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悟到了能感动海神的情感力量之外,亦不无是有着自保的原因。
整个电影的剧情讲解完毕后,所有人就要开始紧密地展开各自的工作,而这其中任务最重的人,无疑就是又要做女主角、又要承包大部分电影原声音乐的李思诗。
趁着还未曾开始拍美人鱼在海中出场的戏,就一头扎进了录音室里录歌——说来也是巧,美人鱼出场的那段无歌词吟唱,正是当初武山栾以她为灵感创作的曲子。
武山栾得到她这个“灵感来源”许可、写好了曲子之后,就是拿去给那位乐坛教父级别的老师戴Sir交作业;而戴Sir就把这个曲子推荐给了导演乐云,给武山栾换了这个电影的男二号试镜机会。
兜兜转转,这首从李思诗身上得到灵感而创作的曲子,就又这么奇妙地回到了李思诗这里。
“听起来还挺浪漫的。”万嘉湄兴致勃勃地点评道。
他们三个刚刚拍完了剧团的内景戏,趁着还有时间门,就来看看李思诗的录音情况。
大概因为今日只是开始拍摄的第一天,不好太忙太赶,所以祭祀夜的那场外景戏是明天早上才集合坐船去约好的海滩,然后到傍晚才开演,因此今日他们这三个没有录音任务的,就还算挺“闲”。
不比顾着听八卦的万嘉湄和顾着拿游戏机出来争分夺秒玩两把的程尔健,武山栾这个作曲之一,倒是很敬业地来到了李思诗旁边,和她讨论如何能让这部分无歌词的人声吟唱更动听、更接近传说中不似人间门的人鱼之声。
不经不觉天色已黑,李思诗最后录出一个所有人都满意的版本之后,众人就各自收拾了一下,去附近的饭店吃了晚饭然后各回各家……哦,除了收到程尔健打游戏邀约的武山栾,这两人是同一路线。
“师兄,你别带坏人家呀!”下车的时候,李思诗嘱咐了一声。
“他玩起来比我还狠呢!”程尔健无语地回了一句,“你还是担心我比较好吧……”
“行吧行吧,你们别耽搁明天的工作就行,熬夜不要熬太晚,对身体不好!”李思诗摆了摆手。
然而即使她叮嘱又叮嘱,这两只游戏机精却都还是在第二天的集合时,能看到眼下隐约的淡淡青黑。
“你们昨晚到底熬了多久?!”李思诗一脸审视地瞪向呵欠连天的程尔健。
“唉,总之就别提了,本来我也想早点睡的,可以就想着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很快就打通关了……然后就发现已经是早上六点了。”程尔健心虚地缩了缩身体,“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不过这个样子其实也正好适合阿King这场戏的困惑模样……”
“你收声吧。”李思诗都懒得理他们了,“趁着要坐好久的船才到外景的海滩,你们抓紧时间门休息一下。”
看着李思诗去和万嘉湄一起坐了,武山栾从包里拿出一瓶鱼肝油,然后分了程尔健几粒:“熬夜之后吃一点,对身体好。”
“多谢……不过我觉得我完全没事啊,我身体很好的!”程尔健正想随口吞下,然后又想起一个问题,“这个……应该没什么味道的吧?”
“没有。”武山栾摇摇头,然后又有点奇怪地问,“你对味道比较敏感吗?”
“没什么……没味道就行了。”得到这个回答,程尔健就十分迅速地吞下了这几粒鱼肝油。
虽然他身体很好不需要这玩意,不过人家一片好心,那就还是吃吧。
反正也没味道,不会妨碍他亦会拍吻戏——是的,作为奇幻爱情电影,人鱼真珠的给予就是设计了十分老套的嘴对嘴传输方式……
他又不是没有拍过吻戏,为什么今天反而觉得有点紧张?
可能是因为以前合作的是普通感情的靓女,而这次合作的却是经常和他打闹、以至于两人感情接近异父异母亲兄妹的李思诗?
纠结着纠结着就来到了男主角被美人鱼救上岸的戏码,程尔健十分有水平地“挺尸”在沙滩上,那湿透的白衬衫在灯火里影影绰绰的,反倒是让他更有几分若隐若现的犹抱琵琶半遮面味道了。
定位青春浪漫奇幻爱情电影,除了卖女演员的颜值和身材之外,自然也是少不了卖男演员的颜值和身材。
程尔健自己是活得挺糙的,不过却总是能遇上欣赏他颜值和身材的导演,因此迟迟未能如愿成为他梦想的实力派都算了,还经常被当成偶像派来各种角度拍拍拍……
此时的导演乐云就是示意摄影师分了好几个角度拍了溺水美男一轮,然后才是招手让拖着好几十斤重大鱼尾的李思诗上来:“来,‘嘴’他!‘嘴’久一点!后期要做人鱼真珠的传输特效……总之越久越好!”
勉力忍住想笑的冲动,李思诗缓缓低下头,就看到了眼前这条挺尸中的“咸鱼”仿佛熟透了一般的大红脸。
也亏得旁边的光源就是红橙黄的暖色系,他这个大红脸倒也没怎么明显,还能继续拍下去,不至于让两人吃一个NG。
于是,李思诗对准那在对比下略显淡白的唇,轻轻贴了上去。
这单纯就是嘴对嘴,比她从前拍的吻戏容易多了——争取一条过,免得便宜师兄尴尬,毕竟这家伙除了打游戏man一点之外,其他时候的脸皮都薄得像个未成年少女……
等到听到导演的“Cut”和“Goodtake”之后,李思诗就赶紧打算起身,结果手下撑着的力量不小心就大了一点,按得正在挺尸的程尔健当即就嗷了一声,睁开眼一脸控诉地看了过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时失手……”发现是自己按他肩膀借力坐起的手按得偏了些,所以掌端不小心按到了他衬衫口袋夹着的钢笔,李思诗连声道歉。
“算啦,你又不是故意的。”他龇牙咧嘴地坐起来,把忘记拿走的钢笔取下,然后从扯了扯衣领,看了一眼锁骨中段下方那道被钢笔压出来的红痕,有点红,不过没什么大碍,就是一下子太痛所以忍不住……”
“呼呼!”李思诗凑过去吹了一下,惊得他差点没跳起来,“你做什么?!”
“喂,平时我们也是这样的呀。”李思诗一脸不解地看向他。
看着那双带着疑惑的眼睛在灯火倒映里闪烁,程尔健按捺住心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