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拇指挪到他们中间门,可爱的弯了弯:“拉钩。”
顾宴辞第二次拉钩,比第一次的笨拙僵硬稍显自然。
“谁骗人变丑。”吱吱认真说。
“好。”顾宴辞轻笑。
吱吱嘿嘿一笑。
初冬,店门外的长椅上,一大一小相视一笑。
顾宴辞大手包裹着小手,将糖葫芦送到她嘴巴里,吱吱没动,小手用力,反而往他的方向推。
“爸爸,好甜好甜,给你吃~”
顾宴辞后倾躲开:“我不吃。”
吱吱:“好甜哒。”
吱吱担心“不开心”的名单里,没有顾宴辞的名字。
于她而言,爸爸是不一样的。
她是爸爸的宝宝,爸爸不会不喜欢她。
在顾宴辞面前,吱吱不会牺牲委屈自己以讨好他,给他吃糖葫芦,纯粹是觉得糖葫芦太好吃啦,想让爸爸甜甜。
吱吱着急地举着竹签“哐哐”往顾宴辞脸上戳,顾宴辞无奈,包裹着吱吱的手用力,制止了她毫无章法地喂食。
小不点额头微拧,稍许,严肃皱巴巴的小圆脸瞬间门泛起笑意,如春日灿阳下一颗爆浆了的果子,甜得人发腻。
顾宴辞咬了一小口。
草莓果肉酸甜,晶莹的糖稀中和味道,不腻。
“系不系甜?”吱吱昂头,得意地问。
她从不骗人捏。
顾宴辞捏捏她傲娇的小脸,“甜。”
他抱着吱吱,牵着狗绳于落日时返回家里。
天色将暗,没有夏日的晕红晚霞,人行道上人来人往,正值下班时分,远处马路上车流不息,忙忙碌碌。
顾宴辞再一次翘班,翘掉了事业的满足感,于当下专心经营着他的家。
曾经的家奢华却清冷,如今,渐渐有了颜色与温度。
路上,吱吱抱着竹签啃啃啃糖葫芦,唇角沾着草莓汁、山楂碎,还有黏糊糊的糖渍。
顾宴辞不由想到小时候。
礼仪老师要求他着装时刻干净整洁,吃饭规规矩矩,不能让饭粒掉到衣服上。
顾宴辞将小花猫女儿放在地上,没有教育她要如何吃东西,虚虚搭着她的头,一起进了电梯。
电梯上行,他淡淡一笑:“好吃吗?”
啃完第一个草莓第二个山楂开始啃第三个的吱吱边啃边点头。
顾宴辞:“不要戳到嘴巴。”
吱吱郑重其事地点头:“会niu血。”
而后,又啃啃啃啃起来。
顾宴辞心下一紧,到家后,剪短了竹签放在陶瓷小碗里,给了她一把小叉。
“顾先生,书房收拾好了,您随时可以进去工作。”
顾宴辞动作微僵,这才发现即将到饭点,他却在这种时候给吱吱吃了一堆甜品。
他不动声色地挡住坐在餐桌上啃啃啃的吱吱,状似镇定地点头。
李阿姨:“吱吱不是跟您在一起?”
顾宴辞正想说话,身后,探头探脑出来了一个小花猫圆脸,嘿嘿一笑,酒窝处还沾着草莓汁:“我在介里。”
说不出的天真无邪。
顾宴辞不自在地轻咳,“我处理公事。”
李阿姨微愣,随即回过神,让吱吱继续吃,转身跟上了顾宴辞。
顾宴辞脚步微顿,自知躲不过,僵硬道:“我下次不会让她吃这个。”
“不是的,我是想说...”李阿姨和蔼一笑,语气柔和下来:“帮吱吱剪掉有可能戳伤她的竹签,您做得很好。”
没有人陪伴过顾宴辞,他不知道如何关心人,对待情感淡漠得可以。
此刻,李阿姨却感觉顾宴辞活了过来。
没有人告诉他如何成为一位父亲,他摸索着,尝试成为了一个优秀的爸爸。
李阿姨鼻尖带着些许的酸意:“您做得很好,像一位父亲了。”
吃了糖或许会让吱吱待会没有胃口吃饭,但一切规矩、原则在亲情面前,都能暂时抛在后面。
“大约半小时后用餐。”李阿姨转身离开。
顾宴辞站在书房门口,距离吱吱吃饭的餐桌只有几米,一眼就能看到她。
她吃得开心,小脚晃悠着。
顾宴辞推开书房,不再是从前设计简单死气沉沉的模样,正对着门口的墙上,有一只棕黄色相间门着白色条纹的长颈鹿。
整体颜色以棕色为主,栩栩如生的长颈鹿让略显庄重的棕色变得灵动起来。
他半掩着门,没有关上,留了一小道缝隙,静静注视着书房里的一切。
外面,吱吱的小奶音和李阿姨的谈话声交替。
“爸爸买的!”
声音小了下去。
于无声里,顾宴辞微微阖眸。
半晌,唇角微弯。
***
洋楼是一户一梯,给李阿姨买的房就在七楼。
她一个人住,自在舒适。
晚饭后,李阿姨需要提前下去整理东西,照顾吱吱的重任自然而然交给了顾宴辞。
这次,李阿姨走得轻松,没有像之前一样百般交代、嘱咐些小细节。
吱吱晚餐前吃完了一整串糖葫芦,甜品带来的饱腹感很强,晚饭时,她没吃什么东西,在饭桌上玩了会就跑了。
顾宴辞皱眉,深切体会到了甜食吃多的危害,寻找“不让吱吱吃糖”的“坏人”,倒成了迫在眉睫的事。
同时,为了减少吱吱接触电视机的机会,客厅里准备了一个小型的游乐场。
顾宴辞不仅蹭宋时衍的“睡前故事”,还复制了宋时衍走了无数弯路、试错好几次后寻找到的适合三岁宝宝的滑滑梯,以及儿童游乐场围栏。
围栏里,放了很多小球。
“大哥”一改往日的高冷,在里面撒泼打滚,球球小幅度飞舞,吱吱“咯咯咯”笑,躺在地上跟“大哥”学习,四脚朝天蹬腿。
顾宴辞坐在沙发上看书,听着清脆悦耳的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