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步步(爸爸)——”吱吱挣扎地想要从顾宴辞的魔掌里挣脱出来, 顾知野回神,丢给顾宴辞一个挑衅的扬眉。
“关你什么事?”
顾宴辞不甚在意地平静收回目光,再度重回到跟顾知野之前的陌生人状态。
电梯门关上, 两人无话。
从未独处过的两人占据着电梯两端,氛围低沉, 但是此刻没什么眼力见的吱吱感觉不到。
她使劲挣脱,双手扒拉爸爸的大手,挣脱不过疲惫放弃了, 转头抬手拉扯顾知野的裤子,示意他来帮忙。
顾知野黑着张脸, 感受到下方的力道, 面无表情地侧头看着顾宴辞, 带着一副“她这样,你不管管?”的阴沉。
双眸对视, 剑拔弩张。
顾宴辞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弯身抓住吱吱的一双小手, 满足了顾知野的愿望。
顾知野轻哼。
这是妥协?
顾知野以胜利的姿态挺直脊背,嘴角上扬,还没达到最帅的弧度,“弟弟——!!”
奶气十足的呼喊回荡在电梯里。
挑衅的嘴角再度抿直, 顾知野咬牙切齿:“你故意的?”
顾宴辞语气淡淡:“我没这么幼稚。”
“呵, ”顾知野反唇相讥:“一味否定就是在意, 几个月不见, 手段越来越脏。”
如果大人不教唆,三岁的小鬼会懂如何精准踩在他的雷点上?
还说他的想法幼稚!
分明就是事实!!
电梯门刚打开,顾知野飞速离开电梯,不想再听到踩在他雷区蹦跶的称呼。
顾宴辞牵着吱吱和“大哥”出来时, 顾知野已经哐哐走了很远,连背影都看不见。
吱吱茫然。
为什么弟弟又走了?
想了想,她举着顾宴辞的双手左看右看,不满哼唧:“爸爸手手脏!”
经过上次被吱吱教育“要将卫生”后,顾宴辞已经可以心平气和地对待吱吱将“手段真脏”理解成“手很脏”的事了,他从容地说:“不是我,他说的是知之的手。”
吱吱眼睛瞪得像铜铃:“?”
“上午知之跟小白玩球,阿姨让知之洗手,知之没有听就跑出来了,是不是?”顾宴辞一板一眼地教育着,完全没有忽悠小朋友的愧疚之心:“顾知野看到后气走了。”
吱吱眼睛又瞪大了一点,惊恐张嘴。
“爸爸,我要洗手手!”
顾宴辞:“待会上去洗,以后玩完玩具、吃饭前都要洗手。”
大部分时候,吱吱都很乖。
但有些时候玩得太疯,或者接下来的事她很喜欢,就会顾不得洗手着急要做下一件事,比如上午听说要出门搬家,手都没洗嗖嗖跑了出来。
吱吱乖乖点头,表情坚定:“我发四。”
顾宴辞淡淡一笑,手搭在吱吱的脑袋上,感受着指腹传来的顺滑,带着她在社区里散步。
他只戴了一条能藏住小半张脸的黑色羊绒围巾,远远看着,长身鹤立,极沉稳好看。
小区住户不多,天气又冷,花园里的人不多。
吱吱疯闹了一会,有点累,取下帽子像树懒一样扒着顾宴辞,“爸爸,抱抱。”
最近她让人抱的次数明显增多,顾宴辞抱吱吱的动作逐渐熟练。抱她没问题,只是她才跑了十几分钟,精力还没散完,待会上去了又要闹着下来玩。
之前别墅里自有大片地方供她玩耍,现在住在高楼,想下来比以前麻烦。
顾宴辞:“走一会再抱。”
吱吱很好说话,竖起食指:“走一hun(分)钟。”
“一分钟太短。”
吱吱拧眉,盯着手思索了一会,又竖起另外四根手指:“五hun(分)钟。”
“五多!”
顾宴辞很欣慰。
吱吱虽然会读一到十,但还未养成谁比谁大的思维,他上次只教过吱吱一次五比一大,她就记得了。
他的女儿,果然最聪明。
原本想让吱吱再走十分钟的顾宴辞,心软地妥协了一半。
德智体美劳五大方向,吱吱每天只用在一个方向里进步一个点。
收获了知识,少锻炼一点合情合理。
“嗯,五分钟。”
顾宴辞溜了五分钟小白,吱吱在后面哼哧哼哧追赶了五分钟,第六分钟,他准时抱起“再不抱抱就要哭哭”的吱吱。
“知之,以后我忙不在家,跟李阿姨出来溜狗时不要跑得太累,不要让李阿姨抱。”
吱吱靠在他怀里,声音软绵:“为什么捏。”
“李阿姨力气小,抱知之会很累。”
吱吱点头:“只让爸爸抱。”
她的小脑袋瓜随之运转,发挥出小朋友独有的脑回路,奶声奶气地说:“弟弟和大哥,只让爸爸抱。”
顾宴辞:.....
顾宴辞理智地没有跟吱吱再探索“抱孩子”这个话题,他抱着吱吱在小区里走了一圈,熟悉小区环境。
路过正门时,吱吱往外看了一眼。
正对着正门的地方,有家规模适中的甜品店,以中式甜品为主,招牌上挂着红艳艳的三串糖葫芦。
吱吱摇摇顾宴辞的肩膀,“爸爸,那个是糖葫nu(芦)吗?”
顾宴辞:“是糖葫芦,想吃?”
吱吱连连点头,犹豫两秒,怯怯地小声问:“爸爸买得起吗?”
福利院里的零嘴很少。
吱吱只从电视里看到过糖葫芦。那些人吃得津津有味,吱吱每次都恨不得伸着舌头去舔电视屏幕。
院长不会细心到关注每个孩子的想法,吱吱在福利院里又表现得很听话,不用怎么管,留给她的注意比别的小孩反倒要少。
听话的孩子没糖吃。
吱吱又不敢提要求,只有一次生病时念叨想吃这个。
院长不想让她吃路边摊的糖葫芦,那些便宜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