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交朋友,拓展仕途,想要在京城待下去,这些都需要银子打点。”
“王府本就不太富裕,靠着我母亲的嫁妆也只支撑着王府表面的光鲜罢了。”
这么困难,该知难而退了吧?
就让这个从内里就已经烂透了的王府彻底烂下去吧!
谢洛尘心想。
南鸢蹙了蹙眉,王府不是入不敷出,而是压根没有入,只有出,坐吃山空!
她的嫁妆就算是填进来,也填不满这个无底洞,只要谢洛尘还想往上爬,用银子的地方比之之前,只多不少。
得想个法子,赚钱了。
“你让人把管账、管庄子铺子的婆子喊到我房里,另外,母亲那边就劳你多转圜了。”
他这个当儿子的,比自己这个做儿媳的要好说话很多。
她帮他赚钱,他就该帮她把烦心事都处理干净。
南鸢是会将王府的烂摊子接过来,但在她有把握处理好之前,她是不会把自己的名声给赌进去的。
也就是说,她现在所做的事情都是借着谢王妃的名头,处理的好不好都由谢王妃给她担着。
她可以和王府共同进退,但不能让她一个人承担后果。
“好,我去说。”谢洛尘点点头,他知道南鸢想干什么,但是他并不担心。
因为他压根就没觉得南鸢能把那堆成浆糊的账本对好!
所以随她折腾去吧,反正是她累!
……
南鸢整理了一天的账本,才发现其中的问题远比谢洛尘描述的要复杂得多。
一个鸡蛋,一两白银,真敢往上报啊!
她明白管家的时候,需要给下面人一些油水捞,但是底下人把主家当成傻子骗,可就不能忍了。
“姑娘,夜深了,回公主府的路就不好走了。”白芷打了个哈欠,拄着额头跟南鸢说着。
皇后娘娘赐居公主府,让她和谢洛尘在婚后住。
成亲是在谢王府,但之后还是要回公主府的。
南鸢合上账本,看了看站在面前,一个个的缩成鹌鹑似的婆子们,说道:“各位,今天的账就先对到这,你们也回去歇着吧,明日我去库房转一圈。”
南鸢今日只是敲打了她们一番,并没有下狠手,以免将人给逼急了,以后管家之路不好走。
给她们个机会,若是聪明的,就该将拿的东西给补上。
若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南鸢就不会像今天这般客气了。
“是。”几个婆子脸上布满了汗珠,站着的腿都在发颤。
原本以为世子夫人只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应当是比谢王妃还要好糊弄,谁知,她竟一眼就能看出账本中的问题。
今日是让她们站了一天训话,明日……
几人对视了一眼,深感日后日子难过。
“姑娘,您今日可真是威风,瞧把那几个婆子给吓的,多么伶牙俐齿的人啊,见到姑娘之后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月苒笑嘻嘻地凑过来,帮着她收拾书桌。
南鸢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揉了揉太阳穴,吩咐道:“月苒,你今日在这里看着,以防她们狗急跳墙。”
今日她想要查账本也是一时兴起,趁她们没有准备,这才查出这么多纰漏。
“是,姑娘。”
月苒处事周密,将这件事情交给她,南鸢放心。
白芷让人套好了马车,扶着南鸢朝府外走去。
“姑娘,姑爷派人来说,他今日下朝后就直接回了公主府,让咱们不必等他。”
南鸢点点头,并未过多在意。
马车摇摇晃晃地行驶着,南鸢靠在软榻上小憩,不一会儿就到了公主府。
“公主,驸马老早就回来了,现下正在书房等您呢!”被皇后派来伺候的黄嬷嬷一见到南鸢回来,即刻便迎了上去,面上尽是笑容。
“嬷嬷不必多礼。”南鸢虚扶了黄嬷嬷一下。
她虽是派来伺候自己的,但到底是皇后娘娘的人,自己还是不可轻视于她。
黄嬷嬷一见南鸢的态度这般谦逊,心里不由得高兴,看来乐安公主还真是传闻中的那般平易近人呢!
“公主,驸马在书房等您,说是让您回来了就过去,像是为您准备了些东西。”
准备东西?
南鸢皱了皱眉,不知道谢洛尘这是搞的哪一出。
“怕不是些惊喜!”白芷凑在南鸢耳边说道:“姑爷平常看着刻板,没想到倒是个会心疼人的!”
“白芷。”南鸢瞪了她一眼。
白芷嘿嘿一笑,立刻闭嘴不言了。
“劳烦嬷嬷带路。”
虽说这是赐给南鸢的公主宅,但她到底是没有来过几次,现下天色又黑了,自然更是不认识路了。
“公主请随老奴来。”黄嬷嬷挑着一盏灯笼,在前面引路。
“嬷嬷,此处怎么这般昏暗?”南鸢瞧着周围的夜色,除了黄嬷嬷手上的这盏灯火,便没有了半分亮光,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回公主的话,这是驸马吩咐的,说是等公主到了就知道为何了。”黄嬷嬷提着灯笼走在前面。
南鸢由白芷扶着,跟在后面。
“姑娘,您就放心吧,这儿是公主府,到处都是人,哪儿能出什么事情啊?”白芷见南鸢神情有些紧张,连忙安慰道。
南鸢微微点头,也觉得是自己太过多虑了。
黄嬷嬷将她们领至一间房门口,便停住了脚步。
"公主,到了。"她指了指门,朝着南鸢恭敬的弯身行了一礼。
南鸢瞧着书房门,微掩着,里面黑着灯,瞧不见任何动静。
“公主,驸马在里面等您呢!”黄嬷嬷说完,便拉着白芷往后退。
“谢洛尘?”
南鸢喊了一声,并没有人应答。
“表哥?”
南鸢还是不太敢进,总觉得心慌。
她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白芷和黄嬷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