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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1 / 2)

第101章第101章

话递过去,递了个空,回应她的只有各式各样的水声:哗哗落的,嗒嗒滴的,汩汩淌的……

“尾巴一一变出来。”

她耐心地,平缓地再次提出要求。

而他仿佛没听见,仍湿淋淋歪靠着浴缸,头微偏,显出棱角分明的绷紧的颌角。如朽木死灰的眼,带哀带怨地,又很固执地凝望她。这就是他明晃晃的回应,明晃晃的态度。

用浸在水中的方式得不到鱼尾。

那就用别的。

纪安站起,淌水朝他走去。

每一步都带着决绝的力度。

预感到她将要如何对待自己,苍白的唇咬破,他呼吸颤抖,一会深喘,一会又憋得几近窒息。

不想要那种结局,他阻挠,扬手打在水面,荡起水花去泼溅她。这点程度根本造不成伤害。

是没有利齿的幼猫徒劳的炸毛,徒劳的威胁。自然也阻挡不了她的靠近。

纪安几步就到他跟前,半蹲下,与他齐平。浴缸装下他们两个,就再没有富余的空间。他们卡得刚刚好,她还用一只手撑住缸壁,挡在他身侧,也即意味着他没有任何后退、逃脱的可能。她不再命令,也没有安抚,直接就上手,将他故意偏开的脸掰回来,手指再掐住他两颊,与他拼命咬紧的牙关对抗。对抗持续了几秒,以他败下阵结束。颊边酸痛,被掐出两道鲜红的印,嘴巴被迫打开,拢成圆圆的小小的口,不甘愿地朝她呼出热气。

眼睛酸楚地望着她,得不到她的注视。

她只关注他的嘴。她抬高他的脸,以便看得更清楚。此外不看他别的地方,尤其是他的眼睛。

成功打开了他的嘴,她就进去,和以前无数次那样,摸索,揉捉,撩拨,要诱他变回原形,然后再打开另一个地方,来剥离他们之间岌岌可危的最后一点联系。

她那么冷静,那么无所谓。

对于他将回去这件事。

甚至正在主动地坚定地促成这件事。

她一点也不难过吗?

不肯去想,也不肯承认。

就竭尽全力地把守,守护自己被她占有过的,独属于她的证明。不让尾巴出现。

可是,她知道他的弱点。

他的身体又是如此地熟悉她,会对她的一举一动做出最本能的回应,诚实地展露他该有的变化。

双腿渐麻,自然的力驱使着它们并拢。

一旦并拢,他作为“人"的外观就会消失,那么,他与她的差别就会很刺眼,他会被明明白白地提醒,他与她分属两个种族,截然不同,并即将永别,从此无法再会。

不要一一

他忽然迸发出强劲的力,含泪使劲捶打她,又抓住她的手腕,拉着扯着拼命地往外拔。

反抗当然会得到镇压。

纪安主动撤出。不是放过,而是更强硬的禁锢。她扣住他造反的双手,单手擒拿,举过头顶,狠狠按在船壁。

手被捉拿,就用布满裂痕的脚来踹她。

照样是被她镇住。

纪安在水中站起身,由他扑腾起水花踹了一阵,再冷冰冰地抬脚踩住他乱动的双腿。

水花消停,反抗持续不了一会,便毫无招架之力了,任她宰割。将他手脚都控制住,纪安继续。这回他来咬,就像初见那回,凶巴巴地咬住她的指头。但是没有咬出血。

有的只是他淌下滑进嘴巴的咸咸的眼泪。

眼泪不再能打动她。

她冷酷无情地碾磨而过,在泪水与涎水的混合液里,拆掉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人类的伪装。

双腿黏连了,逐渐向尾巴变化。

“唔一一唔唔一一”

他急了,发出恐惧的闷吼,脸扭转着偏来偏去,身体挣扎着撞来撞去。换来的,是被更用力地固定。他只能徒劳地,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刷啦一声,浴缸内的水骤然外涌。

黑色的尾窜腾出,末端打在对面的船壁,又沿着壁面缓缓滑下,最终无力地垂挂在浴缸之外,尾鳍颤抖。

目的达成。

纪安仍然桎梏着他,头则略低,打量水里他的尾巴。满目幽幽的银光。他尾巴黑色的鳞片之间,或宽或窄,或深或浅,浮着些裂纹。裂纹里飘着光,随着晃动的水波抖闪,明明灭灭,忽隐忽现。

像暗夜的萤火,美丽而脆弱。

但会好的。只要回家。

目光就转向他的尾巴。中央那块最大的鳞片发红,微翘,像刚苏醒的蚌开一条壳缝来试探外界。

这么久,只有一条缝。

还不够。

需要更切实更快速的冲击。

于是便从他湿热的口内撤出,转而捏住他的下巴,迫他抬起。他的眼睛也跟着抬起,湿淋淋地撞入她的视界。

漂亮的眼潮红靡丽,黑睫湿黏,盈着破碎的泪光。泪光里,晃动的满满的都是她。

她不经意地一瞥,就将那对眼睛遗忘。

低头,没有感情地堵住他的唇,麻痹他不堪一击的防守,再袭卷而入,攻城略地。

他的反抗是一阵一阵的。

先是软瘫瘫地任由她侵略,好像无知无觉没有情绪的草木,等感受到尾部传来的异样,就仿佛突然觉醒了意识,有了悲愤,知道自己正在被占夺,害怕难以承受的结局,所以反击。

反击是咬她。但双方的舌头缠在一起,像两条互相绞紧再难分开的蛇。往往咬她,也咬到自己。他就会切身体悟到自己给予她的痛。反抗的意识就一下子淡薄,消失,又软瘫瘫地由着她支配自己。如此循环往复,一会臣服,一会抗争,在矛盾中拉扯,在犹豫中痛苦,在摇摆不定中献出自己。

纪安继续擒着他双手,抬高他的脸,加深这个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擅自进行的侵夺、强占的吻。

一边深吻,一边碰触他的尾。

分出一点心力,进行丈量和判断。

没到。

就继续。

但也不是长久地攻占,每到一个临界点,就会稍稍分开,留给他几分喘息的余地。

那不过数秒的休息期内,虽然没有实际的相触,但仍与他贴得那么近,也就能听到,他前面那些被堵住的声音在此时全都支离破碎地溢出:有噬骨的痉挛引起的低吟,有难耐的拥堵逼出的喘叫,有因强迫而发出的色厉内荏的喝止,也有因别离而抑制不住的酸涩的哽咽。复杂的声音,热热地喷洒在耳边。

听只是听,没等他喘息几阵,纪安就又抓着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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