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寒月与刘老爷寒暄几句,便将话题引到了江辞、晏殊二人身上。
她询问刘老爷为何会跟着这支逃荒队伍,刘老爷如实将遭遇土匪拦截被江辞所救的事情说了出来。
得知江辞和刘昀昭是同窗,刘寒月有些倦怠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兴趣。
“江辞在你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刘昀昭看了刘寒月一眼:“暮白兄芝兰玉树、学富五车,一直是我颇为崇拜的榜样。”
“听你这么说,他倒是个人才。”
刘昀昭心里暗道,何止是人才?那可是未来竞争状元的大热人物,他坚信只要暮白兄照常发挥就一定能金榜题名。
刘寒月装似随意的问了一句:“他与他那位长嫂关系看上去很不错。”
刘昀昭眼皮一跳,这位刘姑娘三句话不离暮白兄,她不会是看上了暮白兄,所以在排查暮白兄身边的女子?
暮白兄心里只有晏姑娘,若被这位永定侯府的嫡小姐看上可不是啥好事。
哎,长的好看还才华出众的人,果然走到哪里都被人惦记,这位刘姑娘一看就是有手段的后宅高手,暮白兄那性子怕是不喜这种性子的。
虽然刘姑娘长的绝美,但晏姑娘那种温柔灵秀的姑娘还是更适合暮白兄一些。
“暮白兄性子深沉内敛、寡言少语,鲜少提起他家中之事,不过这一路相伴走来,可以看出暮白兄很敬重他的嫂嫂,叔嫂二人的相处也十分融洽。”
刘寒月没有再问什么,修长如玉的手抚摸着怀里抱着的狸奴,勾唇笑了笑。
“我有些乏了,就不陪各位了。”
刘老爷立刻识趣的带着刘昀昭、裴承晔一起离开。
等三人走后,刘寒月的护卫从行李车上抬下一张美人榻搬入屋内。
“主子,您奔波一日了,先躺下休息一会儿,等晚膳做好了奴婢再叫醒你。”南枝将美人榻铺好,下面铺了一层厚厚的锦褥,上面又铺了一张雪白的貂绒毯子。
刘寒月每年冬季身子都比较虚弱,尤其是今年离开了府中的暖阁,就算有疯癫道人给的药物维持,犯病的次数还是比往年多了不少。
刘寒月抱起狸奴走到美人榻前躺了下来,南枝将暖炉摆在美人榻旁边,又往里面添了些银碳。
刘寒月眼眸微阖,不知在想什么。
听到身旁南枝细微的动静,他出声询问:“南枝,你们女孩子都喜欢什么?”
南枝愣了一下,狐疑的看向自家主子。
主子虽然从小以女装示人,可内心是个比爷们还纯的纯纯爷们,主子之前从未关心过女子的喜好,怎么突然会询问这些?
联想到主子对那位晏姑娘的特别之处,南枝转动一双激灵的小眼睛,似发现了了不得的大事一般。
主子……主子他发春了?
见南枝迟迟不回话,刘寒月缓缓睁开眼看向她。
“怎么不说?”
南枝轻咳一声,收回了满脑子酱酱酿酿的废物材料:“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可多了,例如精致的发饰、漂亮的衣物、好吃的糕点之类的。”
刘寒月脑海中浮现出晏殊的身影,她穿着装扮一向素雅,身上会有一种特殊的香味儿,但那种香味不是熏香,倒像是淡淡的栀子花香,也不知她用了什么增添的香气。
“你喜欢什么?”
南枝顿时来了兴致:“当然最喜欢钱啊。”
刘寒月撇嘴:“俗气。”
“主子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您出身名门从小锦衣玉食,缺什么少什么府中就会给您添置,侯爷恨不得每天山珍海味、奇珍异宝的往您跟前送,您自是不知普通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如今流民遍地,为了能活下去有些人甚至易子而食,若手里有了银子就不必挨饿受冻,更不会在寒冷的冬天被活活冻死在外面,所以钱真的很重要。”
刘寒月看了南枝一眼,想到自己这一路走来的确见到了不少凄惨的景象,一两银子在他眼里还不够一杯茶钱,但对穷人来说却是半年的嚼用。
这么想来,到是自己浅显了。
晏殊出身在乡下,是否和南枝一样也爱钱呢?
想到那日她在库房收银子时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线的模样,心里暗道,她肯定是个爱钱的主儿。
“你去将晏姑娘请来,就说我现在病情严重,请她过来救治。”
南枝见刘寒月脸色苍白,精神状态的确没有前几日好,她不敢耽搁,立刻起身道:“主子稍等,奴婢这就去。”
另一边
晏殊回到自家休息区,刚坐下不久齐天翊就来了。
他满脸歉意的看向晏殊。
“晏姑娘,我为我大嫂刚刚出言不逊向你道歉,我大嫂刚刚说的都是满嘴胡话,你别把她的话当真。”
晏殊道:“此事与你无关,何况当时我就报了仇。”
李翠菊那嗓子没个三年五载是不可能好的,若不是顾及她是齐天翊的大嫂,此次必然要彻底让她变成哑巴。
齐天翊有些紧张的揪着袖口。
“女子名节事大,她说的那番话实在难听,我担心你心里会难受。”
晏殊笑了笑:“你多虑了,我从不将别人的废话放在心里。”
见晏殊的确没将李翠菊那翻污言秽语当回事儿,齐天翊总算放心下来。
“那我就放心了。”
——
刘昀昭把江辞约到外面,将刚刚见刘寒月的事详细说给江辞听。
“刘寒月似乎对你格外关注,我看她八成是看上你了。暮白兄,你心里是如何想的?”
江辞嘴角微抽。
“你多虑了,他不会看上我。”
刘昀昭上下打量了江辞一眼:“你对自己这张脸是多没自信?那刘寒月正值豆蔻年华,看不上你才不正常吧。”
江辞语气斩钉截铁道:“我和他绝无可能。”
刘昀昭笑着拍了拍江辞的肩膀:“你没看上刘寒月我就放心了,说起来还是晏姑娘更适合你。”
江辞清冷的眸子柔和了下来,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