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联系。]
[我们应该从那边入手。]
“啊。是说那个海胆小子的姐姐吗?”
熊猫挠了挠头:“没记错的话,他上次来学校还和忧太打了一架。”
两个人打得认真极了,本来说好的是切磋,结果后来打着打着就一副要拼命的架势,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几乎到了就算同归于尽也要让你这家伙死在这里的程度。
“那家伙……看起来就是非暴力不合作的类型。”
提起伏黑惠,狗卷棘也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虽然这样,但敌人在前面,我们还是尽量友好沟通,共同协作比较好。]
睡着了。
是甜甜的美梦。
在里香的精神世界,一片薰衣草的花海,雪菜可以安安心心做一只小猫。
小女孩抱着她,在花海里面打滚。
和里香成为了很好很好的朋友。
虽然表面是强大扭曲的咒灵,但里香的内在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女孩,自从死亡以后,就一直被关在纯白的世界里面。
没有人听见她,没有人看到她,偶尔可以听见忧太的心声,在他崩溃的时候感知到外界,但外面的咒灵形态,也总是不太听她的操控。
里香感到十分煎熬。
但是现在,这个被封锁的世界里面多了雪菜,一只小猫。
雪菜很安静,不像她记忆里那些猫咪那样爱玩爱闹,也不朝人挥爪爪和喵喵叫。
她总是喜欢趴在同一个地方,不嫌弃她的世界里面空空荡荡。
里香很想帮助她。
可是除却外面那个被诅咒的咒灵之外,她也只是一个小学还没有毕业的女孩,她觉得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除了、除了让这个地方变得更加漂亮,除了这个以外,她好像没办法再做别的事情了。
所以里香很努力。
小芽从缝隙里面钻出来,像是绿叶从白纸底下‘咻’地顶出来,它们舒展着自己的肢体,慢慢地、更多更多,盛放出艳丽的花朵。
在一望无际的、虚无般恐怖的纯白里面,她们拥有了春天。
在春天里打滚、睡觉。
里香其实没有很多从前的记忆了。
被一直一直困在这里,偶尔听见忧太害怕躲避自己的心声,她也会感到困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想要保护忧太,伤心无助的时候,也很想得到解脱。
好像是自从模模糊糊听见雪菜这个名字开始,一切都变好了。
忧太不再害怕她,她也有了新朋友,有了一只小猫。
这是她和雪菜之间的秘密,雪菜说就连忧太也不可以知道。
她和她的。
里香蹲下来,捧着脸颊看她。
橘色的,小小一只,不像是别的橘猫那样胖胖,蜷缩起来睡觉的时候,脊背处的骨头很明显,显得瘦骨嶙峋的,好可怜。
里香蹲下来,轻轻摸了摸小猫瘦巴巴的脊背,有点心疼,拿起花瓣盖在她的身上,总算看起来胖乎乎了一点。
小猫耳朵抖了抖,打了个喷嚏,但是因为这里满是安心的味道,很快又放松了警惕,再次沉入梦乡。
里香看了它一会,也跟着躺下来。
她躺在花海里面,把手和脚张开,慢吞吞划来划去,带来花瓣的一阵一阵涟漪。
这样真好,看着蓝蓝的天空,她想,就算这个世界是假的,就算花朵和白云全部都是她虚构出来的东西,可是身边的雪菜是真的,外面正在守着她们睡觉的忧太是真的,全部都是真的。
她慢慢闭上眼睛,蹭到小猫身边,蹭蹭它的鼻子,和它面对面睡觉觉。
**
下雪了。
天气预报上面说,东京也正在经历初雪。
会冷吗?
给姐姐寄过去的围巾和手套,有被好好使用吗?
虎杖悠仁对着双手哈气,又搓了搓活动血液,看了看医院窗户之间的厚厚的积雪,低下头,拿出手机,擦擦屏幕,给雪菜姐打电话。
自从开学回到东京以后,雪菜姐和他的联络就变得少了起来。
一开始雪菜姐好久没有理他,悠仁担心坏了,差点请假去东京找她,后来电话终于打通了,可是雪菜姐的语气听起来一点也不健康的样子。
没有在他这边的活泼,没有那种可爱的笑,不会和他念叨这个东西好吃,明天要吃哪个菜,也不再用甜甜的语气喊他虎杖了。
是遇见困难了吗?
可是雪菜姐不愿意让他过去找她,她说那边很危险。
悠仁很有自知之明。
用哈利波特世界里的话来说,雪菜是会用神奇魔法的巫师,而自己只是一个麻瓜,去了以后,说不定非但帮不上忙,还会拖累她。
抱着这样的想法,一直从秋天等到了冬天。
那些暑假的朝夕相处,一点一滴积累的情感,并没有因为远距离和缺乏联络而淡化,反而变得更加浓郁了。
他想念雪菜。
想念让他渴求,得不到满足的渴求,又让他开始不断回想那个暑假,有一些卑鄙的一个个夜晚。
有一种负罪感。
自己不能扯后腿。
也绝对不能什么都不做。
哪怕距离遥远,也要努力哄她开心。
所以虎杖悠仁开始在课后时间打工,一直以来存在感不太强的运动天赋也派上了用场,让他可以在放学做完饭以后送到医院,再从医院以惊人的速度赶往打工地点。
很充实。
为喜欢的人流下汗水也很开心。
拿到工资就给她买礼物,空闲下来就给她写信、发消息,虽然她很少有回应,但是没有关系,只要礼物能够好好寄到那边就好了。
在很偶尔很偶尔的时候,思念快要溢出来,控制他的身体和大脑的时候,才会鼓起勇气,给她打一通电话。
只是这样就满足了。
听见她在电话那头叫他虎杖,确定她还记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