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瞪向赵承胤,满眼懊悔,“原来你那么早就在哀家身旁安插了棋子,哀家就是个蠢货,竟还把她当做心腹!”
她咳了几声,心灰意冷道:“看来这毒也是她下的了。”
秋露笑道:“太后安心去吧,主仆一场,奴婢会替您多烧些纸钱的。”
“你这个贱人!”
太后猛地扑向她,秋露只是微微侧身,太后便摔到了地上。
赵承胤轻叹一声,在她身前蹲下,语气柔和,听在太后的耳中却犹如恶魔低语。
“母后别担心,朕不会让您孤单上路的,这是儿臣为您尽的最后一点孝心。”
太后目眦欲裂,“你要将萧家赶尽杀绝?!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畜生!畜生啊——”
太后声音一顿,双目大睁,没了气息。
静默许久,赵承胤抬手轻轻拂过她的眼眸,太后闭上了眼睛。
秋露看向赵承胤,关心道:“陛下?”
赵承胤将太后抱起放到床上,“李明德,传旨六宫,太后薨了。”
“嗻!”
赵承胤走出寿康宫,迎着寒风满脸肃杀道:“传令让修云动手。”
……
景安宫。
“娘娘!娘娘!”
沈幼梨睁开眼睛,“什么事?”
春喜悲喜交加道:“太后薨了!”
沈幼梨霍然坐起身,“真的?”
春喜颔首,“千真万确,是小禾子来传的旨意!”
沈幼梨看了眼外面黑沉的天色,“几时了?”
“寅时了,娘娘快换衣裳吧。”
沈幼梨应声,心思飞转,只怕这天马上要变了。
沈幼梨在春喜的帮助下换好一身孝衣赶到寿康宫,灵堂已经搭好,太后刚由人整理好遗容放进棺椁。
棺盖缓缓在她眼前阖上,太后的面容彻底消失。
沈幼梨心中五味杂陈,在棺椁旁跪下。
不多时,其他嫔妃也赶到了,众人皆是眼含热泪,满眼悲戚跪了下来。
沈幼梨同高淑妃并排跪在最前面,两人对视一眼。
萧德妃没来。
……
长乐宫。
天色见白,听荷慌里慌张地从外面跑进殿中。
“娘娘!娘娘醒醒!”
萧德妃皱眉睁开眼睛,不悦道:“你最好有要紧的事。”
听荷面色惶然,“方才小成子要出去,才发现宫外不知何时让侍卫围住了!”
“什么?!”
萧德妃面色一变,坐了起来,“有没有说是为何?”
听荷摇头,“看守的侍卫统领只说是皇上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出入长乐宫!”
萧德妃眉头紧皱,“难道是卫宝林的事让皇上发现了?”
听荷害怕道:“娘娘,我们会不会像皇后一样,再也出不去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
萧德妃眼锋似刀,“皇上不会那么对本宫的,本宫背后可是萧家!她沈如烟怎么比得上!”
听荷嘴唇开阖,垂下头去。
勤政殿。
赵承胤坐立半宿,仿若雕塑,浑身透着森寒冷意。
修云大步走进来,屈膝下跪,声音透着掩不住的欢喜,“恭喜陛下,事成了!”
赵承胤舒了口气站起身,眸光锃亮,“善!大善!”
他走过去将修云扶起,拍着他的肩膀道:“辛苦了!”
修云抱拳,“幸不辱命!丞相府一百七十八口人全部下狱,九族以内的旁支也让人监控起来!”
随即掏出一封信递给赵承胤,“这是丞相写给妹夫神武大将军的信,上面约定除夕夜起兵造反。”
赵承胤打开看完,哼笑一声,透着不屑。
修云满面愤慨道:“陛下,丞相府的地下全是金砖,微臣还发现了一件龙袍!”
“很好。”
赵承胤冷笑道:“这些证据保存好,待三司会审后,一切便都结束了。”
“是。”
……
太后的棺椁在寿康宫停灵七日,据说皇上夜夜在灵堂守灵,伤心不已,听得百姓们不住唏嘘,纷纷感叹皇上纯孝。
待太后的棺椁运往京郊皇陵安葬,萧丞相的谋逆造反特大案件开始审理。
三日后,金銮殿。
案子结果被呈上,赵承胤看着奏章,眉眼低沉,“私造龙袍、勾结将领意图谋反、徇私舞弊、结党营私、侵占农田、收受贿赂、贪污白银八千万两……”
“啪”的一声,赵承胤将奏章摔到地上,“丞相之罪罄竹难书!百死难辞其咎!”
“陛下息怒!”
众位大臣跪下,大气不敢出。
“萧家直系和旁系所有参与谋逆者,斩立决!其余人等三代以内不得科考,牵连的女眷流放迤北!”
“是,皇上仁慈!”
……
长乐宫。
十日过去,一直无人搭理,萧德妃再也坐不住了,大步冲到宫门前,叫道:“本宫要见皇上!你们去告诉他,本宫求见!”
无人响应,萧德妃眉眼狠厉,“给本宫撞门!”
小太监们抱着木桩开始“咚咚”撞门,没撞几下,宫门缓缓打开,几人收势不住,摔倒一片。
萧德妃愣住。
李明德拿着圣旨走了进来,“萧德妃接旨——”
萧德妃心下不安,跪在地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逆贼萧仲渊恶似豺狼,违背君恩,意图颠覆大雍江山,大逆不道。其女萧明月,行悖德失,德不配位,朕难以容忍,依照祖制,废其妃位,打入冷宫。”
李明德每念一个字,萧德妃的脸色便白上一分,待最后一个话音落尽,她已经面无人色了。
萧德妃瘫坐在地,难以置信道:“怎么会?父亲怎么会谋逆?本宫不信,本宫不信!”
她从地上爬起来,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