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挂了电话沈斯年立刻又打了过来,可乐知没接直接就挂了。
稍加思考,意识到哪句话惹姜乐知不高兴了。
沈斯年在微信上解释:【当初拟协议的时候,职业的关系,可能会出现的状况我都写了,不是存心欺骗。】
姜乐知扫了眼直接把他拉黑了。
她腮帮子鼓鼓的,气冲冲的样子很生动,可一顿饭拢共没能和她说几句话的梁俊彦,心里哇凉。
可他也怕乐知真的遇到什么事情了。
于是他调整好心情问:“如果有什么事情我能帮上忙的,你直说。”
乐知笑着摇头,表示没什么事儿。
她笑起来很好看,可公式化疏离的笑容却显得千篇一律,梁俊彦不由自主想起了刚才她回微信的样子。
结合她刚才的话,和之前他看到的。
梁俊彦试探地开口:“虽然不知道你遇到什么事情需要和律师打交道,我觉得你还是也找个律师和对方对话比较好,省得吃亏了,对了,我记得康养中心的那个老板好像就是律师,姓沈,叫什么年……”
“沈斯年!”姜乐知还有点上头,自然没听出梁俊彦是在试探她:“找他那才叫自投罗网的,就他最阴险。”
梁俊彦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可却也更酸了。
姜国强的话再次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沈斯年的经济条件完全符合姜国强对女婿的标准。
他刚才一直问乐知的择偶标准,就是想知道乐知的态度。
不过现在也不用问了,不管乐知自己心里有没有预设择偶的标准,她对沈斯年都是不同的。
深呼吸,佯装刚才就是闲聊,梁俊彦说:“吃好了吗?吃好了就走吧。”
乐知到家的时候,姜父还没睡:“怎么这么久?梁俊彦的伤很严重?他是不是装的,我根本就没用力。”
长长叹了口气,乐知说:“到底因为什么,你怎么就那么冲动呢?自己还坐着轮椅呢,万一轮椅滑了,你摔一下也麻烦。”
“太生气,就有点上头了。”
看着父亲语焉不详且眼神闪躲的样子,乐知追问,音量也不由自主提高了不少:“就算他回来是为了房子,房本现在在我们自己手上,他也拿不到,你何必呢。”
“什么房子?”
“你不是说当年他想要花圈店的房子你才把他赶走的吗。”
“当年他……”姜父结巴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个时候,乐知和梁俊彦的感情还不错,姜父自己也忙,怕乐知追问梁俊彦为什么离开,而他没太多心思哄乐知,就随口用了花圈店的借口。
主要是那个房子是乐知的姥爷的,乐知是被姥爷带大的,所以对她姥爷的一切事情都很在意。
姜父说了随意说了花圈店的理由之后,乐知果真就没再追问了。
谁能想到乐知一直记着这事儿呢。
乐知看出了父亲的心虚,她问:“不是因为房子?”
姜父没吱声。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哎呀,多少年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当年梁俊彦那小子在学校和人打架,你姥爷不在了之后,老师但凡找家长就找我,那时候我生意忙,哪有时间,再说了,就算是有时间我也没义务和责任天天为了他去学校听老师训话啊。”
“那你也不能污蔑他想要姥爷的房子啊!”
乐知快被父亲给气死了。
“我……谁知道他……”
姜父话没说完,乐知就进了自己房间“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就因为父亲当初用了房子这个理由,所以梁俊彦回来,乐知对他十分淡漠和疏离,就怕他真的是房子回来的。
结果人家根本就没想过要房子不说,姜父还把人打了。
一直趴着门缝的姜维祯,拿着自己的电话手表,小声说:“沈哥哥,你听到了吧?姐姐和爸爸又吵架了,这次是因为一个叫什么彦的。”
“听到了,很晚了,你早点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呢。”
“沈哥哥再见。”
姜维祯挂了电话,关上门,爬到床上睡觉去了。
姜乐知不知道沈斯年已经和姜维祯“暗度陈仓”了,如果知道,当初她绝对不会让父亲下载电话手表的app来控制姜维祯的电话手表。
花圈店不需要大张旗鼓的装修,新找的门脸房就是殡仪馆外面的临街房。
在这边开店,一般也不会卖别的东西,所以门脸房的风格都差不多。
电的线路检修好没问题,乐知和姚冰两人就忙活着一点一点把东西往这边搬。
殡仪馆和火葬场是在一起的,梁俊彦下班了没事儿就过来帮忙。
乐知看着他肿得有点触目惊心的胳膊,立刻制止了他。
“你歇着吧,小心胳膊。”
梁俊彦个子很高,他什么也不做,站在店里碍事不说,还耽误乐知和姚冰。
想了想,他说:“那你们忙吧,单位给我分的宿舍就在附近,我先回去做饭,做好了叫你们。”
殡仪馆很偏,外卖即便能送过来,也没人接单,毕竟谁也不想往殡仪馆和火葬场跑。
平时梁俊彦怎么吃饭,乐知不关心。
现在他胳膊被父亲打得还肿着本身就已经让乐知十分愧疚了,更不说误会梁俊彦贪婪想要房子更让她心虚不已了。
她说:“你这胳膊怎么能做饭呢?我做吧。”
之后她拉了一下姚冰:“先吃饭吧,吃完饭再收拾。”
姚冰是没意见的,只是有点不明白乐知现在对梁俊彦的态度,不好当面问,她想了一个借口:“行吧,咱们俩再去买点菜吧,我看有在附近住的人在路边摆地摊的。”
不等梁俊彦说什么,两人洗了手就匆匆出去买东西了。
路上乐知和姚冰说了父亲和她说的当初赶梁俊彦走的理由。
然后嘱咐姚冰:“既然我爸说了他不是因为房子,你再见到他的时候注意点不要让他看出什么来了,怪尴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