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味也很熟悉。但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今日,他将在这里受刑。
走到刑室里,果然见到了花丙辰。他上前几步,恭敬的行礼:“督主。”
只见花丙辰坐在太师椅上,捂着帕子对他说:“自己上去吧。”
他依旧面无表情,神色平静。走到刑架上,自觉脱了上衣,抬起手臂。狱卒用铁链将他的手脚绑起来,也不用等谁的示下,直接用蘸了盐水的皮鞭,抽打他。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一百鞭后,是一盆浇头的盐水。
以他的过错,剥皮断脊不至于,但烙刑是免不了的。如今他的背上,已经有八处烙印了。这回,猩红的热铁烫下去,正好,九九归一。
整个过程,没耽误多少功夫。他穿好衣裳,走到花丙辰面前跪下,除了帽檐滴着水,并看不出别的异样。
只是花丙辰突然站了起来,扔下一句:“再有下次,她必死无疑。”
对于他来说,穆珩是一把趁手的好刀。而好刀,怎么可以有软肋。
走出诏狱,穆珩先回到了卫所,把公务处理完,又交代了换防的事情,才出宫回了府邸。
而时澜洳散学后,特地去街市上买了一堆吃食,打算送去给穆珩,让他下职回来吃。马车经过穆府门前时,被她叫停,让采萝在门口等她,自己抱着大包小包送进去。却意外得知,穆珩已经回来了。她兴高采烈的跑到他门上,敲了半天门,他才来开。
一见面,她就笑着把满怀的东西递上去,“喏,给你的。”
可他却不如白日里那样高兴,脸色苍白,额头上还冒着细汗。她忙进屋去把东西放下,又折回来,伸出手来摸他的额头:“穆指挥,你不舒服吗?”
而他却忙来抓她的手,勉强挤出一点笑:“没事,有些累而已。”
她听完,连忙来扶他坐下,然后喋喋不休道:“累了就要休息,不然很容易生病。如今二十好几岁了吧?已经不如十七八岁那会儿年轻力盛了。凡事啊,要量力而行。再说,”她忽然低下头,害羞道:“再说你很快……就是有家室的人了,可不能再这么卖命。”
说完又连忙望向他:“对了,你还没吃暮食吧?快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好吃的?”说罢就要伸手去拿给他,却发现自己的手,还被攥在他的手心里。
她这模样,引得穆珩心中升起一片凄凉酸楚,牵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上,眉眼温柔的笑着说:
“我无父无母,家中没有长辈替我操持亲事,不努力些,如何攒够聘礼,娶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