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着谢婉瑜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他又说不出拒绝。
最后他气冲冲而来,狼狈而归。
看到他这个模样,他手下知道他又败给了谢婉瑜。
吕宏伟仰头叹了口气,不知道他家将军冲动个什么劲。
明明在谢小姐手上讨不着好,还是上赶着去自讨苦吃。
狼狈而归也算是讨苦吃吧,毕竟他去别人家,可不会空手而归。
第二天,谢婉瑜托人送来一盒子银票,当做给他的补偿。
桀殊看着那盒银票,冷哼一声,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可以拒绝谢婉瑜,但他拒绝不了银票。
看在银票的份上,他原谅她了。
北地乱起来了,匈奴发起战争。
小皇帝派往北地人死的死伤的伤,无一人动得了黎员外。
而嫁到苏家女儿,一座架子进了尼姑庵。
黎清婉那边没了消息,京城中没了黎清婉主持,黎家人很快化作一团散沙。
四处逃窜之时,被太叔瑱连根拔起。
边关战报接连到达小皇帝龙案,到这种地步,那些大臣还不想出兵,一心想求和。
谢婉瑜收到这些消息,觉得可笑至极。
京城中文臣居多,又皆是贪生怕死之辈。
以沈瑾煜为首支持出兵,以苏家人为首不支持出兵。
此时提出出兵的太叔瑱沉默,他冷眼看着大臣们争吵,看着优柔寡断的小皇帝。
以及干涉政务的郭太后。
郭太后不同意出兵。
其一国库折腾不起,就算出兵也只能支撑五万兵一个月。
其二人数上打不过对方,他们边关只有两万人,京城能调动的也只有三万兵。
匈奴有十万兵,相差一半的人数,他们拿什么跟人家打。
“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均是贪生怕死之辈!”
下朝后,沈瑾煜气不过,拉着太叔瑱跟桀殊到花街喝花酒。
“谨言慎行。”花街鱼龙混杂,三六九教皆有,稍有不慎便被人听了去。
沈瑾煜冷哼了一声,冷眼看着太叔瑱,他才不怕!
大不了就是一死,要是不破匈奴,不出兵,这京城早晚要破!
“你今天在朝堂怎么不说话?”
沈瑾煜这样想着,却也没有继续骂,转身问起桀殊。
桀殊给自己倒了杯酒,摇头道:“没必要。”
他之前以为自己遇到这种事,一定据理力争。到了那种场面后,他才知道自己不过一介武夫,无法舌战群儒,与其跟他们争吵,还不如省点力气上战场。
而且,他看无双那模样,不像是会坐以待毙之人,他肯定还有后手。
“呵,你一个将军都不说话,旁人想说话都难。”
“打仗又不是儿戏,况且他们说的也有道理。”
粮草怎么办,国库的情况大家都知道,要是打起仗来,根本无法支撑,难不成让士兵们饿着肚子上战场?
到时候还没出城门就被人杀死!
沈瑾煜冷眼着看他冷哼,“懦夫。”
桀殊也不与他争辩,给自己把酒满上。
太叔瑱在旁一言不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无双,你怎么看。”
沈瑾煜见他过分安静,踢了他一脚问。
“等。”
现在只有等,等边关守无可守,朝廷自然会派兵。
只是苦了边关的百姓。
“等?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沈瑾煜不满,他可以等下去,百姓呢,百姓怎么能等。
“用不了多久。”
黎家与匈奴勾结,有黎家帮忙,很快便可破城。
在此之前,朝廷会派人去求和,有黎家帮助的匈奴人,如虎添翼,定然不会轻易答应和谈。
就算和谈也会的狮子大开口。
很快,太叔瑱的话便得到了验证。
朝廷先是派人去求和,匈奴人要求他们送一座城池,外加十万石粮食,牛羊百匹,上等好马千匹,再有其他零零散散的金银珠宝等。
京城各处都在谈论此事,不少学子公然在酒楼叫骂。
他们不敢骂圣人,只能骂匈奴人以及大臣。
谢婉瑜坐在酒楼雅间,听着街边酒楼的叫骂声。
北地的消息不断,谈不上是什么好消息,却也不算坏。
好是还没有开始打仗,坏是粮食价格上涨,已经到了买不起的地步。
有点银钱的人家,早已收拾东西离开边关去往别处。
那些家境一般只能勉强过活的人家,哪里也去不了,只能等死。
与此同时,谢家商行遍地开花,在所有商人撤走时,原价买下出手店铺。
谢家粮铺价格小幅度上涨,依旧有不少人买不起粮食。
“再这样下去,首先支撑不住的是百姓。”
谢婉瑜站在厢房内,透过窗户看着下面的学子怒斥群臣。
谢家粮铺支撑不了多久,到时候开战又是一笔开销。
“过不了多久就要开战了。”太叔瑱胸有成竹站在她身边,看着激情热血的学子。
曾几时朝廷上那些大臣也与那些学子一般,为国为民。
只是坐在那个位置久了,荣华富贵享多,便会麻木,只想保住自己。
“粮食怎么办。”
国库的情况大家都清楚,要行兵要先解决粮草问题。
“会有办法的。”听着他的话,谢婉瑜回头看着他。
不知为何只要是他说,她就信。
很快一封封奏折从全国各地传到京城,看着龙案上的奏折,小皇帝怒极反笑。
本以为京城这些蛀虫已经够可怕了,没想到其他地方蛀虫更为严重。
他当即派沈瑾煜为钦差大臣,前往各地整治贪官。
赐他一面金牌令箭,见此物者如圣上亲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