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人都听出了话中的意思,脸色变了许多。
林娟然一下子脸色就下来了,就连去山寨,面对着那么多大汉,林娟然都没有这样被说过,也没有这么生气过。
还没等林娟然说话,林母及时地将女儿拉到了身边,默默地摇了摇头。
舅母直接在小孩子的胳膊上拧了一下,小孩子立马哇哇地哭起来了。
嘴里还说着:“不是娘你说的,还怕他们拿走咱家的东西。”
舅母早就羞得满脸通红,将孩子抱回屋子。
老爷子对自己的儿媳妇真是无语,这样的话怎么讲得出,儿子百般好,就是这个儿媳妇,小家子气的,连小姑子都容不得。
老爷子看着回来的女婿,心里安慰了许多,女儿的苦日子可算熬到头了。
林娟然和林蓉向外祖父母请了安。
“这一路上冻坏了吧,别在外面站着了,进屋暖和暖和。”
老太太一手牵着一个外孙女,往屋里走去。
一进屋,烧了炕的屋子果然不一样,暖烘烘的。
林母问道:“娘,怎么没看到昭儿?”
老太太带了一点情绪说道:“别提你这个弟弟了,你看看自家媳妇都管不好。”
老爷子哀叹了一声,“他一早去私塾了,说是要给先生拜年,估计快回来了。”
林宽脱口而出:“内弟还没有放弃考秀才?”
老爷子说:“读了这么多年,怎可轻言放弃,先生说了,昭儿读书越发有心得了。”
林娟然扯了扯父亲的袖子,示意不要再讲了。
很显然,外祖父对舅舅读书的事情还有期待,又怎么会喜欢听丧气话呢!
林宽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口误,忙岔开了话题。
林母也听出来了,这是父亲一贯的想法,自从自己懂事起,就没有变过,儿子读书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
林娟然也扯着老太太的手说,“外祖母,我都想起你们了,快来看看,我们带来了许多年货。”
总算将读书这个事情错了过去。
林宽将带来的年货都搬到了屋里,林母和林娟然一旁介绍,这是给谁的,这块布怎么裁剪,那块肉得放到梁上挂起来。
如此梳理的半晌,才消去了刚才的愁闷气氛。
林娟然又去叫来了舅母和表弟,小孩子哭得快,笑得更快,看到林娟然专门买的小竹蜻蜓,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转头喊了林蓉,一块跑出去玩了,他要将自己的新玩具给小伙伴们也瞧瞧。
舅母呢,羞红着一张脸进了正屋。
林娟然呢,要是照着在柳村的脾气,一定会教教舅母如何做人,但是这只是舅母,以后外祖父母还要她来照顾,关系闹僵了,又有什么好处呢?
想明白以后,林娟然也就不生气了,虽然刚才她已经想出一百句要怼回去的话,但也忍住了。
林母拿过了一匹鲜亮的布料,往舅母身上比画了比画,“弟妹,我在店里看到的时候,就觉得这个花色趁你,果然如此。”
舅母的脸红得能滴下血来,低着头说道:“姐姐,我真是猪油蒙了心。”
林母又怎么会怪她呢,娘家的情况她了解,弟弟的束脩费才是家里开支的大头。
刚才她一进正屋就感觉到了,父母的屋子烧得挺暖和,而刚才握着弟妹的手,却有些凉。
她知道,家里家外收拾得这么利索,弟妹肯定是出了不少力气,就是有时候嘴巴不饶人,照顾老人,却是没话说的。
“弟妹辛苦了,你将父母照顾得很好,我有眼睛,会自己去看的。”
舅母已经感动得眼圈通红,长久以来的辛苦,总算有人看到了。
自家那个男人,只会死读书,这么多年了,连个秀才都没有考上,公公也没有阻止的意思,家里的银钱大多都花在束脩上了。
但是自己还不能说,一说就是不知道体贴丈夫。
可是谁能替她想想,不舍得吃不舍得穿,自己现在穿的衣服还是出嫁时候,娘家给的,这么多年了,一件新衣都没有。
林娟然看着舅母袖口打补丁的衣服,“除了这块料子,还有一块的里衣布料,舅母一块看看,合适的话,抓紧裁出一身,新年穿新衣嘛!”
舅母手里抱着好几块布料,眼睛通红地回了屋。
“你也别怪她,这日子本来艰难,她也不容易。”
“母亲我晓得,以后多多回外祖家吧。”
林母听到女儿如此懂事,抱了抱女儿,“谁也没有我有福气,有这么好的女儿?”
一旁听着的外祖母不愿意了,“我的女儿更好。”
大家一听都笑了起来,外祖父笑着说道:“都好都好。”
老太太详细问了女儿,这一年来过得怎么样,林母一点点地讲给母亲听,老太太听到林娟居然救出了父亲,又带着全村人种土豆,接着还搬到了县城,嘴巴一直张得大大的,太惊讶了。
“娟儿这么厉害呢!”
一把将林娟然抱在了怀里,“辛苦我的娟儿了。”
这时,老爷子和老太太才知道了事情始末,听到林娟然竟然敢一个人去土匪窝,担心地问了一遍又一遍。
“外祖母,你莫要担心了,我现在好好的呢,您也看到了不是吗?”
老太太像是看不够似的,又抱得紧了些。
“你知道什么?你说得轻巧,我听着都紧张死了,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林母也接过话来,“我担心的晚上都没有睡着,幸好都平安回来了。”
老爷子和林宽去一旁下棋去了,这次林家带的东西里面,专门给爱下棋的外祖父准备了一副象棋,爷俩下得正开心。
屋里气氛正好的时候,就听到院里一男声,“可是姐姐回来了?”
林母一听,这是弟弟方昭回来了,忙走了出去。
“姐姐这次回来,好有气势,我从私塾出来,就听到好几个人说,姐姐带了许多东西回来。”
方昭这话一出来,屋里的林娟然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