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了喜欢的冰淇淋。
五条悟又给她再买了一杯。
被带回家, 看见了一些仆人,和一个漂亮的小院子,在他的怀抱里面, 被喂着一口一口吃掉。
如果是狗卷棘或者熊猫的话, 雪菜觉得这样的接触应该叫做抱抱。
面对五条悟,她有些不敢这么想。
可是这样抱抱……真的好安心。
初见时候, 觉得好大一只, 可怕又可恶的巨型动物,现在变成了能够给她安全感,让她觉得世界被阻隔在外的强大雄性。
如果可以一直躲在这里面就好了。
如果五条悟一直在身边的话,就算是嘴巴很厉害的羂索,也不敢再对她说那样可怕的话了吧?
这么想着,忍不住往他怀里钻, 想要钻到最里面最里面, 嗅到他全部全部的、最浓郁的味道。
“小家伙欸。”
后颈被轻轻捏了捏。
“有手帕也有毛巾哦, 用我的衣服擦嘴巴?很贵的欸——打算拿什么东西赔呀?”
“不知道……”
她有点慌张, 立刻把距离拉开, 看着他衣服上的冰淇淋渍, 抿紧唇:“我不是故意的。”
“用你聪明的小脑瓜想一想?
“请你吃冰淇淋……”
“不够哦。”
“给你吃饭团。”
“哈?好没营养呢。”
“……给你吃糖。”
“唔嗯,谢谢,但是依旧差得远哦?”
“……”
少女皱起眉毛,纠结了好一会, 看起来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了, 又盯着被她弄脏的衬衣看,抬起手, 试图用力擦擦就能销毁痕迹。
五条悟觉得有些好笑, 任由她在胸口捣鼓, 往后仰,靠着身后的木门发呆。
过了一会,像是意识到这样行不通,埋在胸口的小家伙放弃了,从喉咙里发出小动物本能的、紧张时候的呜咽。
就是这种会随便把别人的恐吓当真,很好欺负的笨蛋家伙。
脆弱至极的生物。
当时为什么会答应她那样的要求呢?
五条悟,因为你把自己的心脏也当成石头了吗?
不管别人怎么说。五条悟很清楚自己忍受的极限。
所以干脆就趁现在。
一切都还来得及。
他侧头,看向身后那一道幽深的木门。
那后面藏着一间暗室,和一些从不示于人前的东西。
轻轻扣住她的腰。
咒力也调动起来。
无声地立下[帐]。
完全封锁的姿态。
感受到手腕上,传来毛茸茸的触感。
“五条悟……”
她埋在胸口,像是有些羞怯,又像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害怕遭到讨厌和拒绝。
“给你摸尾巴。”
她说:“就、就不要生我的气了吧……”
**
晕乎乎的。
抱着一种逃避的态度,和五条悟待在一起,跟在他的身边,一步也不离开,直到回到东京。
好害怕羂索会忽然找过来,好怕又忽然看见他的纸条。
所以白天不敢一个人落单,像是小狗那样粘着同期跑,晚上也不敢一个人睡觉,忧太在的话,就和忧太一起躺在床上,听他数星星说月亮,忧太出任务不在的话,就抱着枕头,跳到狗卷棘的阳台上找他。
好几个月。
一直到了冬天,羂索都没有再露面。
这让雪菜愈发觉得自己的方法是对的,她更加努力地和同期们黏在一起,但凡视线里有一秒钟没有出现其他咒术师的身影,她就会露出惊恐、慌乱的表情。
“这样下去不行。”
禅院真希皱起眉,“她精神会崩溃的。”
“那怎么办呢?”
现在是午休时间,她缩在乙骨忧太的怀里睡着了,手腕垂在一边,细到让人心痛的程度。
明明度过了一个秋天,生物最容易囤积脂肪的季节,但她现在又回到了初见时候的清瘦,甚至看起来比第一次见面更加可怜。
因为她明显不对劲的状态,谁也没有空再去关心那些暗潮涌动的恋心。
“金枪鱼。”
[我们主动出击吧。]
狗卷棘捧着手机说。
几个月前,总监会在一.夜之间损失了许多高层,据说是被一个诅咒师杀害了。
具体的细节没有披露,但是在那之后,因为缺少必要的调度、统筹人手,咒术界混乱了好长一段时间,分配到他们这些一年级的任务也变得频繁了许多,狗卷棘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打理自己的头发了。
他现在的头发处在一个尴尬的时期,不长不短,刘海不规则地搭在额前,其余的头发垂在耳朵附近,像是一只卷起许多毛毛,想要伪装成垂耳兔的小小刺猬。
“要怎么主动出击呢?”
熊猫皱起眉,用爪爪摸了摸下巴:“虽然我们都知道外面有一个欺负雪菜的家伙,可这段时间那家伙都没有再出现,我们也没有捕捉到任何残秽的波动,雪菜的状态还是肉眼可见地越来越差了,难道那家伙是通过远程心声或者脑电波交流的吗?”
“不清楚。”
禅院真希想了想:“只能狠下心。让她先落单一会。”
她的话音刚落,就看见狗卷棘皱起眉,做了个绝对不赞同的,用力打叉的手势。
“木鱼花!”
“那你说怎么办?”
[雪菜会害怕的!]
“可现在我们正看着她慢性死亡。”
[那也不可以主动丢下她。]
狗卷棘的表情非常坚定:[她的心会受伤的。]
“……所以呢?要眼睁睁地看着吗?”
狗卷棘沉默了一会。
[我觉得,藏在背后的那个混蛋,和雪菜朋友身上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