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手底下这把,到了上伞面这步。”
她讲得细致,剧组的人听得认真。
十几二十个人绕着枇杷树,里三圈外三圈将初庭圈在最中央。
陆遇迟婉拒了孙导让他和他并排去最前面观看的邀请,他离得最远,也没有再走近的意思,长久又安静地屹立于人群之外。
用来做伞面的皮棉纸裁好放在手边,初庭弯下腰拱着脊背,束在脑后的马尾随动作一绺绺滑到侧脸,显露出后颈脊椎骨微凸的白皙皮肤。
陆遇迟滚了滚喉结,咽喉间一阵干涩。
昨天的雪夜相逢,他没有把握住分寸,她浑身的警惕就像根细小的刺,扎在他的心头,或许初庭已经不认识自己了,也或许她已经有了伴侣。
所以他学会了保持距离。
可心跳骗不了人的。
他在沦陷中克制,清醒中沉沦,浑身只有几分上不了台面,好笑又岌岌可危的孤勇。
只敢在所有人都背过身后,他才终于卸掉伪装。
年少时所有的心动,化作这不算太远的距离里的尘沙水雾,凝结在眸底,汹涌成名叫“思念”的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