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乐知这意思就是答应了。
沈斯年正在为成了她的债主而感到高兴呢。
对于签协议这种支末细节自然是不会在意的。
他说:“没问题,协议是你自己拟定还是我来拟?”
按说自己写好一点。
可乐知怕自己拟得不严谨,被沈斯年找到了漏洞,从而利用漏洞来要挟自己。
她说:“你写吧,我相信你,但是你不能辜负我对你的信任,抵押条款不能对我太苛刻,对你反而没有任何约束力。”
沈斯年挑眉:“写完之后你可以找别的律师看一下之后再签字。”
“我会的!”
“那走吧。”
“现在?”乐知意外。
“不然呢?”沈斯年佯装很忙:“我也就今天周末有点时间,明天周一开始,好几个案子等着出庭呢。”
乐知觉得份子钱给了,不吃回来的话,有点亏。
本来沈斯年的心情灿烂无比,可看着姜乐知踌躇的样子,误会了,于是又开始了阴阳怪气:“你想和你的竹马一起把喜宴吃完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要长个心眼,省得被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我真是谢谢你了。”
姜乐知就知道,想要和沈斯年好好说话太难了。
“那倒不用,希望你花圈店拆迁的房子日后到了别人手里,你还能吃得下去饭。到那时候找我帮你要回房子,可不容易,我接这种纠纷收费不便宜,你可以问问你的梁婶儿,他们家房子的纠纷我是怎么收费的。”
虽然乐知总觉得梁俊彦不是那样的人。
可人是听觉动物,说得人多了难免就听进去了。
主要是当年父亲把梁俊彦赶走好像就是因为房子。
她没和沈斯年计较他的阴阳怪气:“我去拿包。”
“你的车让姚冰开走吧,花圈店的车停在我们律所楼下,怕以后没人来找我们打官司了。”
已经转身往宴客厅走的乐知听到他的话,倏地又转身,气冲冲窜到沈斯年面前。
看着越来越近,且仰着头瞪着他的人,沈斯年的心跳快了不少:“你干什么?”
姜乐知白了眼他一副“良家妇男”的样子,张开嘴巴冲着他吹了口气:“喝酒了,相比较你怕你们律所生意不好了,我更惜命!”
说完之后她就气势汹汹地去拿自己的包了。
而站在原地的沈斯年则显得有点失望。
他以为姜乐知冲到他面前,踮着脚尖是要……关键的两个字还没从心底冒出来,他的心跳就又开始怦怦怦了。
和沈斯年签了协议,然后把二胡给他之后,姜乐知就收到了沈斯年转给她的五十万。
之前父亲拿着花圈店的房本在银行抵押贷款了三十五万,加上利息,还完银行的钱还有不少剩余。
有了钱从银行拿回房本,就要忙活着花圈店租房的事情了。
像是沈斯年说的,花圈店开在殡仪馆附近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乐知不会因为对梁俊彦有疑虑,就拒绝。
只是虽然父亲不管店里的生意,可开在殡仪馆那边,和梁俊彦就多了许多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机会。
乐知以为父亲还不知道梁俊彦回来的事儿,于是就和父亲提了一下。
虽然没预设父亲的反应,可当她说了之后,父亲一脸的平静,乐知有点惊奇:“你不意外?”
“我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俊彦哥来过了?”
姜父虽然现在几乎不怎么出门,可到底是过来人。
当初能看出梁俊彦对乐知的态度不寻常,现在沈斯年怎么想的,他不说能猜到全部,心里也有大概。
所以面对乐知的好奇,他就没提沈斯年,语焉不详地说:“我虽然不出门,可也总有认识的人,以前梁俊彦一直跟着你姥爷,都知道他和咱家的关系,现在他回来了,熟人之间肯定会提几句的,我在群里看到了别人说见到他了。”
乐知没怀疑父亲的说法。
犹豫了一下她说:“他现在在殡仪馆上班,你也知道花圈店那边要拆了,在殡仪馆附近租个房子继续开店是个不错的选择,他说他能帮我找房子。”
姜父想了想说:“花圈店房子的钱是人家沈斯年借……”
“是我拿二胡抵押的。”乐知纠正。
“行,抵押,可钱总是沈律师的,他是债主,你不问问他的想法?”
“我按时还钱就是了,开店为啥问他啊。不过他知道,也没意见。”
“没意见?!”姜父有点意外。
乐知点了点头。
既然债主都没说啥,姜父自然也不会不同意。
新的门脸房找好之后,乐知忙着搬家,就忘了问父亲是否见见梁俊彦的事儿。
她暂时忽略了,不过梁俊彦可没忘了这茬儿,自己找来了。
他找来的时候保姆刚好去接姜维祯了,只有姜父一个人在。
时隔几年,再次见面,物是人非,姜国强没了当初的气势,他先开口道:“难为你还来看我。”
“早就应该来看您了。”
扫了眼梁俊彦提的东西,姜父说:“看到我现在这样,心里是不是特别高兴。”
“姜叔,当年我真的没有怪过你。你是乐知的父亲,不希望自己的闺女和一个混混有牵扯我能理解。”
“有对象了吗?结婚了吗?”姜国强问。
梁俊彦也不藏着掖着:“单身,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和你说,我对乐知……”
没等梁俊彦说完,姜父说:“你现在工作稳定,可我还是不希望乐知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梁俊彦的音量不由自主提高了不少。
“我现在这样子你也看到了,活着就是乐知的累赘,你回来这么久了,大概应该也听说了,我还有一个还在上幼儿园的儿子。”
“我如果和乐知在一起了,我不会不管你们的。”
“管?怎么管?你一个月多少工资?能帮乐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