸包的糕点,这是送给元茂喜的?

他没否认。按照我对他的了解,大概他去和人家姑娘提亲,被回绝了,这才扭捏又闷闷不乐。她是元府千金,远近闻名的大家闺秀,到了年纪,公侯世家排队求亲呢。

“你要真喜欢她,我可以…”

对面的男子却急忙摇头,嘴上说:“公子想多了。她帮过我几次,我关心她也是情理中的。”

心里想笑,随便你。不过有件事我要问清楚。

“元小姐跑到南山去,是要挖出什么来?”

他低头道:“是啊,不知她要干什么。她是个好心肠的姑娘,大概觉得愧对他人嘱托,内心不安,所以去求平安的。”

我微微笑着:“你怎么不告诉她真话呢?告诉她,你如何瞒天过海,干的大善事。”

他抬起眼睛,觉察我的怒火,却叹口气:“公子,我不是故意瞒着你。只是不知该如何做。”

猛地掷了酒杯,哐镗一记作声,王琮跑进来一瞧,我俩倒心平气和坐着。

“那时你远在永昌,我没法告诉你。宫中有个可怜的女人,可怜的母亲。我该怎么说?不如等你回来自己瞧着办。我只是南岭野夫,不懂宫里那一套。”他又瞧我一眼,“若是写信告诉你,万一…”

万一我回信,要你杀了他们,你该怎么做。他也很了解我。

“如今孩子呢?你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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