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没有说话有些影响嗓音,丝丝的沙哑从炼金术士的嘴里说出,犹如乐器敲击时突然加了道伤痕,音调多了新的变化,“我一直在追寻世界的奥秘。某种程度上,我在研究启动[我]这个概念本身的迷惑。”
“那天我说想起来母亲的感觉,其实是再一次面对内心拥有了迷题的感觉。”
黄金莱因多特给他留的命题终于落定时,无数次被思考过的感觉。
“我承认自己对您说了假话,因为我一直在想,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那位将您交到我手里。”
“我在解开这个迷题的同时也在寻找其背后的真正想要探究的东西。”
“那你找到了吗。”
你问,颜料不停地增加。
阿贝多露出了停滞几天后的第一个笑容,他说,“找到了。我曾经说过一些话,可有些话并不能用话来承载。”
他是对方的镜子,对方是他的镜子。
这个判断早就存在,这一次,不过是他主动靠近了点,然后收获到了新的东西。
“拉妮小姐,你知道那晚我感觉到伤心是如何的激动吗。”
炼金术士的眼睛一点点地亮起来,他像是个给长辈展示成绩的小孩,很骄傲地说,“我感受到了事态的变化,原本,我是不该不考虑这种人际关系深入的人。可是真的到了做出选择时,我的考虑会排在那一刻的本能之后。”
“所以我也将其拿出来送给你。”
他注视着你,一种纯然没有杂质的温和,“我确信了您是我生命中的重要的人,也确信了自己是您生命中重要的人。这一点,比起任何都要让我来得欣喜。”
“所以,拉妮小姐,请画下我。”
“……”
阿贝多的话落在了光线碎在画布上的时刻,你咬开一管颜料,觉得不够,又再咬开,直接上手抹。最后你嘴边乱七八糟的都是各种颜色,阿贝多依旧看着,他哼起了曲子,似乎是自己做的,严谨的格律排布。
一曲完毕,画布也涂满了东西。手里的笔坠落,在地上滚出几圈。
“拿走吧。”
疲惫地倒下椅子,你的腿和脚还勾着底端,上半身和头发随便地铺散在工坊的地面,胸膛起伏:太累了。
你实在是太累了。
画画,是件很累人的事。
阿贝多信步走来,他拿起画,定定地凝视几秒。然后他收起画放到胸口位置,把椅子从同行人的腿部缠绕移开,自己躺在旁边,用手握住过度透支而颤抖的另一只手。
“在您心中,我是片星海吗。”
炼金术士喃喃说,眼睛看着上面,“星星有很多,我是其中的全部?”
“很美,我会是如此美好的东西。”
他笑了起来,握住你的手向上举起,“那今晚,要不要去外面看星星?”
“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