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吃出什么问题,要花更多的钱,制作稍微好点的又太贵,性价比低,便骗她糖葫芦很贵。
此后吱吱再不敢提,直到现在。
吱吱舔舔唇角,脆生生地说:“可以不吃。”
她不想让爸爸没有钱。
顾宴辞眉眼微拧:“不用在乎钱,我有钱。”
吱吱无意识地扣弄顾宴辞大衣上的纽扣:“养小孩很贵。”
“多贵都不用在乎,知之。”顾宴辞皱眉:“想吃什么,吃多少串都可以,买得起。”
顾宴辞想让吱吱在花钱方面不那么小心翼翼,但刚说出来,就有点后悔。
让吱吱不因为钱受委屈是前提,但他承诺的话太没有底线,“吃多少串都可以”这般报复性的吃糖葫芦行为,显然不能发生在吱吱身上。
正想纠正措辞,软趴趴窝在怀里的吱吱精神抖擞地支棱起来,“五个。”
伸出五个短短的小指头,精神宝宝吱吱强调:“爸爸,要五个!”
五个呦~
顾宴辞试着跟吱吱谈判,在会议桌上口若悬河的集团掌权人,面对女儿,只能干巴巴地问:“能不能只买一串?”
“爸爸,你没有钱吗?”吱吱瞬间门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脸的弱小可怜又无助。
顾宴辞:...
“有钱。”
下一秒,气球再度膨胀,吱吱情绪转换来去自如,没有一点心肝。
“少,要五个!”
小不点显然把“五”理解成了多。
之前只想吃一颗、两颗软糖,不代表她觉得两颗足够,而是不知道如何要求更多,现在,再次得到爸爸的肯定,坚定“五”是一个很多的数字后,她学会了“吱吱大张口”。
顾宴辞情绪复杂。
娇气包将学习到的知识运用到了“索要零食”领域,融会贯通,很聪明,值得夸奖。
只是,他又不得不反思为什么要教吱吱这些。
懂得越多,以后越难管住她。
他给自己挖了个坑,还不得不跳进去。
“爸爸~”
顾宴辞轻叹,最后仍只买了一串。
“一串有五个,吱吱,你可以吃很久。”
小不点喜欢吃零食,但吃东西的速度跟小仓鼠一样,啃啃啃啃,慢慢吞吞。
一根糖葫芦足够打发她一晚上。
在想了很久的糖葫芦面前,吱吱不想听道理,双手抓着一根糖葫芦,眼巴巴地看着橱窗里的一堆。
“爸爸,不够。”
吱吱小猫一样的抱怨着。
顾宴辞抱住她,拧眉:“足够了,知之。吃多牙长蛀牙。”
吱吱不知道蛀牙是什么,根本吓不住她,心思都在顾宴辞的前半句上,她改用单手拿糖葫芦,指着被糖稀包裹着的草莓:“我的。”
小指头往下挪。
“爸爸的。”
再往下挪到第三个。
“大哥吃介个。”
“弟弟吃的。”
“姨姨。”
吱吱小心地舔了舔最外面一层晶莹剔透的糖稀,杏眸享受地眯起,迫不及待地含着糖稀,像吃棒棒糖一样。
对上顾宴辞探究的目光,吱吱杏眸清澈,说得无辜:“一个不够。”
顾宴辞:“你一个人吃,不用分给别人。”
吱吱慌忙摇头,小奶音认真:“不行,好东西要分享。”
小孩子藏不住情绪,眼眸里的慌乱显而易见。
停顿了几秒,她双手抓着竹签继续吃糖稀,没有跟旁边的五岁小朋友,吃一口上面的,又耐不住寂寞尝试下面几颗的味道。
吱吱吃得乖巧,小心翼翼没有碰到第二颗。
顾宴辞怔愣,脚步定格。
“不分享会怎样?”
吱吱抿唇,睫毛挡住杏眸里的落寞。“不分享就是不听话。”
“大家不喜欢。”
类似的回答,顾宴辞听过。
遇到吱吱的第三天,他还没下定决心要留吱吱。
给吱吱买衣服却得到她不安的各种追问时,顾宴辞听到过类似的回答。
那时候吱吱的问题是:“可以一直穿这件衣服?”
“是我的衣服?”
潜藏的不安大抵就是:喜欢的漂亮衣服不用给别人穿?
“真的只是我的衣服吗?”
吱吱很娇气,黏人,什么情绪都表现在脸上,可是,要分享时她却不觉得委屈。
没有为只能吃一点点而哭闹。
听说可以买糖葫芦,她习惯性地要把“宝贝糖葫芦”分享给所有人,于是,央求买多多的五串。
吱吱分不清究竟有几个人要分享,只知道,买得多了,她就可以多吃一点点。
福利院带来的影响短时间门内无法抹去。顾宴辞深知此理。
顾宴辞将吱吱放在甜品店门口的长椅上,坐在她旁边,慢慢引导:“知之,喜欢的东西不用分享给别人。”
说一遍,她可能记不住,那就多说几遍。
她在福利院里分享过多少次东西,如今就让她独占多少次东西。
顾宴辞留下女儿时希望她能不被金钱所困,得到所有她想要的东西。
如今,期望又多了一点。
他要吱吱不受一点委屈,大方肆意,无所顾忌地按照她喜欢的模样生活。
“知之,不用分享。”顾宴辞低声强调。
吱吱眨眼,往顾宴辞的方向挪了挪,小心翼翼地说:“姨姨大哥和弟弟不开心。”
她想要家里的人都开心。
习惯了牺牲自己,讨好所有人。
顾宴辞拧眉:“你开心,他们就开心。”
“真的?”吱吱抿唇:“爸爸不要骗人,骗人会变丑。”
想了想,她转而单手举糖葫芦,竹签颤颤巍巍晃了两下,顾宴辞握着她的小手帮她拿,面露不解。
下一秒,吱吱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