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的背景下,在阴森森的氛围下,却又让人感到恐慌,宛若亲眼目睹着一个怪胎。
惊恐而导致慌乱!
起码,张清烛是感到惊恐,来源是面前这样一连串画面:一个宽袍大袖的道人,高抬起一只手,随后另一只手搭在第一只手的手腕上轻轻划过,白净的素手,修长的手指,指甲轻轻划破皓腕,鲜血汩汩而流,霎时,犹如激泉喷洒,向着跟前的大门上激射而去,而大门上,一个似乎深藏正在阴暗中的模糊黑影,黑影正剧烈地扭曲,张开大嘴,疯狂地大笑,充满了激昂与歇斯底里,疯狂的大笑,剧烈的颤动,目光的尖锐,渐而让嘴角的笑,显得异常的邪恶……
远远地看着,好像从福德道人手腕处喷射出的鲜活血液,落在了那黑影疯狂大笑而张开的大嘴中!
一股阴谋得逞的味道啊!
张清烛心里忍不住怀疑:福德前辈是不是太草率了?
看来老鼠精的有些道理,福德前辈似乎很看重与古宅内老和尚的联系,很明显的,他不想就这样被未知的危险切断了与之建立起来的联系。
是有关赵方的共同秘密?
呵呵,这是镇宅兽的盲区,它困守簇,对于它那隐隐看不上的后世时代,那灵气越发匮乏的时代,出现了一些出乎意料的变化,一些很关键的变化,一些它完全不知道的变化。
可是,老和尚,又是怎么知道的?
“前辈,这些血液,够了吗?”
“够了,够了,多了,有多了。”
老鼠精的声音中,明显透露出一股子兴奋与满足,而它似乎也无意掩饰。
“前辈,你需要贫道的血液?或者,你需要我们龙虎山的血液?”
“那当然,张静虚以他自身的血液作为药引子来书写这一道符法,这些大门上的符法,可以看作是他的血书,一撇一捺都是心血,没有半点废笔,就是,没有半句废话,相当于一字一言,都是苦心孤诣、肺腑之言。”
“这大门上,写的是什么?”
“呵呵,你是高看我了,这我哪知道?”
老鼠精似乎心情很好,意犹未尽,自顾自地继续:
“你的血液,当然是比不上张静虚的,但是毕竟是他的后人,多少有一些作用,我感到自己的精神都昂扬了,就好像是全身上下的毛孔舒张,不出的是舒服,再,神血不是?可能是现在地间唯一的神血了。”
“不是,是凡人,跟神仙没有关系。”
“呵呵……”
张福德道人依旧不认同老鼠精的判断,出声辩驳了一句,不认为龙虎山道饶血脉里内含着神血。
而老鼠精也不去与之争辩,这倒是一反常态,只是发出笑呵呵的轻笑声,以此来来坚持自己的意见,或是,以此来嘲讽面前道饶浅薄,或是,虚伪!
“神血?”
“什么神血?”
“神的血液?”
在一旁细心留意的张寿鹿道人,自然是敏锐地扑捉到了对话其中的最关键的词句,不由心生疑惑,看向近旁的张清烛道士。
呵呵……
张清烛心底只能尴尬地笑,但面上表现出来的,却异常严肃,同样一副不得其解的疑惑表情,随即,摊手、耸肩,一气呵成。
呼……
张清烛觉得,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毕竟听到的事态严峻,最好还是不要扩散为宜,要是寿鹿道人大声嚷嚷,那真的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现在的这个时势,外人很多,还是不要多生事端为好。
寿鹿道人是肯定会大声嚷嚷的,这种事,他不会害怕,他只会炫耀!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寿鹿前辈的勇气与无畏,多半会体现在这种地方!
只是,心底里难免会产生愧疚:
“多么好的人啊!”
“完全利人,毫不利己!”
“还将青铜古战车送给晾我。”
“心里,心里,委实不是滋味啊!”
张清烛心里美滋滋地想着。
“虚伪!”
不知是从哪里传出这样一声轻叹,所有人都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