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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2 / 3)

大夫韦进安、天章阁待制孙白舜相继前往,可都见效甚微。

许弋听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碰巧赶上赵凝正在发怒,只见她一把掀翻了身前的长案,“叮铃咣啷”得一阵脆响,杯盏变成碎片,玉石滚了满地,文书散落在酒渍之中,染得边角殷红。

宫人们无声地行走着,弯腰拾掇起来,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阿姐,怎么生这么大的气。”许弋连忙问道。

“芙儿,你听到鼓声了没?那帮太学生现正在宫门外请愿,他们这是要置朕于何地?朕是什么杀了千万人的暴君吗?还是什么横征暴敛的昏君?”

“朕只不过是要收复故土而已啊,等金国的使臣们回来看到这幅场景,朕又要如何交代?”赵凝摇着头,扶额跌坐下来。

许弋走到赵凝的身侧,轻按她的太阳穴,“阿姐是一国之主,自是说一不二,又何须给金太祖手底下的喽啰做什么交代了。”

“太学生们读了那么多书,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他们以后入朝为了官,也是要为阿姐做事的,阿姐要不要听听,他们到底想说什么?”

赵凝斜了许弋一眼,惹得许弋手一抖,腕上的力气都软了下去。

不过下一刻,赵凝便将她的手从额头边捉下来道:“那好罢,既然芙儿要我去听,朕就勉强去听一听罢。”

许弋心中一喜,轻轻搂着赵凝道,“阿姐哪里是什么暴君和昏君了,我看阿姐啊,是天底下最圣明的仁君了。”

赵凝莞尔,“怎么还拍起阿姐的马屁来了。”

***

片刻后,宣德门城楼上,赵凝扶栏下望,看着黑压压的一片人头,神色不明。

许弋站在她后侧的阴影中,心中疑惑非常,她昨夜刚刚派暗影卫前往太学散布消息,这帮太学生来得也太快了些。

“你们在这里跪了这么许久,是在胁迫朕吗?”赵凝冷着脸,不怒自威。

“启禀陛下,学生们不敢,学生们只是行忠义之事罢了。”跪在前排的一位学生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说道。

“哼,你是在骂朕不忠不义吗?你叫什么名字?如此猖狂,不怕朕砍了你的脑袋吗?”赵凝怒问道。

“陛下!学生谭宜。学生今日敢来到这里,便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学生的这颗脑袋,陛下要是想要,就拿去好了!”

“只是学生敢问,陛下是否知道,在离京师三百里外的太康县,百姓们正在易子而食啊!白花花的人肉公然在市集上甩卖,都是为了战事而加重赋税徭役的结果。”

“现下,商户们破产倒闭,农民们变卖土地,战事未起,我大昭已然饿殍遍地,流民四起。”

“陛下,您睁开眼睛看看吧!以我大昭的国力,根本就打不了仗!”

“放肆!”赵凝挥臂猛拍栏木,“我大昭国力强盛,此事朕从未听闻。添加的赋税都经过三司精密的计算,万万不至于对百姓有如此影响。”

“这必定是太康县的县令借机中饱私囊,朕定当重重罚他。”

“你们是朕的子民,燕云的百姓也是朕的子民,朕又岂能放任他们不管?”

“陛下!燕云的百姓北燕的统治下早已在北燕的统治下生活了百年,他们与契丹族人通婚交友,水乳交融,自成一家。”

“陛下确定,在他们眼里,大昭还是他们的故土吗?陛下还是他们的王吗?”

谭宜身侧,另一位太学生站起来质问道。

许弋心中狂跳,她让暗影卫散播的消息里,即没有与太康有关的,也没有与燕云子民有关的。

有人和她想到一处去了,并且掌握的情报比她多,实施的速度比她快,是谁?弄得如此决绝?赵凝吃软不吃硬,这下要糟糕了……

果然,赵凝紧紧攥着拳头,白着一张脸,怒喝道,“来人,把这两个为首的直接推到菜市口,斩了!其余人等一律押至大理寺,听候发落!”

“陛下息怒!”许弋一惊,直挺挺地跪了下来,城楼上的一甘人等,跟着齐齐跪下,磕头的,求饶的,不一而足。

“陛下!太学生们是愤世嫉俗了些,言语不当冲撞了陛下,但他们心系大昭,情急之下也是情有可原啊!”叶静能求情道。

“陛下开恩啊!太学生们初出茅庐,胡言乱语了这一番,还请陛下大人有大量,切勿与学生们计较啊。”

孙白舜也讨饶道,他亦是出身太学,这底下跪着的学生都是他的后辈,他岂能眼看着他们白白丧命。

“哼。都反了吗?还当朕是大昭的女帝吗?”赵凝阴测测地问道。

“陛下明鉴,微臣不敢!”众人齐声道。

“我看你们也没什么不敢的。”赵凝看向守在城楼上的赵简,朗声道,“都指挥使,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点把这帮闹事的学生给朕抓起来!”

赵凝说罢,拂袖离去,“太学这几年真是教出了一帮好学生,如此下去,朕看这太学也不用再办了。”

群臣从城楼上站起,看着在城楼下四散奔逃,又如绵羊一般被殿前司的禁卫军们围困、捉拿的学生们,只觉身上一阵阵发冷。

许弋缓步走下城楼,只觉得腿都在颤,到底是谁?抢在她前面如此行动,把一步好棋生生走到如此。

“逍遥王殿下真是好计谋,自己畏缩不前,却煽动得一甘毛头小子为殿下舍生赴死。”叶静能走到许弋身侧,嘲讽道

“不是我……”许弋蹙眉道。

“若不是殿下劝得陛下亲自前来,我想学生们也不至于有如此下场。”

叶静能撞着她的肩膀,跑下了城楼,她要赶紧去告诉谢珉怀,去告诉国子监、太学的一甘祭酒、司业,起码要将剩下的学生们从大理寺保出来。

许弋简直百口莫辩,只能看着叶静能匆匆远去,孙白舜摇着头从她身侧走过,韦进安亦用老鼠般的小眼睛瞥了她好几眼,这才离去。

***

崇政殿外,许弋焦虑地徘徊着,奈何赵凝就是不见她,她也只好守在门外。

不多时,一群老夫子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为首的正是国子监祭酒申玄映,只见他向守门的小黄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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