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也于事无济,等父亲回来便知道了。
想着,他转身继续干活。
在堡寨这么久,他早已习惯了军中的生活,心中的意志也在逐步抹灭。
桀殊找到萧璟,让他明日带兵到匈奴人军营打探敌情。
萧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地看桀殊。
“你说的是真吗?”见他呆头呆脑的样子,桀殊有些怀疑,他当年是如何带兵打仗。
他眉头紧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里带着怀疑。
对上他怀疑的目光,萧璟心头一紧,赶忙开口:“将军我可以,我之前有上过战场,有经验!”
“我知道你有经验,不然也轮不到你,你晚点到我营帐,我有些话跟你说。”
桀殊说完,扭头走了。
萧璟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感受到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他才痴痴地笑了出来。
他终于等到了!终于等到出头的机会了!
收到这个消息,他顾不上喂马,把粮草放到一边快步朝萧锦旻走去。
他迫不及待要把这个消息分享给萧锦旻,他们父子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明月了。
“什么?将军真的这么说?”听到萧璟的话,萧锦旻也是满脸不敢置信。
他还以为将军找他做什么,没想到是让他带兵到匈奴人军营打探敌情!要是在打探敌情中立功,他们就不用再过这种日子了。
“没错,他让我今晚去一趟他营帐,是真是假,是福是祸就看今晚了。”
萧璟此时也稳下心神,高涨的情绪也冷静不少。
他抓着萧锦旻的手冷静道。
萧锦旻用力点头,希望是真的,这样他们就有机会重振门楣。
见过桀殊后,萧璟虽说镇定下去,但还是有些紧张,尤其是在临近去见桀殊时更甚。
他在营帐里来回走动,无法安定。
士兵没有单独营帐,都是十几个人住在一起。
其他人见他躁动不安,还以为他发生什么事,疑惑的看着他。
见萧锦旻神色如常,应当不是什么大事,他们索性也就不理。
他们父子俩在堡寨是个特殊的存在,大家都知道两位将军不喜欢他们,似乎跟他们有什么过节。
这些人最会见风使舵,知道他们受两位将军厌恶,自然不会给他们好脸色。
久而久之,他们在堡寨的境地越发不好,倒也不会受欺负,顶多被当做透明人。
被当透明人也不好受,好在他们父子二人在此,不然日子铁定难熬。
面见桀殊时,萧璟还有些紧张,当他问起之前边疆经历时,那点紧张慢慢消散,慢慢的侃侃而谈,与刚进来时判若两人。
有点将领风范,但不多。打探敌情也可,但险。
不过他也不在意,左右不过是派人去试探一下,能活着回来最好,要是不能活着回来,他定会替他们报仇!
他垂眸不语,等萧璟说完后,才缓缓抬眸看着他。
萧璟见他突然咧嘴一笑,看着邪里邪气,莫名让人后背发凉。
“听说当年侯爷从边疆回来时,还带了两名妾室,可是真的?”
这话听着像是在调侃,落在萧璟耳里,却让他心头一震,莫名有些心虚。
他是否觉得自己在边疆还带了两名妾室回来,没有尽心行兵,导致那次战役失败。
“之前是意外,我……”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他想撒谎,随便扯个什么谎言都行。
可面对桀殊锐利勘破一切的眼睛,他又什么谎话都扯不出来。
桀殊对他的过往兵不感兴趣,提起此事也不过是为了羞辱他。
见他说不上,也歇了那份心。这种人一点担当也没有,也不知道谢家当时怎么会看上他,让谢婉瑜去做续弦。
思及此,他嗤笑睨了萧璟一眼,拿出舆图在上面圈出一个地方。
“堡寨五里开外处,也就是这里,匈奴人在此扎营,你明日带着小队偷偷进去。”
他用手在圈出来的地方敲了敲。
“不需要你做什么惊天动地之事,只要你打探到敌情,你搅乱他们阵营,保住性命回来即可。”
萧璟闻言,愣了一下。
“就这么简单吗?”这么简单一件事,随便一个人去都可以,为何特地选上他呢?
“简单?等你去到再说简单。”桀殊嗤笑地看着他,眼里带着嘲讽。
匈奴人生来凶猛好战,屡屡在边关进犯,企图进入中原地区。
他们此番去,不过是为了刺探敌情,并不是杀敌。
他的话像是一个耳光,狠狠扇在萧璟脸上。
萧璟怀疑他故意说这话,就是让他看清自己的身份,在边疆战败一次。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桀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还呆站在原地,不由皱了皱眉。
“你怎么还不走?”
听到他话,萧璟才回过神来,捂着脸快步离开。
回到营帐,他只告诉萧锦旻明日去打匈奴人是真的,其他再不多说。
即使如此,萧锦旻依然很高兴。他已经开始做梦,回到定远侯府之前的日子了。
谢婉瑜还在的时候,他们一家人多开心呀,下人成群,要什么有什么。
走在街上多威风,旁人见他出门,毕恭毕敬,生怕怠慢了他。
在书斋里,上好笔墨纸砚任他选择。
想着,他慢慢陷入沉睡。在梦里,他又回到了从前的生活。
谢婉瑜还在定远侯府,他们还没有和离,谢婉瑜待他如亲生儿子一般,亲自教他念书,考他功课,让他进了谢家读书。
在她的细心教导下,再加上谢家在旁铺路,他走上一条康庄大道,成为京都最有前程的公子哥,一时间风头无两。
这个美梦一直持续到他醒来,他睁眼看到破败的军营,周边是乱糟糟的声音。
宛如从仙境堕入地狱,让他久久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