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期进度远远比白绾卿想象中要快。
“可周哥,《永夜泉》只在拍卖会出现过一次,根本不可能有人能临摹到真品。”
价值千万级别的画,一般都是卖家请雇佣兵全程跟随、监控,直至送到买家。
当然也有买家自运的。
“我查了当时的拍卖新闻,《永夜泉》是用一种特质的牛皮纸包裹,不会出现透视情况。”
所以说,除了买家和卖家,画作根本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经手。
卫军说过,《永夜泉》自此被他拍卖后就一直被收藏在地下保险仓。
就连唯一的女儿卫小雅,也只在画作入库时看过一眼。
而曹远生,他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他们警察的监控中,没机会,也没能力完成那两项任务。
白绾卿从方淮那里听到最新的消息。
目前,省厅局给出的结论:曹远生只是协从犯案人员。
管家将周子虚的行李托运,对的周子虚深鞠一躬,离开。
“《永夜泉》的失窃案和卫氏千金绑架案的主谋不可能是身体残疾的曹远生。”
收缴过程都是跟案的警方,不可能从中作假。
除非……
白绾卿跟周子虚说出自己的猜疑,“如果从一开始卫军发现《永夜泉》被盗,真品是不是就已经不是正品。”
但为什么曹远生承认自己是盗画贼?
白绾卿觉得更奇怪的一点是卫氏总裁既然没外人见过。
那幅高仿的画,又是谁画的?
一个卫氏总裁,一个地痞流氓,到底谁在说谎?
三批盗画贼,一个绑架犯,谁是在幕后操盘者?
赝品在这,那真正的《永夜泉》在哪?
还是那群人是在殿前磨刀的屠夫?
接待员走过来请周子虚登机,白绾卿听着两人的对话,诧异,“周哥,我听见了登机两个字,你要飞哪?”
“你的故乡,中国。”
白绾卿从画室的颜料纸堆里冒出头,打了个喷嚏。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白绾卿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你来……找我吗?”
“对,去见你。”
白绾卿高兴坏了,“那我申请接机!”
周子虚摸了摸下颚的细痕,招待员推着轮椅把周子虚送上飞机。
“乖乖等我,我要登记了。”
白绾卿很失落,“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你?”
周子虚轻笑。
她真的这么急吗?
“别着急,我们会见面的。”
叮铃铃——
咖啡馆门前风铃起舞。
有客来。
白绾卿正抱着书窝在软塌浅眠微,听见声音微睁眼。
镜子里的白绾卿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
依然是如此美丽。
不过白绾卿的脸蛋没有引起过路的路人一点欣赏的欲望。
看来大老板使唤段三新装的毛玻璃效果不错。
咖啡和点心已经放在前台恒温柜里,白绾卿没打算起身,右手点开一个按钮。
一楼的画面已经传送上来,倒映在天花板上。
波浪大卷花,一身紧身包臀短裙的女人踩着恨天高站在门口,食指微曲。
手还没靠近又退了回来,仔细检查一下食指上鸽子蛋大的宝石。
白绾卿看着戚妤心疼摸了两把戒面,敲门的手换成中指,用指关节按响门铃。
两声。
见没人应,戚妤涂抹得妖艳的小白脸凑近两扇开的大门中间的缝隙,一手挡住侧风。
如此做作,不愧是戚妤,跟念小学时那会一样,一点没变。
戚妤撅着红唇大声喊:“喂,白绾卿。”
唤完她顾不得有没有人,脖子一缩,立马笔直的站回来,对着玻璃门上下打量自己。
不一会,楼下下来一人,见到白绾卿,戚妤满意的挑眉一笑,下一秒又冷脸打量。
戚妤:几年不见,保养的真好,肯定有钱。
白绾卿握住木质扶手用力往后拉,段木泽装的大门真是又笨又重。
白绾卿看得出来戚妤对自己经营的这家咖啡店的鄙夷。
别人家的咖啡店不是人群拥挤就是落座无席。
而白绾卿在的这家,禅意咖啡馆,压根就没生意。
其实这事白绾卿也跟段木泽反应过,拿那么好工资每天不是做点心咖啡,就是前台算账。
感觉周哥会很亏。
馆里的高度科技电子化让白绾卿觉得自己一个直立动物不配站在馆里,当然,除了那个破大门。
附近的居民时常跟白绾卿抱怨,说咖啡馆的门根本推拉不开。
甚至有人试图强拉结果被电触,门铃多数也是闷声。
白绾卿私下试过很多次,门和门铃没有问题,就是二楼的隔音做得太好,一楼的喊叫要是白绾卿不注意压根听不见。
情况反应后,很快段木泽就传递了周哥的意思。
周哥表示,咖啡馆开着只是为了纪念爱情,赚不赚钱无所谓,没个陨石砸秃就行。
所以本以为只是担任店长一职的白绾卿成了一名实实在在的看门人。
这就是白绾卿为什么之后一定要未雨绸缪揽下所有活计的前车之鉴。
“好久不见啊,百万卿,你在这上班啊?”
戚妤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包随手甩到身后,笑盈盈起身准备进门。
“我们有好久没见了吧,听他们说你现在经营一家咖啡店,很厉害哟?”
“我叫白绾卿。”
“我知道。”
戚妤蹙眉四处张望,摆摆手说明来意。
这几年她投资的项目很多,想问问白绾卿有没有融资的意向。
融资?
“需要多少?”
“你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