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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1 / 2)

周子庄迎着细密的春雨一路小跑而来,因为出来的急,连伞都忘了带。他停在院里的那一刻,本来嘴里还臭骂着陆战,可远远一听见陆战几近没有分寸的低吼时,他才正正收回了心。

那时他刚从王府回了周家,屁股上的垫子都还没暖热,福临不由分说就把他又拖出了周府大门。他的言语有些快速又混乱,反正他只能大抵听得明白是一个女郎丢了,陆战自己不好动用王府的人去找,只好请他帮忙。

他慢慢靠近那片灯火通明的厢房院子,中门大开,能看见陆战很少有地指着婢女的鼻子正大骂道:“为什么连一个病人都看不住?你们看不住,难道要本王来看吗?”

“晏娘子……晏娘子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我们也不知道啊。”那两个被吓得支支吾吾的婢女,声音都抖了三抖。

周子庄不禁蹙起眉头,正想进去,却被门口的两个侍卫拦住,他定睛一看,照着来人脑袋上就是一巴掌:“小胡,不认得我啦?”

小胡是他营里救过的一个兵,旁边那个甚为眼熟,大概也是军中的人。周子庄正想问点什么,见两人唯唯诺诺严肃的样子,顿时觉得不对劲。

是什么样的娘子丢了,陆战才宁愿找军营里最不起眼的两个士兵来帮忙,也不肯动王府、太尉府里的一个人。

难道他会说,是六皇子喜欢的人吗?

陆战回过身来,对着子庄大概沉默了三刻,心里一边想着该怎么和他这个八卦的家伙解释,嘴上却一边把他先把任务安排得明白了:“冬至聚谈,你见过阑珊。藏珠园我已经去过了,她不在那。你现在立刻带人将十五坊市仔细搜一遍。”

“她穿了什么颜色的衣裳?”子庄问。

“我不知道……”陆战的脸色一僵。

眼见着雨势滴滴答答如藕断丝连的银线,没有要停的意思,陆战每走过一个无人的街头,心都莫名地揪一下。

那么冷的天,她还受了那么重的伤,他真的不敢想象她如果再出事,他该怎么向陈天恩交代才好。

他守在藏珠园门前半晌不肯动,却只等来喘着一口粗气的子庄,断断续续地说道:“我真不明白了,一个女郎,不记得什么模样、什么衣裳的人,让我上哪儿给你生一个去?”

“你再到神乐坊近苦海那边……”陆战顾不得周子庄这抱怨,正要将他再支走替他寻人,眼前却突然模糊地出现一个白色的影子。

她缓慢从远处的面摊挪动着,步履颠三倒四的,巴掌大的小脸儿被她抬起的酒壶子都给盖住了。未几步,她像是闭着眼睛一样一头闷上了面摊边的柱子,震得棚子好一抖动。

“娘子?”桌边上的一个大汉怔愣住,蹲下身先探了探她的鼻息,然后对着她的脸和身子仔细端详了一番,视线落在她光着的脚丫子上。

那大汉有些兴趣地拿手摸了摸她的脚,道:“娘子怎么醉的连鞋都忘了穿?”

晏含山虽是忽然被撞得七荤八素一时反应不来,当那只滚烫的猪手碰到她的脚时,也立刻触雷一般缩了起来。

她正要挣扎着起来将那流氓打一顿,好泄泻火,没想到她还没动手呢,那大汉已经嗷呜直叫饶命。

只见陆战眼疾手快地将那大汉反手一掐按在地上,抬手便朝他眼睛上一拳捶去。

陆战背起晏含山,她身上的酒气瞬间扑面而来,他不由得下意识屏住呼吸捏起眉。他心里有哽,三番五次见她,没几次能有好的脸色,不是醉醺醺地颠三倒四、就是红着倔强的小脸。

“你怎么来了?”她强撑着眼皮问。

“我要是不来,明日你就该悬梁在不知哪个流氓家。”他没好气哼了一声。

晏含山转过头将耳朵贴在他的背上,自知理亏,便也不愿与他计较。

见她许久没说话,陆战猜想她应该是累了所以睡沉了,于是他便慢慢地,低头对着冰冷的路面叹了一句:“堂堂天策府的女公子,竟然是个酒鬼。”

回壑园时,那里已经候了许多人,不过大多是陆战信得过的心腹,或是新来的侍女。他看了一眼屋子里已经准备妥当的医官,想了想,还是挥退了。

晏含山吹了一路的细雨和冷风,此刻竟也是清醒得很。只不过双颊的潮红和眼里的血色还没尽数褪去,看起来竟然还有些朦胧的可爱。

陆战忍住心底莫名其妙的一丝喜气,他望着那个呆呆的女子,心总算放下了一些。

可他这番好脾气和好脸色,没持续过半刻钟。侍女端进来刚烧好的热水,想请她快换掉湿了的衣裳,她却一动也不动,只盯着地上看。陆战顺着那目光望去,好似正是自己的鞋尖。他愣了一愣,再看婢女要为她更衣的动作,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急急背过身去。

窗外云卷云舒,雨已停了,月影儿戏一般从如烟的薄云里透出来,陆战望着那一弯镰刀一样的新月,失神回忆起他初见她的那日,骄阳烈日只一瞬被云掩盖,她如飘零的柳絮,断了线的筝一般倒在他眼下,若非他悬崖勒马,恐怕也不会有这么多她伶牙俐齿与自己争锋相对的时候了。想来,老朽说的缘分,是那时候开始的么……

“晏娘子……”婢女忽然跪下,低眉颤声道:“您不换衣服,会染风寒的!”

陆战不由得回头,只见晏含山紧紧抱着腰,手里攥着那块半裂的玉珏不肯松手,婢女不好意思扯她的衣裳,只好颤巍巍求着她。

“你换不换?”陆战接过婢女手上的外衫,一改以往的严肃模样,竟有些软声问她:“我为你选的衣服,你莫不是嫌弃?”

子庄乖乖守在门外,耳朵倒是竖得像狸奴一样,里头的动静他几乎是一清二楚,当陆战说出那句好似哄着娇妻一样的话时,他只觉得这万万不可,也万万不可能。

镇北将军,也算阅女无数,可为了家国,岂可动心?他也从未动过心呀!这轻声软语,别提多别扭!子庄浑身一颤。

晏含山脸上的红晕不知道为何,更甚了。她没搭话,只是努力抿着唇,皓齿都快将唇咬破。陆战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要低声下气哄着谁,自然也没推测过,自己到底有多少耐心。

可今天,他咽了口气,缓缓靠近晏含山,竟温柔地哄:“你身体还很虚弱,若再受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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