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知本意是想着要解围,可没想到却弄巧成拙了,她也不敢再吭声了,怕又火上浇油了。
可沈斯年并没有因为姜乐知的沉默而心情变好了。
在他看来,姜乐知还是为了梁俊彦。
于是他也越发烦躁,忍不住再次催促梁俊彦:“不找你同事?”
梁俊彦说:“给了别人红包本来是心意,可现在再去问别人包了多少钱,不合适吧。”
“而且事儿是乐知做的,她肯定是要拿大头的。”
“你所谓的大头是多少?”沈斯年问。
“我本来是打算一次把乐知该得的全给她的,但是我微信转账限额了,所以先给了她六千。”
梁俊彦说完掏出手机,又给乐知转了四千块钱。
听到微信的提示,乐知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看着梁俊彦的转账,她一直没点收款。
不是她不想要这钱,而是闹到这份儿上,这钱虽然不烫手,可拿着却也不是那么自在。
她的犹豫,让沈斯年越发气不顺了,再次开启了祖传的阴阳怪气的技能:“赶紧收着啊,你俊彦哥难得照顾你生意,你客气什么。”
乐知白了眼沈斯年。
气得沈斯年忍不住磨牙。
梁俊彦此时此刻无心乐知和沈斯年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他也催促乐知:“赶紧收了吧。”
虽然是有点不自在,可一直不收也显得矫情。
于是乐知点了收款。
她说:“俊彦哥,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沈斯年跟在她身后,可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又回头问梁俊彦:“你哪天去复查。”
梁俊彦不明白他没头没尾的又是什么意思,于是就没接茬儿。
沈斯年主动解释:“作为律师,建议你让医生给你开具一个证明,看你的伤构成了什么等级的伤残,法律上的轻伤也是不得了的,但是如果没有任何问题,那就可能涉嫌敲诈勒索了。”
饶是再好的脾气被沈斯年这么一顿输出,也没法忍了,更不要说梁俊彦之前上学的时候经常和人打架了。
于是他一个箭步窜到了沈斯年面前,举着拳头就要往沈斯年身上招呼。
见状,乐知立刻往两人中间跑。
沈斯年眼疾手快拉住了她,另外一只手却举着手机对着梁俊彦。
而梁俊彦情绪上头,自然是没注意到他的手机。
拳头直接砸到了沈斯年的嘴角。
乐知被吓了一跳,拼命要挣脱开拉着她的沈斯年。
沈斯年虽然被打了,可力气却也不小,乐知就是挣脱不开,她快急死了:“沈斯年,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沈斯年顶了顶后牙槽,瞥了眼手机,确定拍到了刚才梁俊彦打他的那一拳就收起了手机,松开乐知。
然后他也攥着拳头凶狠地砸向了梁俊彦的胸口位置。
被打的梁俊彦站稳之后立刻又冲到了沈斯年前面。
可却听到沈斯年气定神闲道:“刚才你打我那一拳,刚巧我的手机拍下来了,即便是按照治安处罚条例,你仅仅是被关几天,对你的影响也不小吧。”
闻言,梁俊彦的拳头硬生生忍住了。
冷笑了一声,沈斯年看向松了一口气的姜乐知,气不打一处来:“什么热闹都凑,不要命了。”
同时他不由自主把拽着乐知的手改为抓着她的手,回头挑衅地看了眼梁俊彦拉着乐知走了。
乐知还在为刚才的心慌而郁闷,自然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她懊恼怎么就担心沈斯年被打呢,她怎么就忘了当初刚认识他的时候、他故意搞得自己晕车的阴险了。
上车之后,沈斯年忍不住问:“刚才是担心我被打?”
姜乐知收起心里的百转千回,吞咽口水:“劝架罢了。”
“是吗?”沈斯年说:“可是你拦在了我面前,而不是挡在你的俊彦哥面前。”
听起来是在炫耀,可沈斯年还是没落下祖传的阴阳怪气的技能。
“那是因为……俊彦哥打架很厉害的,而你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好像不行的样子,保护弱者是人的天性和本能……”
乐知话还没说完,沈斯年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边。
一点防备也没有的乐知,虽然被安全带弹回来的,可惯性作用下往前冲的时候,还是差点碰到额头。
“你好好开车?不行的话,下来我开。”
沈斯年现在是一点也听不得“不行”两个字,他咬牙切齿:“谁不行?”
姜乐知下意识要说他沈斯年的名字,可看着他似乎恼羞成怒了,她后知后觉。
男人所谓的自尊心啊,真是虚幻。
不过姜乐知也知道,有的时候是需要顺毛捋的。
于是她说:“开车吧,好晚了,还没吃饭呢,饿了,你呢?不饿吗?”
凉凉瞥了眼有点松的姜乐知,沈斯年又重新启动了车子。
逼仄空间,只有他们两个人,本来就让人尴尬,沈斯年还一脸别惹我的凶狠模样,乐知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打破尴尬。
“我……刚才就是随口那么一说,真的没任何引申或者指代其他的意思。”姜乐知就差举手发誓了,可谁知道沈大律师还是一脸生人勿近的模样。
她轻叹了一声,无奈地再次解释:“行或者不行这事儿是比较出来的,是相对而言,我对你无从比较,所以……”
姜乐知后知后觉自己都说了什么,她懊恼地恨不得咬掉舌头。
可沈斯年似乎一点也没觉察出他的窘态:“无从比较,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啊!”姜乐知忍不住叫了一声,阻止他继续往下说:“我绝对没有任何暗示,你想多了。”
真是多说多错。
可什么都不说,更尴尬。
突然她想到了正事还没说呢:“对了,你让我看的胎记不确定在不在。”
虽然她这么突然转换话题,沈斯年心底有种说不清的失落。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