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珺只是冷冷睨了皇后一眼,随后看向太后,呵笑一声:“儿臣来,只是想问皇后一件事。”
皇后听到这话,腿竟是一软,险些直接跌坐在地上,又忙稳住了身子。
太后第一时间看向皇后,看到她这显然被吓到的模样,心中咯噔一跳。
太后的脸一沉,扫过裴珺身后的姜念和文贵人,不满道:“既然是问事情,何必这么大的阵仗,皇帝是不顾礼仪了?”
随后,她又不满地看向姜念,说:“瑜妃,皇帝如此偏爱你,你竟没有丝毫觉悟,就这样跟着皇帝冲进来吗?”
“别忘了,这是哀家的宫殿!”
太后最后一句话说的声音很大,显然是动了真怒。
裴珺道:“怎么?母后不敢对儿臣生气,就要将怒火莫名其妙发泄到瑜妃身上吗?”
皇后在一旁强装镇定,忙开口说:“皇上息怒!”
皇后不讲话还好,这样一说,裴珺立马怒视着她,道:“母后,你口口声声都是瑜妃的不是,实际上,瑜妃可比你眼前的人好千倍万倍!”
太后先是一愣,随后直接维护起了皇后:“你可别忘了,她是你的正妻,你要为了旁人这样指责你的皇后吗?”
“儿臣的皇后?着实可笑!”
皇后满脸委屈,她轻声说:“母后,您别生气……”
听到皇后软软的声音,太后的怒气稍降下去一些,她看着通红着眼眶跪在地上的皇后,无奈道:“你先起来。”
“可是……”
皇后怯生生地抬眼看了一眼裴珺。
“哀家让你起来,你就起来,坐到哀家身边来!”
“是……”
金蕊忙把皇后搀扶起来,皇后看到裴珺闯进来时,满心慌乱,如今太后这样维护她的态度,倒叫她安心了许多。
皇后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太后身旁,太后这才继续问裴珺:“皇帝,你今日这样放肆,该给哀家一个说法。”
裴珺面如冰霜,双眸不带一丝温度,只是冷冷地看着挨坐在一起的两个女人。
这两个人,一个是他的母后,一个是他的皇后。
本该是他这辈子里最亲近的两人,却又是算计他最深的两人。
这么些年过去了,裴珺本以为自己的心早就不会被什么所谓的亲情刺痛,可当他看到太后与他冷脸相对的模样……
这时,姜念突然上前一步,温热的手就这样牵住了裴珺的手,轻轻拉着,力气虽不大,可偏偏就将他从深渊的边缘拉了回来。
裴珺眉眼间的冷凝瞬间消散,他反扣住姜念的手,心骤然软了下来。
还好,他有姜念。
“好,儿臣就给母后一个说法。”
皇后心跳很快,看着裴珺的样子,她乌发间的凤钗竟莫名摇晃了起来,摇摇欲坠。
裴珺让文贵人上前,将所有的话都复述一遍。
文贵人跪在两人面前,太后锐利的眼神落下,她的手心顿时起了层滑腻腻的汗。
这时,裴珺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文贵人,你尽管说。”
是啊,她身后可是有皇上和瑜妃娘娘保她,纵使太后生气,她也不会出事。
皇后死死盯着文贵人,指甲嵌入了手心,一阵刺痛。
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那么信任文贵人,她背叛了自己!亦或者说,她本就是姜念身边的人!
那宜常在又是怎么回事!
皇后顿时有些凌乱,一个文贵人,一个宜常在……
这两人都是同时投奔了她,她原先怀疑宜常在是姜念身边的人,怎么会反过来?
文贵人第三次把粉末拿了出来,她刚要颤抖着手把纸包展开,谁料到皇后竟突然站了起来,胳膊一扬,毫不客气地将她手上的东西打掉!
裴珺看到她这一举动,彻底没了耐心,直接上前一步,死死遏制着皇后的手腕。
两人面对着面,皇后的双眸猩红,看着眼前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情绪略有些失控:“皇上今天不是奔着臣妾来的吗!这东西一定是文贵人拿来污蔑臣妾的东西,臣妾为何不能打!”
“皇后,清者自清,倘若你问心无愧,方才何必这么怕这东西,是不是朕不及时拦着你,你就要一杯茶水泼上去,让那些东西彻底融化在热水里?”
裴珺眼神冷静,手的力气一直持续着,小臂的青筋微微暴起,皇后动弹不得,手腕瞬间红了一片,一整只手也因为充血而发红。
皇后的心思被裴珺瞬间点破,她丝毫不慌,回视着裴珺:“皇上,臣妾不认!”
裴珺的眼中浮现出一抹厌恶,骤然松开了手,皇后立马摸着自己的手腕,再一次跪下了。
“皇上,臣妾不敬,可也是为了自己的清白!”
裴珺点点头,嘴角牵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来:“皇后,你打开这纸包看一看。”
方才文贵人手中的东西被她打落在地,就掉在了太后的脚边。
皇后伸手颤颤巍巍地捡起来,当着众人的面打开——
这里面包着的是白色的粉末,不是她给予温贵人的,粉色的粉末。
皇后的眼神有了一瞬的慌乱,随后立马恢复了平静:“皇上,这是什么药粉?又与臣妾有什么关系?”
这时,姜念开口了:“这不是药粉,只是普通的面粉而已,臣妾在来之前,也觉得这药粉不可能与娘娘您有关,为了谨慎起见,臣妾特意让文贵人包了点面粉,到时候娘娘您见了,若是无任何反应,此事定是有蹊跷的。”
随后,姜念悠悠笑了:“可是,娘娘口口声声说这药粉与您无关,方才文贵人刚拿出来时,您又为何如此激动?”
“本宫都说了,那是因为!”
“不管是因为什么……”
姜念眼神睥睨,声音清洌:“面粉自然与娘娘无关,但是那粉色的药粉就不一定了,对吗?”
皇后的心骤然一惊,迅速否认:“什么粉色的药粉,瑜妃,你做出这种小把戏来戏弄本宫,本宫还没治你的罪,你说话倒是先开始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