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潇眼底暗光轻浮:“什么稀世瑰宝?”
“别跟我装傻。”
姜淮柔指尖收紧,“只需催动内力,瞬息便能扭断你的脖子,陛下,你好不容易夺来的皇位,总不想才坐了一个月,就拱手让人吧?”
叶锦潇被迫微仰起头,看向少年倒着的脸庞。
啜泣时,如同小狗,令人怜惜,打不起丝毫警惕心。
发狠间,眉间杀机,根本不输于江湖杀手。
“看不出来,你倒是个狠的。”
她压着呼吸,“只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手里拥有蓝晶石的?”
“这你便不必知道了。”
“你不告诉我,我如何给你?况且,即便给了你,你觉得能顺利离开我的寝殿?”
只要她呼喊一声,便会有无情卫冲进来。
凭他一人之力,还受着伤,纵是插上翅膀,也难以飞出升天。
姜淮柔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陛下若是想活命,自然也会让我活着离开。”
“您说,对吗?”
叶锦潇看着他,“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先给我。”
“告诉我……唔!”
“别跟我讨价还价!”
姜淮柔失了耐性,指下就要发力时,女子突然扬手拍起水花,迷溅了他的视线,下一秒,便被反擒住双手,抓紧浴桶里。
嘭!
头朝下,脚朝上。
一时窒息。
双手抓着浴桶立忙挣扎起身,只见女子已经提身而起,一件拖地的白袍笼罩在身上,水花溅了一地,赤着双足站在屏风下,那绝美慵懒的姿态,似乎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你到底将蓝晶石藏在哪里?”
她的寝殿,贴身衣物,他早已寻遍。
沐浴时,她的身上除了戴着一只镯子,便别无他物了。
究竟藏哪了?
叶锦潇捏着腕子上的空间玉镯,笑意清冷:
“让你供出幕后主使,你藏藏掖掖,始终不言,我又怎么将东西给你?”
伶牙俐齿!
姜淮柔身形一提,拔出藏在大腿根的匕首,“待我将你拿下,看你还敢不敢如此嘴硬!”
厉声落,提身攻了上去。
可女子身形一闪,竟绕至身后,那只余残影般的速度彰显出蕴藏的功力,令姜淮柔心惊:
“你会武……”
“怎么?我以前难道没有露过两手?”
嘭!
一掌拍下。
姜淮柔受伤的身体犹如破碎的麻袋一般退出去三四米,撞在虚掩的门上,绊着门槛倒了出去。
正准备起身,就听见殿外传来的谈话声:
“我与你说了,他不安好心。”
“这下可信了?”
“愿赌服输。”
抬头看去,只见几道矜贵的身影立在长廊下,在隐隐昏暗的夜色里,赌起了钱。
白天。
接触到姜国公府的这桩案子时,从姜淮柔的言语、神态,以及对国公府口碑、名誉等方面的调查,楚聿辞便觉察到这桩案子有蹊跷。
既然姜淮柔有心,他便装作不知,按兵不动。
其实君无姬也觉察到了,故意闹了一番,演了一出与叶锦潇离间的戏码,用以放松姜淮柔的警惕。
没想到这才第一晚,他就按捺不住的暴露了。
而二人的赌约是:
阎罗能不能察觉。
楚聿辞赌的是:阎罗不能察觉。
君无姬则认为,阎罗身为江湖第一杀手,且又跟随了叶锦潇那么久,多少会学去叶锦潇的几分机敏。
没想到,阎罗扯着脖子就四处问:
“什么?什么?原来你们早就知道此事有诈了?”
“你们怎么不告诉我?”
“难道我们不是一伙的吗?”
楚聿辞勾唇:“愿赌服输,给钱。”
赌约是五百两银子。
可君无姬只身在外,离开了相思门,未曾带护卫,两手空空,身无分文,哪来的银钱?
一掌将碍眼的阎罗拂开:
“本门主真是高看你了。”
没用的东西。
“欠着!”
“堂堂君门主,输不起,不如化作小厮,为本王捶一个时辰的腿,用于抵债。”
休想!
不可能!
他就耍赖怎么了?
“不是说先欠着吗?又不是不给你,你急什么?”
“君门主油嘴滑舌,油腔滑调,潇儿不喜欢这样的人。”
“……”
姜淮柔红着眼睛,自以为自己天衣无缝,没想到一举一动都在这些人的掌控之中。
这也就罢了。
他们竟然还拿他当乐子,赌起了银子。
岂有此理!
他像极了一个跳梁小丑。
可恶!
抓起匕首,就要朝着叶锦潇刺去。
夜冥闪身而至,不出三招便制服了他。
绳子一捆,服服帖帖。
-
是夜。
公主府,烛光昏暗,人影朦胧,追债的百姓闹了一整日,夜深了,才终于得了片刻的安宁。
宗政睿坐在那里,捏着眉心,不时像窗外探了一两眼,似乎在等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
叩叩——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在安静的夜里十分清脆。
她抬起头,“进来。”
门被从外推开,室外的光线逐渐撒了进来,姜淮柔挺立的身子站在门口。
宗政睿挑眉,起身走来:
“成了?”
“什么成了?”
忽然,第三道声音插入。
只见姜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