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诸葛玘诺也没有让他失望。
“只是谈不上。特别是到了现在,有些事就很淡然了。曾经的痛不欲生,都可以变得不值一提。”
“人生的路太长了,要面对的事情和人太多了。爱情是一场战争,生活是一场战争。每个人就像在打一场无止尽的仗,消灭了一个敌人,又会冒出下一个,你会发现,杀不完,根本杀不完。”
“这时候,你身边的那个人,要陪伴你的那个人,就显得那么重要。因为你们是战友,是彼此的背后,是彼此的慰藉,是杂乱的世界中需要的长久的相互信任与相互依靠,你们是彼此的所有,也是彼此的唯一。”
“人和人之间,缘分是很微妙的。就拿他来说,那一次帮他,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在这之前,我们就见过。有一次我出门在外,差点被摩托男欺负,他也算帮了我。我为情所困的时候,他也有好言相劝过。就像因果循环这么奇妙。”
“况且,在一起的时候,也会有过真心和付出吧,多少而已。所以,前夫也好,他也罢,都是一种缘分,都算一起打过仗,走过一段路,只是不长久而已。没必要否定全部。”
诸葛玘诺的话,像是在给他传授什么学问一般,没有人会这么和他说,米贝听得很认真。但他怕再说下去,还是会勾起她的伤心经历,就换了一副语气:“在他之前?为情所困?你这样的心态,不应该啊。”
“那是另一个故事了,下次有机会跟你说。”诸葛玘诺说,“挖苦人都已经没力气了。你睡不睡了?”
“好,睡,而且我很期待!”米贝依旧闭着眼。
接着而来的是诸葛玘诺隔着被子轻轻地有规律地拍他的左肩。
米贝想也不想就知道这是诸葛嫌他话多,像哄孩子一样哄他睡觉。想要拒绝,但脑子里浮现出,她坐在床边,温柔的样子。当下孩子不好吗?在矛盾和纠结中,他渐渐意识模糊。
只是他睡得并不安稳,甚至还有梦话。
第一次吃药后,四个小时闹钟震动起来,诸葛玘诺迅速按掉。本该吃药了,可米贝虽然睡得不安稳吧,可好不容易睡着,她不忍心叫醒,左不过是自己少睡点,再上点心罢了。拿了温度计,在米贝额头上滴了一下。
这一下,让米贝警觉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别走。”
说完,手上的力道还加重了。
“好!”诸葛玘诺不管他是不是梦话,认真回应。另一只手拿出被米贝抓住的手中的温度计。然后继续拍着他,希望他能睡安稳一些。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点点滴滴流逝的节奏在她脑子里都逐渐清晰起来。
世界太安静了,她太累了。
米贝还是紧紧抓着她的手,但是这个姿势让她很别扭,她又不敢就这么挣脱出来。索性,翻上床,在米贝身边靠了下来,她的身子偏下,头在他的腰部。
努力保持好距离,努力不让他感受到她的存在,再用脚勾了那件夹克盖在身上。她想熬到米贝松手。只不过换成舒服的姿势,她竟很快就睡了。
等到诸葛玘诺呼吸平稳,米贝才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的人笑了。
刚刚诸葛玘诺给他量体温的时候,他就醒了,他睡的很浅,身体很热,但他感觉很冷,内冷外热,他压根儿睡不沉。
抓住她的手,不能说故意,只能说是情不自禁。他还是有些害怕的,怕她量完体温就要走。当发现诸葛玘诺以为他还在睡,这是他睡着的反应以后,他就大胆地抓着手不放了。
他小心翼翼掀开诸葛身上的夹克,又一次看见她雪白的皮肤。深呼吸了一下,又小心翼翼抽出被子盖在她身上。
被子盖上的一瞬间,诸葛玘诺动了。米贝以为吵醒了她,差点没把心脏吓出来。
可是她只是很自然地往里躺了躺,脚也一下钻进被子。
米贝已经在诸葛玘诺的安排下换成了居家的背心短裤,她这一钻进来,小腿胫骨贴上他的腿。米贝紧张地松开了抓着她的手。
紧接着,被他放开的手也顺势躲进被子,搭在他身上。他明显感觉到一股凉意靠近了,让他灼热的身体,倍感舒适。
诸葛玘诺的手,却不太老实,先是放在他的胸膛,没几秒移到他的肋骨,没过几秒移到他的肚脐眼。
凉意跟着她的手一路先下,让米贝的身体都产生酥麻感。又没过几秒,居然还在往下,在马上要碰到米贝禁区的时候,他很轻但很迅速的抓住了她的手,把手放回肚子上。
诸葛玘诺的手却没有停止,而是一点点向米贝的腰间划去。那种不经意又缓慢的滑动,让他呼吸都重了起来。
“这个女人真是在着火的边缘疯狂地试探,真把我当孩子还是怎么的?”米贝深呼吸,再次摁住她的手,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可经不起她这般的撩拨,更没法对这样的撩拨做出什么回应。要不是她的睫毛都安安静静,他都要怀疑她是在装睡了。
他接着转了个身,对面着她,然后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他看着微弱光线里的躺在身边女人,他把手慢慢围了过去。
他们不是第一次这么接近。上一次,被她那样明明白白地告知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但他始终还是存有疑虑的。或者说他有很多的希望,希望他们是真的发生了些什么,只是她不敢承认而已。这样,起码他们还是有了不可抹去交集;或者更干脆些,起码他能用已经成熟的身体让她知道,他已经不是孩子了;起码,在她心里,有关他的,生理和心理的成熟,至少有了一半;起码他也能给自己点信心和理由继续向她展示他想为他做的转变,让自己的心理更成熟些。成熟到可以让她不用这么懂事。
他忍不住又靠近了她一些。他们的身体,很近。近到像是彼此的温度在传导、交换。感受她的身体在慢慢回暖,米贝也觉得自己的体温都降低了些。等到诸葛玘诺身体也暖起来的时候,他又觉得自己的“内冷”状况也得到了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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