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姜乐知的话，沈斯年也没心情纠结刚才为什么那么说了，反而有以一种他自己都说不上来的气闷。
忍不住扭头瞥了眼还在副驾驶上忙碌捯饬的姜乐知。
觉察到他的目光，乐知暂停手上的动作，也看向他。
“不相信？”
乐知没察觉他的情绪似乎有点不太对，认真和他掰扯。
“比如对彼此有好感的男女，每一次见面肯定都会精心打扮的。女生如果平时有化妆的习惯、也会化妆的话，那一定是会收拾得很漂亮，两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大胃王都会变成小鸟胃的，再喜欢吃螺蛳粉、臭豆腐之类的，也不会还在暧昧阶段，在喜欢的人面前表现出来的。”
闻言，沈斯年下意识瞥了眼她。
她工装短裤和短t，在沈斯年这个直男看来，说实话，不算难看。
可他刚要开口，想起那天在餐厅碰到姜乐知和他的便宜弟弟唐言希的时候，她好像穿的是裙子，似乎像是她说的，经过了精心的打扮。
于是他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又开始阴阳怪气了：“看起来你很有心得，不过真让人意外。”
“你这就是瞧不起人了，我和唐言希正式谈恋爱之前，可是暗恋了他……”
沈斯年打断她：“眼睛多少度？”
姜乐知不明所以：“什么？”
“近视吗？”
“我视力五点零。”
“看不出来。”沈斯年说：“建议你配一副眼镜。”
依然有点阴阳怪气，可姜乐知却难得没反驳，不仅如此，情绪也瞬间低落了不少。
长时间没听到姜乐知的声音，趁着红灯的功夫，沈斯年侧目斜了眼她，见她沉郁了不少，忍不住问：“还这么难过？”
“我以为我的心这么冷硬，肯定不会被骗了，可没想到还是被张灵华给耍了，要是真有能看清人心的眼镜就好了。”
沈斯年抓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紧，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点无奈，他们俩的话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
“我的意思是说你……”
说了一半，沈斯年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意外自己竟然觉得姜乐知喜欢唐言希是眼瞎的行为。
虽然他从来没把唐言希当弟弟。
可平心而论，他不喜欢唐言希，但是却也不讨厌，从来都是把这个便宜弟弟当陌生人的。
可再是陌生人，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所以沈斯年觉得他和姜乐知更该是陌生人，可他却站似乎站在了姜乐知的角度去批判唐言希！
这显然不是他做人一贯的原则。
姜乐知自然不知道他心里这些弯弯绕绕。
她长长叹了口气之后问：“你说我要是坚持不按照张灵华说的拍一个道歉视频置顶，要是打官司的话，我是不是肯定输了啊？”
两人心底的想法依旧南辕北辙。
不过姜乐知的话也让沈斯年无暇去深究他心底的反常。
“如果她真的起诉你的话，民事纠纷，法院一般的话会先调解，调解不成了才会上法庭，真要到了那一步，从目前来说，赢面不大。”
看姜乐知像是霜打了茄子一样，一点也没当初在葬礼上见到她的时候那么生机勃勃和不服输的劲头了。
沈斯年又说：“可以调出你店里的监控看看，虽然监控没声音，找懂唇语的人分析一下当时你们的对话就行了，最多就是麻烦点。”
“没监控。”
“没……”沈斯年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你开店做生意不装监控？”
“花圈店能出啥事儿。”
刚巧到了店门口，沈斯年就没再说什么，停车之后帮乐知把后备箱的东西拿到店里之后就准备离开。
见状，姜乐知也不着急收拾了：“哎，你……”
沈斯年回头。
“如果我找你当律师帮我打官司，是要签合同对吧？”姜乐知小心翼翼极了：“你一般怎么收费？”
冷漠的目光从她身上掠过，沈斯年公事公办：“分情况，单纯的法律咨询按小时收费；签委托合同的话，收费是两种方式，按照标的的百分比收费，或者一口价。如果需要上法庭的话，收费相应会更高一点。”
姜乐知的眉毛随着他的话挑的越来越高，听起来都很贵。
可既然问出来了，至少要问清楚。
“标的是什么意思？哪两个字？”
“打个比方，一桩离婚官司，经过协商我的当事人最后拿到手的财产是一个亿，按照百分之零点五到百分之一的比例收取费用；如果协商不成，最终要上法庭，那么我的当事人拿到财产之后除了需要按照比例付律师费以外，上法庭的费用另算。”
姜乐知了然地点头，拼命吞咽口水缓解她的惊讶，他接的案子都是一个小目标啊！
于是找他当自己的律师和张灵华对阵的话姜乐知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沈斯年的话没夸张，是事实。
只是事实也可以不这么说，但是他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是自己多管闲事提醒她关直播的，而且也是自己帮她暂时在张灵华面前占了上风的。
这一切让她有了自己肯定会当她律师的错觉。
现在他不过是纠正了自己的错误罢了。
而乐知的手机恰好在这个时候响了，为了避开去送沈斯年而没话说的尴尬，她看都没看电话号码就立刻接通了。
“唐言希？怎么是你！”姜乐知以为是广告电话，谁知道又是他。
“不要挂电话，今天那个葬礼是怎么回事儿？”
“和你有什么关系。”
“可是那个叫张灵华回复留言说她不知道你开直播了，还说要告你呢。”
姜乐知微怔，这个时间葬礼之后的席都还没结束的吧，张灵华要告自己的事情竟然都已经传开了，说不得她一开始来找自己的时候就是为了现在呢。
可她就奇怪了，自己和她无冤无仇啊。
唐言希没听到姜乐知的声音，心里七上八下的，他说：“乐知，看张灵华的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