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疼南城、斐城的受难百姓,特地将这些赏赐送给他们,希望帮助他们渡过难关,不知在聿王嘴里,怎么就变成找死了?”
“难道帮助百姓也有错?”
叶锦潇语气淡淡的反问。
楚聿辞沉眸,好一张伶俐不讲理的嘴!
“圣旨给本王。”
她想献心意,可以,领了赏赐再献给南城、斐城的百姓,而不是在宫里顶撞君威。
“我不接旨。”叶锦潇跪地不起。
扪心自问,她在疫区这十日苦心钻研解药,一个安稳觉都没睡过,救了两座城的百姓,为何不准和离?
倘若立下这样的功劳都不足以和离,她要这些御赐的金银珠宝何用?
“本王接旨!”
男人厉声,“圣旨拿来!”
女子清脆的嗓音:“我不接!”
公公满脸为难,捧着圣旨,捧上前也不是,收回去也不是,这夫妇二人一个硬要往左,一个硬要往右,这可叫他如何是好?
“这,这……”
这二人他都得罪不起呀。
圣旨没派好,他的脑袋更加难保。
天爷呀!
当差二十多年,从没见谁敢拒绝圣旨,关键是聿王妃的理由合情合理,无法辩驳。
公公急得直扭屁股,想出了一个主意:
“咱家只管颁布圣旨,别的事不在咱家的职务范围内,聿王妃若想拒旨,还请您移步御书房?”
自己到皇上跟前说,别为难他这把老骨头了。
叶锦潇即刻起身:“带路。”
楚聿辞怒得不轻:“叶锦潇,你到底想干什么!”
叶锦潇头也不回的跟公公去了御书房。
面圣。
叶锦潇直抒来意:“多谢皇上圣恩,臣妾无需这些缠身之物,还请将其赏给南、斐两城受难百姓。”
一句话既拒绝了圣旨,又给出合理理由,打着为民着想的由头,皇上罚不了她。
南渊皇岂会看不穿她的真正心思?
他不同意下旨和离,叶锦潇便用这种法子,向他抗议。
呵!
年纪不大,脾气倒挺倔。
“那便依你的意思,退下吧。”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直接将人打发了。
叶锦潇抿唇。
心中郁结。
跪了六七秒,见南渊皇低着头批阅奏折,丝毫没有搭理她的意思,闷闷的憋了一口气,不得不起身出去了。
外面。
楚聿辞在等,旁边还多了一个老嬷嬷,她穿着翠色暗纹的衣裳,着着一袭暗红色的、绣着深绿色花边的对襟坎肩,从其装束来看,应是身份不低。
扫视那两秒,老嬷嬷主动走来。
“老奴见过聿王妃,老奴贱姓竹,您唤一声竹嬷嬷即可。”
原来是太上皇下派的人。
那老东西身边的人,叶锦潇不敢怠慢,到底是来教她规矩的,还是另有缘由,无从得知。
“竹嬷嬷不必多礼,我是小辈,到了聿王府,还需委屈您几日。”
竹嬷嬷神色淡淡:“不敢。”
到底是太上皇身边的人,见过大风大浪,喜怒不形于色,只管做好主子交代的事,其他的一概不管。
一行三人出宫。
宫门处,停放着一辆低调的素色马车,是宫廷内专门用来接送人用的,车身小巧,行驶平稳。
叶锦潇先上了马车,半挽着帘子对外道:“竹嬷嬷,上来吧。”
“老奴步行即可。”
奴才怎敢与主子同坐一车?
“这车厢很是宽敞,能够坐下,况且皇宫离聿王府有一段距离。”
楚聿辞轻嗤一声。
得罪太上皇时的盛气凌人去哪了?这会儿知道讨好竹嬷嬷了?
“竹嬷嬷早年间为救太上皇,落下腿疾,上马车同坐吧,挤一些不碍事,大家都不是外人。”他开口道。
“这……”
竹嬷嬷见聿王发话,略微思索后,也不忸怩。
“老奴多谢聿王、聿王妃赐恩。”
上了马车。
楚聿辞掀起墨摆,准备抬脚上马车时,只见那车帘放了下去,女子道:“走吧。”
“?”
他还没上马车。
赶马的太监愣了一跳,忙道:“聿王妃,聿王他……”
“他十分厌弃我,不愿与我同坐一辆马车,无碍,我不怪他,走吧。”
太监仔细一想。
也对。
聿王有心上人,当初迎娶聿王妃时,都是抱公鸡拜的堂,倒是聿王妃看得开,这般不受宠,却不哭不闹,也是个心宽体胖的苦命人。
轻叹一声,扬鞭便赶着马车先走了。
楚聿辞孤零零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马车从面前驶过,车轮还差点压到他的脚,几乎气得头顶冒烟。
叶锦潇!!
聿王府。
马车停稳,叶锦潇与竹嬷嬷走进王府,刚走近冷院,只听得一阵凄惨的哭声。
“不要……不要打她!”
“饶命啊……她不是有意的,饶命……”
只见玉嬷嬷指派着两个婢女,拿着木板子狠狠抽打柔儿跟翠儿。
翠儿吓哭了。
柔儿扑在翠儿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她。
柳明月正站在一旁,眼底发狠,阴如蛇蝎:“打死这两个贱种!”
“住手!”
一声厉喝,叶锦潇大步冲上前去,抓住婢女手里的板子,直接抽了出去,扔在地上,碎裂成两截。
“小、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柔儿整个后背都是血,痛得奄奄一息,不希望小姐担心,勉强扬起一抹苍白的惨笑。
笑得比哭还难看。
翠儿吓得小脸唰白,浑身直哆嗦,话都说不出来了。
柳明月看见叶锦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