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够直白，白绾卿看着对面的女人，微微歪头侧着身子，掏出手机在桌底下盘转。
这年头，哪怕是仇敌也会为了钱死乞白赖弯下腰。
念小学的时候，白绾卿跟戚妤确实有段时间玩得好。
但后来因为戚妤不讲理打白绾卿邻居家的小孩。
性格不合就成了她俩闹蹦的理由。
戚妤有个妹妹，戚瑶。
小白绾卿四岁，特别喜欢罪行嫁祸。
有一次戚瑶仗着自己才上幼儿园，年纪小，把别处受的气撒在白绾卿身上。
白绾卿那时小学没毕业，就和戚家两姐妹彻底闹掰。
想到这，白绾卿语气寡淡，“五千。”
“五千万!”
戚妤大为震惊。
这数字，连白绾卿自己听了都吓一跳。
她看起来像是能坐拥千万家产的人吗？
“五千块人民币，借就打欠条，摁手印。”
黄色钢镚在白绾卿桌下的手心里翻转，是白绾卿刚刚睡觉醒来从沙发上摸的，天外横财。
听到这个数字，白绾卿亲眼见证戚妤的笑脸瞬间崩塌，可能是做了医美，眼角抽抽。
“路上乞讨半个钟头可都比五千多。”
白绾卿故作天真，“那你要去吗？”
戚妤有气不敢发，为了钱她再次赔上一副笑脸，身子前倾，“绾卿，白绾卿记得你小时候画画很厉害，现在还在画吗，能给我几幅画？”
要话?
白绾卿端杯的手一顿，瞳色瞬间冷了下去。
“我大学学的金融学。”
戚妤:金融，那岂不是跟钱直接挂钩。
戚妤整个人上半身紧贴桌角，小臂放在桌上。
另一只手撑着下巴捧作单莲，媚眼如丝，向白绾卿讨好道，“那你介绍给我几只会上涨的股票，我待会去买去。”
腕间的香水像来自地狱的饿死鬼汹涌逃窜迸出地表，呛人的粉屑萦绕在周围。
白绾卿鼻腔一阵刺激，左眼一激，整得眼角炽热。
丫的，不知道这是咖啡馆吗，还抹那么多香来
白绾卿眼中戾气闪现，语气生硬，“我不是算命先生。”
看来大家都差不多，学医学就被误解为华佗在世，学金融的就是股票大佬。
手机有新消息。
白绾卿点开，低眉思量，还是把手机举起来，指着屏幕，“这个……”
艺术培训班把白绾卿上个月的代课钱打进来了，四千八。
嘟嘟——
对面电话响了，戚妤立刻伸手示意白绾卿闭嘴，调整坐姿，一脸笑意等待第二次响铃。
“小雅，嗯，我在跟小学同学聊天，就跟你提起过的“小徐悲鸿”，对，是她。”
说着扫了白绾卿一眼，径自说道，“不用，绣品是我们俩的友谊见证怎么能卖呢，没事，不用。”
“这点小钱我还是有的，真的，不了，我最近没时间，等我忙完这阵子再去找你玩。”
那边挂断电话，女仆德莉亚看向楼梯间站着的卫小雅，唤道:“小姐。”
“出乎预料啊，德莉亚。”卫小雅难得好心情夸赞两句。
今天算是略有小成，模仿她的声音和语态惟妙惟肖，骗过戚妤已经绰绰有余。
卫小雅环手抱臂，抬手摸了下鼻尖，声调轻微，“十三号的机票订好了吗？”
“已经预定好了，小姐，您确定不跟先生说一下吗？”
“没必要，他压根就记不起自己还有一个刚经历绑架的女儿。”
卫小雅扯掉礼帽的丝带，随手扔到客厅。
卫小雅快步走回房间，打开保险箱，股权书、房产证、珠宝盒她全部带走，一点碎骨头渣都不会留给那个人。
德莉亚站在门外一脸担忧，最近先生因为《永夜泉》被盗、公司股价波动所以没法回家。
小姐又刚刚经历绑架，这个家最近真是多灾多难。
“猎头把资料发给我了，新的技术总监几点的航班，我想去机场见他一面。”
电话那头以保密为由拒绝向卫小雅透露，人力资源部的反应卫小雅也不恼。
篡位者是军师。
谁会想到后日继任卫小雅副总裁职位的人是卫小雅手里的人。
卫小雅麾下的军师自然会替卫小雅出头。
“等他来了，到时候自有那些人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