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事都自己做,做到最好才罢。天天劳碌,同人打仗似的,晚上只睡两个时辰,茶饭不吃,人都瘦了一大圈。家里人看不下去,不得已跑回来,叫我过去劝劝。”
她落了泪:“喜儿,我家里两个孩子顽皮磨人,你是见过的。大的那个,今年十四,不肯上学,天天想去找他父亲。我说两句,他振振有词,声音比我还高。小的那个自幼多病,抱在怀里喝药养大的。他们父亲在时,还能分担些,如今人走了,又搞成那样,叫我担心哪头才好。我是妇道人家,不求夫君封王拜相,只愿一家平安就好。”
我端了盏热茶给她,又关上门窗,将炉子烧得旺些。
“大夫人,既然河道艰难,有没有告诉陛下呢?”
“他本是个穷书生,没有家族可靠,陛下想赏个恩典,必然要他做出成绩,不然怎么堵悠悠之口。喜姑娘,你明不明白,这世上的风光是用血汗换的。陛下为河道,又出钱又给人,他怎么能说办不好呢。如此一来,自己把自己逼得岔气了。”
我沉默了,这可怎么办,这些事我也不懂。郭池只会武力,他也帮不上忙。不过他与单立交情深,许多内情他可以上报。
刚想献计,郑夫人捏住我的手,轻声说:“喜姑娘,能不能透个信给皇后,或者…请个更能干的去,又或者找几个人去帮帮他。这既是朝廷的事,京都的府衙也得出力吧,铜雀台的人更不能闹事。我是怕如此下去,他把小命送了…”
有人敲窗板,花厅的夫人们要洗漱。我叫人把花瓣盆先端进去,自己马上来。
扶起妇人,通往侧门石子路僻静,可以送她出去,再叫人拉辆骡车来,亲自送人回家。
“大夫人,你别急,我挑到时间就告诉皇后。外头的事咱们做不了主,你把自己急坏了岂不更糟糕。”
她拭了泪,目色些许清明:“抱歉,害得姑娘听了我一大篇心事,我愁肠百结的,也不知该说给谁听。姑娘…”她迟疑,“你觉得…告诉皇后,合适么?”
我挽住她的手臂:“皇后心地纯良,她会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