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冰揶揄地碰了碰乐知的胳膊,冲着她挤眉弄眼。
姜乐知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
于是把矛头对准了始作俑者沈斯年:“他从小在我家长大,就是我异父异母的哥哥,担心家人多正常啊。”
“家人?”明明最近的天气开始变热了,可沈斯年浑身却散发着骇人的冷气:“如果你真的把他当家人,你爸爸打了他就打了,你那么担心做什么?因为这点小事儿和你父亲吵架就算了,还谄媚地去他家当保姆?你爸爸把你养这么大,是让你去给男人做饭的?一顿不吃能饿死他啊。”
知道沈斯年战斗力惊人,可他突突突一口气说这么多,姚冰还是第一次见识,目瞪口呆之后她深深佩服。
而乐知早就习惯了他的嘴巴不饶人。
所以对他的这一顿输出倒是没那么奇怪。
她意外的是:“你怎么知道我爸打了梁俊彦?”
姜维祯的电话手表设置的是陌生人打不通他的电话,但是自己的电话号码被悄悄存在了姜维祯手表里这事儿乐知还不知道,沈斯年自然不会傻乎乎地说出去。
他的懊悔转瞬即逝:“以后遇到碰瓷或者找茬儿的情况,要学会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
虽然他答非所问,可乐知却也没继续追问。
毕竟她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姜维祯那个小崽子竟然已经和沈斯年“暗度陈仓”了。
她梗着脖子怼沈斯年:“你是谁?管得着我?”
“你如果有了麻烦,耽误了赚钱,在协议限定的时间没没办法赎回二胡,那我就要考虑把二胡卖了,所以我自然是要知道你的经济状况的,因为我要精准判断你有没有能力限期还款,这对我很重要,一旦判断错误,没能在合适的时候把二胡卖了,经济损失就是我自己承担了。”
姚冰乐得看戏。
而姜乐知虽然习惯了他的“伶牙俐齿”,可还是被他气得忍不住想要打人。
当初她怎么就脑子进水,把二胡抵押给他了呢!
她抬手指了指门口:“慢走不送。”
看着乐知被气得脸色涨红的样子,沈斯年后悔说太多了,就在他纠结着要不要说点什么找补回来的时候的,手机响了,是当事人的电话。
于是他拿着手机出去接了。
他一出去,姚冰立刻凑到了乐知身边,安抚她的后背:“不气,不气,你该高兴的。”
“我还高兴?姚冰,你到底是哪头的啊?”
“我当然是你这头的啊。”
“既然是我这头,你就该和我同仇敌忾。”
姚冰说:“别的事情和你同仇敌忾是没问题,可今天这事儿我是万万不能和你同仇敌忾的。”
乐知十分不满地推开凑到她身边的姚冰。
可姚冰却一点也没生气:“你难道就没发现一个现象吗?那就是只有酸死的人才会像沈斯年一样化身战斗圣佛!”
“他?”乐知的心跳又变得不太正常了,下意识看了眼接完电话在外面和人说话的沈斯年。
他俊朗极了,是那种站在人群中无法被人忽视的人,像是青松一样傲然。
可这样的人能为什么酸死呢?
不知道是在回答姚冰,还是在说服自己,乐知没头没尾地讷讷了一句:“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又不是没听到他刚才的话,话里话外全是在挤兑梁俊彦。”
因为姚冰的话,乐知又陷入到了沉思。
须臾之后她兀自摇了摇头:“他可能就是职业病。”
姚冰可不这么觉得。
不过她也看得出来,乐知对沈斯年应该还没那种心思,所以她吸取了之前撮合乐知和唐言希的教训,在乐知自己还没想好之前,她只旁观,最多八卦一下,再多余的事情就不做了。
沈斯年打完电话了,一直目送他的当事人,直到对方的车子看不到了,他才又转身进了乐知的店里。
瞥了眼他,乐知说:“喜欢逛花圈店的律师你是第一个。”
沈斯年难得没反驳她。
乐知本来心里就乱糟糟的,刚才被姚冰那么一调侃,她就更乱了。
可偏偏沈斯年却像是门神一样钉在了店里。
他强大的气场让乐知想要忽略他都难,于是再次忍不住开口:“有事儿说事儿。”
“还是刚才和你说的,如果殡仪馆那边的入殓师还没来上班,找你帮忙的话……你不会拒绝吧?”
乐知把注意力从手机上移开,认真回他:“只要有钱,而且殡仪馆那边也同意,我不会因为是你介绍的就拒绝。但前提是不要把我卷到乱七八糟的事情里,毕竟刚才听你说的,感觉像是在查什么命案一样。”
思量了一下沈斯年说:“是在查案子,但是也没你说的那么邪乎,我当事人老婆当年在医院生孩子,医院那边好像弄错了导致他和他妻子的孩子抱错了。”
“前面三十多年一直没发现,直到前两年抱错的另外一家的妻子生病需要骨髓移植,他们的女儿去医院做配型,才发现不是亲生的。于是就去找了医院,结果发现可能抱错了。”
“医院那边也找到了我的当事人,虽然我的当事人觉得匪夷所思,可还是配合地做了dna。但是结果显示,我的当事人和他的女儿是亲生的。”
听完之后,乐知疑惑:“我没懂,既然是亲生的不就可以了吗?”
“但是当年那天在医院生孩子的所有产妇和他们的孩子都进行了dna检测,都是亲生的。我的当事人虽然觉得医院不会平白无故给自己找麻烦,可因为有检测报告,也不好怀疑。”
“直到一年前,我当事人的女儿也生病了,和当初先发现孩子不是他们亲生的那一家的人病相似。”
沉默了许久,乐知想明白了其中的玄妙:“你的意思是当年的dna报告有人作假?”
“应该是。但是我当事人把孩子养了三十多年了,也有感情了,且他养女也生病了,就没再做dna。可现在他养女去世了,他养女的丈夫有意识要分我当事人的钱,所以就到了必须要较真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