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亲王府。
啪!
啪,啪!
板子打在身上,每一下都拖带出隐忍的闷哼声,二十大板结束,春静被两个下人抓着,粗鲁的扔回下人所住的东厢。
匍匐在地,身上染血,无比狼狈。
世子妃却在婢女的搀扶下走来,罗裙华贵,妆容精致,娇柔似梨花,绣花的裙摆步步生莲。
“春静,你受苦了。”
“你想捧聿王妃的臭脚,可她似乎并不将你放在眼里,救都不屑于救你,你日后也不必上杆子讨好她了。”
世子妃蹲下身来,温柔的扶起春静。
“毕竟晋亲王府才是你家。”
春静紧紧地抿着发白的唇瓣,攥紧双手,冷冷地望着面前之人。
想挑拨她跟叶姐的关系。
天底下,除了父母,她最信任的人便是叶姐。
“世子妃身子尊贵,还是莫到东厢脏了您的脚。”
“我这不是关心你么,特地给你送了些药来,世子也真是的,怎么能为了我,对你下这么重的手?毕竟你伺候了他九年,主仆间情分深厚。”
世子妃轻叹着,脸上写满担心:“回头我定好好说说他。”
婢女上前,将药摆在桌上,并搀扶起春静。
春静踉跄的站不稳。
婢女忽然松开手,她猝不及防的摔坐回地上,挨了板子的伤处顿时撕裂般的剧痛,她身体狠狠一颤,疼到痉挛。
“呀?”世子妃惊讶,“怎么这么不小心?”
“既然伤的这么重,接下来这一个月你便在东厢养伤,对了,你们盯着她,如果她擅自离开东厢半步,便是装病,敢欺骗本世子妃的话……”
几个婢女恶狠狠地应声:“世子妃放心,奴婢们定盯死她!”
这道命令,等同于将春静强行禁足在东厢之内。
没有世子妃的命令,她便必须一直‘养伤’,胆敢离开半步,她们便将春静打出伤来,叫她永远都出不去。
世子妃勾唇。
不错。
她倒是要看看,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春静还怎么往外跑?
厌恶的人,只有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日日拿捏着,心里才踏实。
“我给春静带了药,别忘了伺候好她。”世子妃摸着圆润的指尖,笑着离去。
几个奴婢当即深情凶煞的围了上去,两个人按住春静,一个人捏开她的下巴,抓起药便强行灌。
春静剧烈挣扎:
“放……放开我……咳!唔唔!”
“喝!给我张大嘴巴喝!你受了伤就得喝药,这可是世子妃的一片好心!”
“咳咳!”
几个人擒着春静一人,就跟摁砧板上的鱼似的。
一碗黑乎乎的药全部灌下去,这才松开她,几人狠狠地踢了两三脚,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春静痛苦的蜷缩在地上,什么都咳不出来,浓浓的紫茄花味道在口腔内弥漫,整个腹部都在绞痛。
紫茄花是避孕草药。
长期高浓度高剂量的服用,长期下来,会导致终生不孕。
“咳,咳咳。”
她不过是想活着,离开晋亲王府,去边疆寻找父母罢了。
她似乎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为何要这般针对她?
“咳咳……”
春静颤抖着身子,艰难的爬到床角,瑟缩的抱紧瘦弱的身子,浑身哆嗦不知是冻得,还是疼得,却在听到脚步声时,瞬间变作警惕。
男人推门而入。
四目相对。
她警惕而疏离,像一只呲牙的凶兽,冰冷无温的瞪视着他。
楚怀瑾冷了眸子,大步走近,捏住她削瘦的下颚。
“怎么总喜欢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自你九年前进府,我养了你九年,从六岁到十五岁,就算是养条狗也早该养熟了,你却日日想着怎么离开。”
“难道这九年来,我对你不好?”
春静被迫仰着头,只是笑。
那笑里三分薄凉,七分讥讽。
“我不是你的奴隶。”
“我从未将你当过奴隶看待。”
楚怀瑾看着她:“在你及笄之前,我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未曾碰,可你的心里装满了父母,装满了自由与仇恨,却丝毫没有我。”
“为了报复,甚至不惜害死世子妃腹中未出世的孩子。”
春静凉笑着,已经不再解释了:
“是,是我害死的。”
“你想怎么样?”
她就像被拔掉爪子的猫,笑得苍白,与其说是绝望,不如说是伤痕累累,累得不愿再挣扎了。
“我说过,你乖一点,待在我身边,我自会护你父母安好,至于孩子,”
他目光下移,“你生。”
春静浑身一震,似晴天霹雳。
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欠我一个孩子,你生下来还给我,我便放你走。”
“不可能!”
“这么为难?”他的眼睑染着一层阴色,“我一手将你养大,除了我之外,你还能有别的男人?”
春静充满抗拒:“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给你生孩子!”
况且,她如今的身体,恐怕早就当不了母亲了。
他怒极反笑,“不给我生,给谁生?”
“无论是谁都好,绝不是你。”
他擒住她的双手,“为何?”
逼近:“给我一个理由。”
-
这边。
世子妃刚教训完春静,便收到侍卫来报,镇国将军府那边的消息,立即动身。
“外祖怎么突然找我?”
“可有说是什么事?”
传话的侍卫摇头,并不知细情。
世子妃不敢耽搁,立即赶往。
抵达镇国将军府,被领进议厅,便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