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武功高强,性格沉稳,办事稳妥,似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能波澜不惊。
明明二十多岁的年纪,却沉稳的如一位长辈。
叶锦潇一直认为,他是某户权势培养出的死士,因犯了大错,当初被抛弃在疫区,生死勿论,结识半年来,他一直独来独往,身边除了她这个朋友,再无别人。
若是以师徒相称,他住在向月轩便能更安心些。
“我是认真的!”
叶锦潇上前,“叶七,你收我为徒吧,无论你教我什么,我都愿意学,况且人这一生,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不仅武功上的造诣,才能称之为师父。
一个稳重、大局观强、聪慧的人,亦是良师。
夜冥微微垂眸,没有再说话。
“叶七?”
她凑上前,眼神坚定如入党。
“叶七。”
“……”夜冥恢复了哑巴模式,不愿意多说的话,说了一次后,便闭嘴了。
叶锦潇喊了好几声,得不到回应,竟有种‘痛失百万’的悲痛,若不是不想僭越,真想捏着他的耳朵问问:
‘叶七,你聋了吗?’
‘你这么沉默寡言,将来恐怕很难娶媳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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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向月轩人满为患,热闹得紧,日日看诊的人排起了长龙,不过多半是来凑热闹的。
叶锦潇怕陆春静忙不过来,雇了两个顺眼的老大夫,在店内坐诊。
若有什么疑难杂质,连他们都治不了的,她再出手。
三天后,热度减半,向月轩逐渐清闲时,同时也迎来了太医院六年一届的考试。
整个太医院皆是如此规矩,六年一届,若能通过者,则继续保持原职;若医术不精、滥竽充数,则会通过每六年一次的考试革职出去。
宫中。
太医院。
十二个新人女医已经做好准备,她们坐在厅内,每人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文房四宝。
周围则坐着整个太医院的御医,考试与选拔方式,由他们共同评判。
他们在现场盯着,上午考试,下午便出结果,非常迅速,还能防止作弊。
陆春静也在。
她跪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谨慎而规整。
旁观,却传来小小的私议声:
“这不是那个贪官的女儿么?”
“罪臣之女,也有资格考女医官,这不闹笑话?”
“她也不嫌丢脸……”
陆春静眸子微敛,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直未有言语。
左手边,一道女子的温笑:“陆小姐莫往心里去,咱们做人就应该坦荡,毕竟她们说的是事实,就让她们说去。”
这是宽慰的话?
不。
这是带着笑容,往伤口上捅了不见血的无形一刀。
陆春静侧眸,她左手边坐着的是柳明月。
自打下合欢散那事后,柳明月就躲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怕叶锦潇因为那日的事,去找她麻烦。
她决定考上女医官,再到叶锦潇跟前耀武扬威。
陆春静微微一笑:“柳小姐也宽心些,虽然你下过堂,是只破鞋,但凭借你的姿容,应该会有男人愿意娶你的。”
“你!”
柳明月面色狠狠一变,“你说什么?”
“柳小姐莫非有耳疾?听不清?哦,那怪不得,人家聿王妃就身体健康、聪明睿智、姿容无双,我要是个男人,我也喜欢她。”
柳明月掐紧指尖,怒得脸颊上的肉都在发抖。
孽障!
这个小孽障!
“你这个打小没有爹娘管教的东西,说话如此粗鲁,也有胆子坐在这里,与我竞争女医官之位?”
陆春静不恼,笑道:
“是呗。”
“你一个下堂妇,都出来抛头露面了,我有什么不敢的?我爹已经沉冤昭雪,可某些下堂妇,这辈子恐怕都难以高嫁了。”
柳明月陡然坐直身体:“你——”
“你们那边怎么回事?”一个年长的老太监顺着动静声看过来。
哐哐!
拍了下桌子,以示警告。
此乃太医院,这还没开始考呢,谁要是敢没个轻重,就赶出去,以儆效尤。
陆春静端坐,姿态规整。
反观柳明月,有些破防,气的眼红。
这个该死的陆春静,与那叶锦潇就是一丘之貉,二人是好友,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公公,没什么事,就拌了几句嘴。”她不得不忍着怒火。
老太监不悦:
“拌嘴还叫没事?毫无规矩!要是再多嘴半句,统统给咱家滚出去!”
柳明月抬起头来,刷脸道:“公公,是我。”
她父亲是御药官,这些年来,她跟随父亲送药,经常进出太医院,大家都应该认识她。
老太监一瞧,“你是谁?”
“……”
“这在宫里当差的,哪个不是背后有人?谁背后没个靠山?你还没进宫呢,这么嚣张,是不是咱家还得给你敬礼?”
哼!
他冷哼一声,甩着拂尘走了。
柳明月僵硬的坐在那里,脸色登时青了又白、白了又紫,如走马观花般无比难看。
周围传来低笑声。
她掐紧指尖,几乎尴尬、难堪到当场爆炸,脚指头紧紧地抓着地面,恨不得扒条缝藏起来。
可恶!
这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当初她是聿王宠妃时,多少人巴巴的讨好奉承她,现在个个落井下石,等她将来重回巅峰,定要这些人十倍奉还!
约莫两刻钟后。
考试开始。
太医院原判是个老头子,他捏着花白的胡子站在台上,说了一番开场白:
“诸位,古有神农尝百草,一日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