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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华雨露(七)(2 / 3)

,销香淫玉,全靠令弟做的场子。”

未说完,他立即下跪。

我笑道:“大人别怪我多事。只是玉泉山上的荒唐事,连宫里都听说了。”

韦伯林连忙朝单立解释:“陛下恕罪。那两个孽障,是家父年老才得的幼子,从小溺爱无比。臣一心在公务上,的确失于教导。前两天已封了山上的艺馆,人关在官衙。请陛下和娘娘发落。”

原本不该揭穿你家的荒唐事,可今日韦小姐特地拜访,我不得不多嘴。

“韦大人费心举荐令妹,女院的掌书她倒够格,只是先将幼弟教好了,才能教别人。”

对方俯身:“是,那两小子早该受罚,怎么罚都不为过。只是,我家二妹是无辜的,请娘娘慧眼明察。”

此时单立挥手,命卿家退下。他说这事还要与皇后商议。尔后翘着腿,也不啃声。偶尔抬起眼,微光一闪而过,划过我的脸庞。

“小冰,让韦思舞去女院是我的意思,不仅如此,过一年后,若她做得好,我会授她汉章院的掌书。这事你不用胡搅蛮缠,无论怎么安排,南宫家都没人能替代她。”

我没想找人替代她。我没这么小气。坐得离他远些,守着君臣之礼。可韦小姐毕竟是闺阁女子,掌事女院就够了,面对整个汉章院的士子,先不提男女共坐一堂惹人非议,她得掌管三年一轮的秋试。秋试是前桥阁最重视的选拔考试。

单立说:“这样才好。她是女子,清高的女子。不会依傍任何世族,不会偏心哪个士子。”

转过头,四壁皆是沉静的树影,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韦思舞会在申时二刻觐见,他让我准备件礼物,代表中殿与琼华宫的信赖。

我便笑道:“俗物不入她的眼。南山寺的沉香珠很好,我亲手做一串,请佛师开光后,再送给她。”

他也笑道:“不过韦府那两个蠢物是该教训。你去发落他们,我发落了喜儿,赔两个给你。”

这怎么一样,依然不高兴,他们怎能和喜儿相提并论。

这下他靠近我,粗粝的手掌摸着我的脸:“喜儿敢管我的家事,都是你纵容的。”

高大的身影笼罩住我的呼吸。单立一直都是冷酷的。他对许多人表现出的宽仁,是因为他不在意。幼时残酷的历练,使他不愿与人亲近。他的世界里,只有几个人的喜怒哀乐是重要的。剩下的人,只分为有用的人,和陌生人。

身体被他牢牢箍住:“你做什么都不要紧。你差遣羽林卫,我都不管。可你要将我放在心里。”

突然一只大掌沉沉放在胸口:“小冰,良心和我,哪个重要?”

胸口憋气,想挣脱桎梏。可周身的阴影越发浓重,他扳过我的身子,深瞳暗沉。

“我没叫人去杀那个孩子。只是他的生与死,都要在我眼皮底下。”

沉重的阴影让我闭了嘴。我常和单立斗气,却不能驳斥君王。八角楼的古籍描述,君王是天神赋予的神职,他们的一言一行带着神的旨意。君王宣告完他的圣意,并未松开双手,树影摇晃,他的神色渐渐变了,深瞳饱含欲望。因为七天守灵,我都是单独睡,此刻他嗅着我的脖子,说很想我。

那个夜晚我十分疲倦,而单立像一个陌生的看客。黑夜里,他对我说,要选几个良家子放在内宫,为生育子嗣而用。

我侧过身,头晕乎乎的。

“小冰,我必须有孩子。君王以血脉相承,即使生个傻子,也能供万民朝贡。我存在的意义,就和种马一样。”

我明白,心中颤抖了一下。你去找韦思舞吧,她会调教世家女子,选出品貌皆秀的良人送进宫。

他十分冷静:“不用,宫里不需要那么多眼睛。只需从普通宫女中选几名就好。若生下孩子,就抱来琼华宫养。”

转头看着他,不知是感动还是害怕。

他也看着我:“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无论你愿不愿意,都要这么做。”

第二日天明后,车马预备好接驾回宫。我故意落在后面,同喜儿坐一辆小朱轮车。单立登上前方大车,韦伯林依然托着银碟伴驾。此行跟来羽林卫二十来人,均是轻简便装,护着主君的马车走在前方。走出南山地界,我们的小车脚力不及前方大马,渐渐落在后面。我本不想回宫,撩开车帘,吸着青山绿水的空气。

喜儿扯扯我的袖子,依偎着我,揣着她小小的担忧:“陛下会不会迁怒于郭池?”

我回答:“不会,陛下早知道他会忍不住救下孩子。”

喜儿很聪颖:“就如他在南岭时,不惧危险救了陛下。”

湿润的风吹着女孩的脸庞,她放下心,对自己没半分担忧,又告诉我一些郭池信里的消息。比如洛水那带的佃户对新帝十分不满,宣和朝分得一些地,好不容易攒了几年的收益,一朝令改,朝廷又要收回。许多人被征走做河工,但是官粮早被瓜分了,能分到的根本吃不饱。

前方的大车没了踪影,探出头,两侧皆是茂密的树林。有点闷热,我便吩咐人取点凉水来喝。马车停在树荫下,一人去溪边取水,一人检查后面的货车,剩下几人也跳下马纳凉。喜儿的食盒里还有酒酿糕,此刻取出来分给大伙吃。

绿营的几人是王琮手下,平日与宫人混得熟,直夸喜姑娘的手艺好。取水的人回来,本想摘点果子,哪知沿河的几棵果树都是秃的。喜儿托着茶盘伺候我喝水,竹帘卷起,我坐在车里,瞧见右边的树丛里有人。

羽林卫也发觉了,立刻高声质问,赶货车的老沈离得近,掂一掂肚子走去查探。

“什么人,出来。”

鸟儿受惊飞起。从树干后转出三个人形,不仅如此,许多树干后藏着人,前后左右的方向,仿佛听了召唤后,萧萧瑟瑟,冒出许多人头。因为所有人都黑魆魆的,同树干一样的颜色,所以刚才根本没发觉。

喜儿惊呼一声,连忙拽住我的手。羽林卫立刻将马车围起来,因为此行只去佛寺,他们没穿盔甲,也没带武器。

老沈年纪最大,咽了口水,立刻朝我看。我使个眼色,叫他骑马去前方喊人。哪知他刚跨上马,突然飞来一把匕首,从我面前划过,劈入马的脑袋。顿时一记刺耳长鸣,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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