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初收好灵兽袋,起身站到沈俞安身侧,施施然的开口。
“一个人的性别,身高,体重,行走习惯,步行姿势的不同,脚印自然不同。”
吴峰回想着刚刚看到的脚印,“刚刚那脚印较浅,步伐略短,所以是个女人?”
呦,还不算傻,应该还有救。
沈俞安眨了下眼睛,“走吧,去看看你的师侄。”
吴峰沉默了一息,不是,又关他师侄什么事?
山下灿阳当空,照的人暖洋洋的。
几人从冰天雪地中走出来,忍不住伸展四肢。
沈俞安喟叹一声,脸上挂着浅笑。
一行人还在空中,便听到断断续续的唢呐声,声音悲壮,极具穿透力。
沈绪脚下一滑,满脸疑惑,这是无尘来了??
沈俞安也有些意外。
没想到,这人还挺听劝的。
小院依旧是那个小院,孟宁坐在院中石桌前,手中摆弄着唢呐,时不时的吹上一嘴。
只是院中的花草尽数垂下了来,无精打采的耸搭着。
显然被摧残的狠了。
孟宁看到沈俞安从空中落下来,眼睛一亮,热情的迎了上来,开始炫耀自己练习的成果。
沈俞安抬手打断他,看向院中的房屋,屋外阵法已撤,神识轻松便了探进去。
屋内空无一人。
沈俞安愣了一下,垂眸嘀咕着,“难道猜错了?”
神色一顿,忽的抬头看向顾砚初,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沈俞安:“不好!”
顾砚初:“邵阳!”
沈绪直接上前,抬手就捆了孟宁,推给了吴峰,追着沈俞安和顾砚初的身影急飞出去。
吴峰下意识的接过被捆的结实的孟宁,两人四目相对,同时眨了眨眼睛。
孟宁眼中是震惊,惊叹几人的反应速度。
而吴峰眼中全是茫然。
不是说抓女人?怎么绑了孟宁?邵阳又怎么了?
邵阳神府被毁,已然痴傻,遇到危险也不会调用灵力防卫,只会直愣愣的盯着人看。
就比如现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女子,露出一个傻笑,“仙女,你是仙女。”
女子手握长剑,眸底如寒潭,杀意犀利,剑尖直指心脏而去。
‘叮--’
长刀瞬息而至,挑开了剑峰。
女子一愣,瞬间灵力爆发,手腕翻转,剑尖下压,竟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
顾砚初眉头微皱,提刀将攻击挡了下来。
女子知道自己不敌,也不恋战,以腰为支点,侧面扭转,同时左手手指一勾,袖中掉出一把匕首,被紧紧握住,绕过顾砚初,再次向邵阳刺了过去。
沈绪身影跟着动了,鬼魅的出现在女子身侧,扇子展开,自下而上划过,最后贴上了女子纤细的脖颈。
“果然是艳鬼。”沈绪语气轻佻,就差吹一个流氓哨。
女子身形一滞,停在了原地,“仙门中人都是这般无耻吗?以多欺少,不是君子所为。”
“我可不是什么名门正道。”沈绪笑的无耻,“是妖魔歪道。”
沈俞安站在门口,有些无语,好端端的,怎么就喜欢败坏自己名声。
“庞姑娘。”沈俞安声音温和,“他已经痴傻,修为也毁于一旦。”
庞芮儿骤然转过头,“你想让我放过他?你可知他做了什么?”
沈俞安摇了摇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个道理我懂。”
庞芮儿眼眸诧异的微睁,却碍着脖颈上威胁无法转头,“那你为何”
“有的时候,活着比死了痛苦,死了反而是解脱。”沈俞安打断她。
那声音轻轻缓缓的,让庞芮儿突然有一种错觉,就像邻居家的大哥哥站在自己身后,抚摸着脑袋,问自己辛不辛苦。
庞芮儿突然放松了身体,眼泪无缘无故的落了下来,“是啊,活着的更痛苦。”
这么多年她拼命的活着,努力修炼,一刻不敢停止。
只要一停下来,就会想到那些死去的人,那一条条人命压的她透不过气来。
房里一阵安静,沈俞安没有开口,顾砚初和沈绪自然也不会开口。
邵阳盯着庞芮儿瞧,瞧着瞧着忽然惊恐睁大眼睛,身子向床脚缩去。
“鬼,有鬼救命”
庞芮儿怒目而视,“是啊,我该变成鬼的,可老天爷偏偏放过我,还让我入了修炼一途,就是让我来复仇,杀了你们这帮畜生。”
沈俞安缓缓上前,拉开了桌前的椅子,坐了上去,“庞姑娘,你那小丫头呢?”
庞芮儿抿了抿唇,并没有开口。
“那我换个问题。”沈俞安微微一笑,“田博容是你杀的?”
庞芮儿点了下头,颤声说道,“是。”
吴峰走到门口,刚好将这句话听了进去,手中还拎着孟宁,直接扔进了屋内,“你再说一遍。”
孟宁‘嘭--’的一声,撞到桌角,趴在地上一时没起来。
庞芮儿余光看到孟宁,脸色一白,下意识的咬了下嘴唇,“田博容是我杀的,其他几人也是我杀的。”
“你不必替我顶罪,人是我杀的。”孟宁手被绑在身后,好半晌才挣扎的坐起来,就势倚在桌脚上。
“她一个筑基,如何能杀得了金丹期的田博容。”
“他胡说。”庞芮胸口起伏,态度也强硬了起来,“人是我杀的,与他无关,不过是看我可怜,收容了我。”
沈绪撇了下嘴,收起抵在庞芮儿脖子上的折扇,这种甘愿为对方死的凄美感情,他就不参与了。
走到沈俞安身旁,随意的托了把椅子,坐了过去。
顾砚初见此也跟着坐了过去。
孟宁抬头看着面前的女子,忽然就很不是滋味,“芮儿,你”
“你闭嘴!”庞芮儿厉声的吼道,随即看向吴峰,“世人都说兽灵宗为人和善避世不出,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