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泪瞬间就止住了,看向姜念的眼神带着几分幽怨:“你突然对着朕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朕还以为……”
姜念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裴珺的脑袋,裴珺继续道:“都这种时候了,你竟然还在想……”
她也忍不住在心中唾弃自己,讪笑着说:“是臣妾不好。”
裴珺擦了擦眼泪,有些不可思议。
印象里,他似乎许久没有哭过了,小时候总是哭,长大了就不会哭了,没想到今日什么事都没发生呢,姜念就说了这么几句莫名其妙的话,竟把他吓哭了……
裴珺心情复杂,姜念的心情也很复杂。
她仰了一下头,无声地叹气。
在现代,她没有父母,似乎没什么好牵挂的了,只是她始终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在那边,还有她认识的朋友。
可……难道在这个世界里,就没有值得她牵挂的人了吗?
她早该预料到了,自从生下了珩儿这个小家伙,她就不再是孑然一身,来去自由的人了。
并且……
看着眼前刚刚擦干眼泪的裴珺,她心中默默道:兴许,自己真的能和他在一起,幸福一辈子。
两人说了一通,酒是醒了,可裴珺似乎是想报方才哭泣之仇,不顾姜念的阻拦,两人的衣衫褪尽,姜念被推倒在了床榻上。
裴珺故意张口咬在了姜念的锁骨上,听到她因为疼痛而吸气的声音,嗓音低哑,声音缠绕在她的耳边:“接下来,朕也想看你哭一哭。”
姜念:……
一室旖旎,帷幔后影影绰绰,裴珺头一次没有体谅她的体力,一次又一次,直到那低低的抽泣声响起,他这才“大发慈悲”地放过姜念。
……
凤华宫内,金蕊慌张地小跑进去,皇后心情正差劲,一看到她这副模样,立马坐直了身子,蹙着眉问:“怎么回事?”
金蕊道:“娘娘,皇上盛怒,不知为何……方才下令,娘娘您要在宫里休养,无事不得出宫。”
皇后一听,表情异常错愕:“什么?本宫好好的,为何要在宫里休养?”
金蕊急得满头大汗,快速摇着头说:“奴婢也不清楚,皇上说娘娘身上红痕未消,不宜出去见人,所以……”
皇后一听,勃然大怒道:“什么!本宫身上的红痕早就消了,更何况这东西并不会传染,皇上这是故意的!”
说罢,她冷哼一声,这就要出宫去见皇上。
这件事一定是姜念冲着裴珺吹了耳旁风!那宫女出卖了自己,姜念这是气不过,仗着皇上喜欢她,就这样乱嚼舌根。
反正那宫女已经死了,裴珺怎能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将自己禁足!
金蕊在后面小跑跟着皇后,一边跑一边道:“还有,娘娘,最要紧的是,皇上说了,大皇子要暂且交由颖妃抚养!”
金蕊话音刚落,皇后那急匆匆的脚步突然停顿,她难以置信地回头看着金蕊,双眼猩红,问:“你说什么?”
“娘娘……”
金蕊的身子颤抖了起来,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皇上怎会突然这样惩处皇后娘娘。
于是,金蕊甚至来不及劝,皇后就先出了宫,坐上凤辇一路去了景仪宫。
她知道,生辰宴过后,裴珺跟着姜念回去了,此时那个小贱人估计还趴在裴珺耳边念叨着什么,皇后恨不能当场撕了她的嘴!
景仪宫外,几个奴才见到皇后来了,忙上前拦着:“娘娘!娘娘!您现在不能进去……”
皇后被拦住了,她勉强平息着怒火,冷笑着问:“为何?”
“因为……此时皇上和瑾嫔娘娘还在屋里呢。”
这话说得隐晦,皇后也听明白了,她道:“好,本宫就在外面候着。”
她就不相信,堂堂皇后,还能被一个嫔欺负了!
屋内,裴珺为姜念仔细盖好被子,姜念累得睡着了,他慢慢坐了起来,开始穿衣。
“皇上……皇后娘娘此时正在宫外侯着。”
屋外一个小太监压着嗓子说。
裴珺早就预料到皇后会不甘心地过来讨要说法,毕竟在她看来,自己这个决策是莫名其妙的。
他面色平静地穿好了衣袍,推开门,冲着小太监挥挥手。
小太监一愣,他以为裴珺这是让他滚的意思,正想说一句皇上息怒,就见裴珺走了出来,又冲他招了招手。
这下他看懂了,裴珺是想让他站远些说话,在门口站着,会惊扰到屋内的瑾嫔。
他走远了些,就听到裴珺冲着他说:“你出去告诉皇后,朕身子不适,就不见她了,她做过什么事情,自己心里最清楚,朕让她休养身子,是为她考虑。”
“至于大皇子,不过是让颖妃养些日子,不必惊慌。”
小太监认真听了,立马说是,就看到裴珺转身回了屋内。
看这样子,真是压根不想见到皇后啊。
宫外,皇后脸色铁青,几乎要站不稳了:“皇上当真身子不适?”
小太监面露难色:“皇后娘娘,奴才也只是转告皇上的话,其他的一概不知。”
皇后的心跳得极快,裴珺说,自己做过什么事,心里最清楚。
如此说来,裴珺还真的信了,她命令太乐署的宫女残害瑾嫔一事。
可是凭什么!事情是她做的没错,但那宫女已经死了,裴珺甚至找不到可以给自己定罪的理由,竟然丝毫不怀疑姜念,就这样随意找了个借口,说让自己安心休养。
还有宸儿……当日宸儿跑出去,被姜念带回了景仪宫,两人一定是说了什么话,否则宸儿也不会莫名要交给颖妃抚养几日。
姜念这张嘴,真是要不得!
皇后颓然地回了宫,金蕊在一旁安慰道:“娘娘,您就听皇上的话,这几日就当好生歇息了,皇上还是顾及您的脸面的,对外宣称您是身子不好需要休养,不然……”
皇后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可她就是气不过,裴珺怎么能轻而易举的相信了姜念的话。
她就这样被关了起来,掌管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