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这话问得,大有‘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意思。
离野原本还想跟沈若锦说两句话,此时已然没有再开口的机会,他忍着不悦,回了秦琅一句,“总归不是来找你的。”
秦琅大步走到沈若锦身边,“找我夫人也不行。”
这几天秦琅一直留在宫里,沈若锦还没来得及跟他说莫鸢来了盛京,长兄已经恢复的事。
她轻声跟秦琅说:“他来带莫鸢走,三天前莫鸢来找长兄了,被我们擒住,取血救治长兄,现在长兄已经恢复了神智。”
“原来如此。”秦琅为长兄感到高兴,但对离野还是没什么好脸色,“那莫鸢也没什么用了,他要带走赶紧走。”
说话间的功夫,侍卫们已经把五花大绑的莫鸢带了过来。
连取了莫鸢三日血,她又不肯安分,水米未进,现下脸色难看得活像鬼。
沈若锦没让人给她松绑,就这样连人带绳交给了离野,“你胆敢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会杀了你。”
“姐姐放心,我不会再让她胡来。”
离野没给莫鸢解开绳子,甚至连哑穴都没给她解开。
离野也清楚莫鸢是个什么样的人,若是此时给她解开,少不得还要再闹一场。
还不如先把人带走,在路上再给她解开。
沈若锦没再说话。
秦琅嗤笑道:“你最好能做到。”
离野忍无可忍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秦琅扬眉道:“怎么跟姐夫说话呢?”
离野闻言顿时:“……你在说什么?你是谁姐夫?”
秦琅理所当然地说:“你喊我夫人姐姐,我自然就是你姐夫。”
“你!”离野气结,他喊沈若锦姐姐,可不是为了让秦琅占这个便宜。
偏偏秦琅这话又说得无可反驳。
秦琅薄唇轻勾,“你什么你!还南谒七皇子呢,一点礼数都没有。”
离野对他无话可说,甚至觉得再叫沈若锦一声姐姐,都会被秦琅占便宜,于是他只生硬地说了一句,“我走了。”
不等沈若锦开口,秦琅便扬声道:“好走,不送。”
像是巴不得离野赶紧走似的。
离野让人把莫鸢带上,往外走了几步,忽然又折返,他对沈若锦说:“姐姐要是哪天不喜欢他了,能考虑考虑我吗?”
沈若锦微顿,完全不明白离野为什么会这样问。
秦琅都气笑了,上前一步,挡在沈若锦面前,“说什么呢,小子?”
离野再次开口道:“他再好看,也就这几年,等过几年他老了,不如我了……”
“离野。”沈若锦轻唤了他一声,打断他的话,“我心悦秦琅,不仅仅是贪恋他的容貌。”
离野顿了顿,眼中浮现了水光,显得委屈可怜极了,“姐姐……”
秦琅却被沈若锦那句“我心悦秦琅”哄得心花怒放。
夫人她果然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
“所以,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沈若锦道:“快走吧,回南谒去,你的身份不宜出现在此。”
“那、那我走了。”
离野再没有什么可说,一步三回头地带着莫鸢和护卫们离开了。
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北风疏狂,满载寒凉。
“来人。”秦琅召出隐卫,让他们暗中跟着离野一行,确认他们是不是直接回南谒去,有没有在盛京逗留。
隐卫们领命而去。
“你们也都退下吧。”秦琅对厅堂上众人说道。
婢女守卫们应声退下。
秦琅伸手去牵沈若锦的手,“夫人说刚才说长兄恢复了,怎么也不派人同我说一声?”
其实他更想说莫鸢来了盛京,定然不会那么好心,自己送上门来给人取血解蛊,必然沈若锦他们颇费一番功夫才将人抓住。
这些沈若锦都没跟他说。
即便此时,沈若锦也只同他说:“你回来就不就知道了?”
“可我想早点知道。”秦琅道:“不管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你遇到了什么事,我都想第一时间知道。”
他不想让隐卫监视沈若锦,因为这样会让沈若锦不舒服。
但是沈若锦要是一直都遇到什么事都自己扛,他也难控制自己不去这样做。
沈若锦对上秦琅的视线,大约能猜到秦琅心里在想什么。
她温声道:“家里有几位兄长在,并非我孤身一人,你在宫中忙碌,我不想让你为家里的事分心。”
秦琅低声道:“人人都盼着自家夫人善解人意,我却想让你多依靠我一些。”
沈若锦轻声说:“我知道。”
秦琅不再多说什么,牵着她往外走,“走,咱们去看看长兄。”
侍剑在门外撑开一把油纸伞递过来,秦琅伸手接过,执伞为沈若锦挡去风雨,两人一起穿过庭院,往沈知洲那边去。
雨不算大,却很冷。
沈知洲在檐下练拳,梅映雪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作画,两人各做各的事,梅映雪偶尔抬眸,跟沈知洲目光相汇,不必言语,已是含情脉脉。
秦琅和沈若锦冒雨而来,齐声道:“长兄,嫂嫂。”
沈知洲收了拳,回头看向秦琅。
梅映雪已经同他说过,秦小王爷秦琅现在是他的妹夫。
这事沈知洲恢复神智之后,第一次见到妹夫。
他不由得多打量了秦琅片刻,过了许久才出声,“小十,妹夫。”
秦琅上前道:“长兄看起来恢复地不错,我这几日一直留在宫里,没有早些回来恭贺长兄康复,还往见谅。”
沈知洲道:“妹夫事忙,不必如此。”
两人坐下,婢女们很快就沏了茶端上来,梅映雪放下画笔,招待起他们来。
沈若锦正好跟他们说,“大舅母说了,长兄和嫂嫂的婚事要重新操办,让人择了良辰吉日,分别是正月十九,三月十六,和五月初七,长兄和嫂嫂觉得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