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锦掰着手指,将当年秋猎时发生的事说得特别详细。
“唉,白哥哥失了清白,结果你眼瞎嫁给别人了。”
顾长安也不恼,浅笑盈盈望着眼前灵动可爱的小姑娘。
“哦,那不还有你嘛!”
李云锦挠挠头,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顾长安!你!”
她恼羞成怒,追着顾长安打。
“他我就是将他当哥哥的,你别胡说。”
顾长安灵活地围着池子跑,李云锦追得气喘吁吁。
她弓着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顾长安我等我追上你的。”
顾长安站定,冲着她眨眨眼。
“既然是哥哥,你还瞧他沐浴,羞不羞?”
李云锦想也不想的脱口道。
“我当时看完就捂上眼睛了!”
顾长安忽然凑近她,呼吸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看着小姑娘的脸越来越似天边晚霞。
“他腰是不是挺粗的?”
李云锦微怔,“不粗啊!我瞧着怪细的。”
说完,她猛地捂上自己的嘴,圆圆的眼里满是愤怒。
顾长安一把搂上她的脖子,唇凑近她耳畔。
“既然咱们是一起看过男子沐浴的关系,以后你就是我妹妹了如何?”
李云锦觉得这话听着有点怪,还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晚秋在心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得,又一个好姑娘掉她家小姐的坑里了!
“云锦,下回要不要再一起看看你白哥哥沐浴?”
李云锦点头,“行,你叫我。”
顾长安笑得见牙不见眼,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
“还真看?也不怕长针眼,哈哈。”
李云锦原地跺了跺脚,气得两颊鼓起。
“顾长安,你给我下套!”
她已经背着手缓缓往金华殿去,闻言只扬扬手。
“好姐妹自是要有福同享的!”
李云锦这时才回过味来,冲着她的背影挥了挥拳头。
她怎么莫名其妙就多了个姐姐,明明自己应该很讨厌顾长安的啊!
只是这顾长安好像与从前不太一样了。
大年夜,宫中都会举办宫宴,宴请五品及以上朝臣和其家眷,座位也是早早排好的。
顾长安坐在顾玉霖身旁,半垂着头,看起来温顺乖巧。
顾玉霖冷哼,将白玉碟往她手边推推。
“别装了,赶紧垫垫肚子,开宴早着呢!”
顾长安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捻起块精致点心,以帕掩唇小口咬着。
顾玉霖一边同人客套地打招呼,一边用胳膊肘捅她,顾长安差点没被点心噎死。
“这会没人瞧你,你正常点。”
顾长安气结,好不容易装回淑女人设,这人没完没了地挑衅。
她唇边始终带着抹浅笑,眼睛弯得似天边月牙。
金针干脆利落刺入顾玉霖的麻穴。
顾玉霖就跟被火点了屁股似的,一蹦三尺高。
他低斥,“顾长安,你有病!”
顾长安轻轻颔首。
“嗯,您才知道啊?”
她拉了拉顾玉霖的袖子,眨巴几下眼睛。
“父亲,您的礼仪规矩都学哪去了?殿前失仪可要不得!这么多人瞧着呢!”
顾玉霖昂着头环顾一周,朝臣们纷纷垂下头,装作什么也没看到。
“谁瞧见了?”
顾长安哑然失笑,这么可爱的爹去哪找啊!
“行,您官大,您厉害!赶紧坐下吧!”
顾玉霖仔细地检查了软垫,这才小心落座。
江明晏也在邀请之列,他坐在顾玉霖侧对面的位置,自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见他不停的飞着眼刀子,顾长安毫不示弱地瞪回去。
她朝着江明晏抬了抬下巴,无声地说了几个字。
“我偷的,怎么着!”
江明晏气极反笑,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顾玉霖左手边位置坐着白太傅一家。
白太傅曾是有名的将军,因其战功赫赫,圣上特封他为当朝太傅,如今年岁大了,无心参与朝廷的明争暗斗,只在府中颐养天年。
他只娶了一位正妻,育有一子一女,长子就是当朝丞相白南笙,而嫡女白如画正是圣宠不衰的珍贵妃。
顾长安半托着腮,后悔得恨不能当场寻块豆腐撞死。
要是原主不那么死心眼,要是她早点穿过来。
白南笙岂不就是囊中之物!
她晃了晃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
不行不行,休了江季成之后,她再不会成亲了。
男人什么的,就是麻烦精!
白南笙才忙完回自己的座位,见她发呆,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顾长安唇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狡黠,长长的睫羽轻晃几下。
白南笙愣愣看着她,渐渐地出了神。
顾长安不着痕迹地推了他一把。
“走开,你挡着我看帅哥了!”
白南笙,“”
顾玉霖刚抬起手,见她扫过来的眼刀子,一巴掌落在自己的大腿上。
“见过丞相大人,可是才忙完公务?”
白南笙缓缓坐下,“是,尚书大人可是早来了?”
顾玉霖颔首,两人低低交谈,都是些政务上的事。
顾长安听得无趣,随意地环顾四周。
“晚秋,哪个是半夏说的那位公子?”
晚秋偷偷打量一圈,指了指对面。
“小姐瞧见那个穿湖蓝长衫的公子了吗?半夏说的就是他。”
顾长安半撑着头,眼角余光看向兵部尚书嫡子秦玄。
面若冠玉,风姿绰约,真真是谪仙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