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达成的事情。
我沁凉的视线扫过两个表情一言难尽的少年咒术师。
“我也可以让五条君和夏油君在今日2点20分,用手机录制自拍视频,红着脸嘟着嘴说‘人家真的好想要被狠狠第4爱’,把视频上传至网络,一辈子不删除视频。”
太宰治:“哈哈哈哈哈——”
五条悟、夏油杰、国木田独步:“……………………”
某个人在笑什么啊?!他怎么好像非常乐于成为钢管舞的人形钢管的样子?!
在座的各位,谁不是强者?然而听见那样的言论,设想那样的画面,仍是全身发寒,尤其是屁股……
“…………我真谢谢她没有安排我窜稀!”
天台上,国木田独步喃喃自语着,他的心情远远不止是追悔莫及,他回头看攥着他衣服的太宰治。
“松手!让我从这儿坠下去!”
——他释怀了!就让他释怀地似了吧!
“你的浏览器记录就那么不可告人么?”太宰治笑了,“不行哦。国木田君不在了,我就得负责属于你的工作。我才不想那么累呢。我比较希望你找好接班人再走。不过本专家不推荐你跳楼哦。这种自杀方式太痛苦啦,我可以送你一袋超级棒的毒蘑菇。”
“………我不信你的记录能比我的好!你这个恶魔!回地狱去吧!”
“也可以把咒灵安排得明明白白。”我自顾自地说着,“比如说,让一些断掉的手指,主动跳进坛子里,把自己腌制成泡椒凤爪。啊……我都饿了。”
“那个掉入裂缝的一级咒灵还在苟延残喘欸,没完没了的惨叫,吵得人好头痛啊。”
两个青年的承受能力明显高于两个少年。
少年们尚且太嫩了,看着我已经说不出话了。
毫不在意正前方的五条悟与夏油杰,我旁若无人地做我想做的事。
——奢丽精致的黑皮革笔记本,好似被无形之风吹动,自行翻开,呈现出第一页的白纸。
笔尖划过白纸,艳玫红的墨水,余下一行笔锋锋利的飘逸字迹。
[一级咒灵,在20xx年3月20日2点21分,觉醒了特殊的xp,它咬开自己的腹腔,把肠子打成蝴蝶结,让围剿它的咒灵们食用它。]
“█████!!!”
从巨缝的深处传出一声极端的嘶鸣。
随即昭示着咒灵已死并瓦解消散的暗色光点飞了出来。
[宿主大人,或许您需要一名心理医生吗……]系统小心翼翼地提议,[这种精神状态未免过于超前了……]
我没有搭理它。
忽而想起一件更要紧的事情。
“五条君,夏油君。”
将本子变回头发,钢笔变回呆毛,我把两样物品都安装回自己的脑袋上。
“你们没能在那栋寝室楼里找到长岛久美吧。”
——玩了一晚上,勉强尽了兴,该处理正事了。
“……是。除净了咒灵群落,但没找到人。只拾到了这个。”夏油杰说。
我的发型复原之后,夏油杰的精神也回血了,只是他的神情依旧复杂,他走向我,将一只塑料密封袋交予我。
塑料袋装着一片裙子碎片。布块沾血,虽脏但新,格纹是廉直女学院高中部的制服短裙的样式。
它源自失踪的长岛久美。
我举起密封袋,森白月光照着染血碎布。
一长串笑声从喉咙滑出来,略微尖锐地蜿蜒于夜色中。
“哈哈……聪明的好孩子,还知道留下伪证,她可真让我喜欢她啊……”
“……四月一日。”
清亮快活的声线罕见地沉下来,一字一句地唤我,好似某种庞然大物一寸一寸地碾过我。
我看向声源。白发少年眉宇微拧凝看着我。
“你究竟,想做什么?”
——来自天穹之瞳,审视而研析的、寒冷镇静的、锋芒迫人的注视。
哎呀。
糟糕。
不小心把小猫吓得炸毛了。蓝眼睛好亮。
他把我误会成什么人了呀?竟然一直是备战模式,运转着无下限术式。
好玩。
满意。
对……就是这样……
——不论是什么人或物,献给我趣味,献给我强烈,整个世界都该用于刺激我的感官,令我在虚无之中感到被略微取悦,否则这世界就毫无价值,应当被销毁。
——当一切都令人深觉索然无味,就有必要倾尽手段将一切抹除了。
“五条君,瞧你这话问的。”
我对他笑了。
“我当然是想帮你们搞定任务呀。”
五官管理失序了呢。
我想。
发自内心却弧度异常的笑。难以舒缓当前的紧绷气氛,甚至有恶性催化剂的功效。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自己始终是……生而异常的。
天生不懂怎样做正常的表情,从有记忆起被亲属们称为怪胎,于是我观察并模仿其它人类,被送去上学时我已经能完美拟态成寻常人并融入社会。
前世的自己不曾卸下伪装,今生的自己决定偶尔要释放真我。
——在这种愉悦过头得意忘形的时刻,再也锁不住黢黑粘稠的真我。从最幽深处的牢笼蠕动爬出,它渗透人类的皮囊,显露于我的面孔。
“哈……哈哈哈……太有趣了,我爱这个新世界,爱死了……”
情不自禁地笑着,面颊由于兴奋而升温泛红,烫得自己愈发兴奋。
“这个失踪案蛮有意思呢……调查方向从最初就完全错误,现有资料也是残缺不全……你们进入了寝楼后,我为裂裂子梳头时,梳理了一遍自己的思路,然后理解了长岛久美……”
耳畔盘桓着古典乐。
巴赫的协奏曲。层次丰富的和声宛如结构复杂的繁丽建筑,亦如梦魇中不可名状的声音。镜像式交融递进的主调与复调充满神秘的规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