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一行人马赶往赤饶庄,这是当初谢辞罪封王时谢临仙给他的礼物,村庄面积很大,其中还包括好几座山。
“偌大的庄子没有王爷王妃住的地方?”娄晖眼底含怒看着面前的管事。
赵管事漫不经心的说道:“庄子近些年来收成不好,很多院落没钱修缮,故而荒废了不少,是以没有王爷王妃落脚的地方。”
“既如此就住在你们现在住的地方好了。”溪云眠淡定开口,没有地方住?她才不信。
赵管事脸色一僵,拒绝道:“这不合适吧?王爷王妃千金贵体,怎好住我们这些泥腿子住过的地方?”
“无妨,我和王爷都不在意,有个落脚的地方就成。”溪云眠淡淡的说着。
赵管事却看向了谢辞罪,沉声道:“久闻王爷双腿不能行,如今这位不仅站着还戴着面具,我实在怀疑你们的身份。”
溪云眠微微扬眉,娄晖立刻掐着嗓子尖锐说道:“放肆!王爷身份尔等贱民也敢怀疑?”
“真的假的,抓起来审过便知。”赵管事眼底闪过一丝狠戾,挥挥手,道:“拿下他们。”
进村的两侧芦苇沟里立刻蹿出来十几号人,手里拿着农具刀剑,将一行人团团围住。
“我看你们是活腻了。”谢辞罪手握挂在腰后的长刀,纵然他眼不能视,可他对付这些人足以。
溪云眠按着他的手,“何必你亲自动手?你的腿刚好,还不宜过多劳累。”
谢辞罪阴沉着脸,他岂能容忍别人欺在他头上?
“时柯时岚,交给你们了。”溪云眠淡然的搬着垫脚的马扎坐着,手里还拿着几块点心,显然没把眼前这群人放在眼里。
时柯时岚二人蹿出,几乎是没费多大的功夫,便将这些人全部打的站不起来。
“宫内密卫,尔等还不拜见王爷王妃?”时柯举着象征自己身份的令牌。
谢辞罪沉着脸,当真觉得讽刺可笑。
如今他的身份,竟是要两个暗卫来证明。
“小人不知是王爷,误把王爷当成骗子,还请王爷恕罪。”赵管事跪的极快。
溪云眠这才开口,“现下可有我们住的地方了?”
“有,自然是有。”赵管事哈着腰,完全没有的方才的轻蔑。
溪云眠摆摆手,“带路吧。”
赵管事领着他们住进山地一处院落,还很是客气的说道:“庄子近些年收成不好是真,此地简陋,还请王爷王妃见谅。”
“嗯。”溪云眠应了一句,“今日我们需要修整一番,明日你们把庄子上的账目都拿来。”
“这……”赵管事有些纠结,道:“庄子多年账目整理起来十分费劲,只怕一日是不够的。”
“无妨,拿近两年的也行。”溪云眠不甚在意。
赵管事碍于时柯时岚在,不好再说什么,点头应下了此事。
“时柯时岚,今夜你们二人负责守着庄子,保护好王爷。”溪云眠关上了院中大门,吩咐着两个暗卫。
谢辞罪坐在院中,“你要出去?”
“对啊,查账目不过是顺手的事,此次前来最要紧的是采摘草药。”
溪云眠手中拿着最普通的堪舆罗盘,他们身后的这座山上就有她需要的墨霜花。
“王妃,山路艰险,眼下又快黑天,瞧这天气只怕夜里还要下雨,不如明日一早再去吧?”娄公公劝着,如今他能在王府管事,靠的可是溪云眠,他自然不希望她出事。
溪云眠摇头,道:“这件事不好拖太久,此地——阴气极重。”
她今日一进村子便发现了,整个赤饶庄都被黑气笼罩,阴气极大。
这对谢辞罪很不友好,他现在可是魂鼎身躯,很容易就成为恶鬼怨灵的载体,并且被阴气笼罩的时间久了,他的腿也受不了。
“这——”娄晖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他们不会有事吧?
溪云眠在院中转了一圈,并且顺手在各个地方贴了不少符纸,有些地方甚至直接用朱砂墨画着符咒。
“今夜告诉任何人不要出院子,哪怕是房子起火了,也得先灭火,然后待在这里。”
溪云眠以这个院子为中心,靠符纸和咒法建立起一个十分庞大的阵法,任何邪祟都不得闯入。
“等我回来。”
溪云眠拿着药篓就要上山,谢辞罪思索片刻道:“我陪你去。”
“你?”溪云眠咂咂嘴,“你看得见路吗?”
谢辞罪脸色难看起来,索性不再说话了。
时柯和时岚没有吩咐,自然是要以谢辞罪的安危为己任,便也就留在了院子。
溪云眠寻着山路一路往上走,有罗盘相助,她自然不用盲目的寻找墨霜花的位置。
忽而脸上传来冰凉触感,溪云眠咂了咂嘴,抹掉脸上的雨水,“果然是凶卦,连天公都如此不作美,这雨竟是来的这么快。”
溪云眠加快脚步,她的确迫切的想要医治好谢辞罪,好让他承着自己的恩情,能让她借王府的实力调查悬涧山的事。
是以溪云眠十分心急,即便是很快山路被雨水浇的泥泞,她也没有要回头的想法。
“找到了。”溪云眠看着一株株墨霜花情绪有些复杂,但这并不妨碍她蹲着身子毫不客气的挖花。
用不完的拿回去种上!
咻!
正当溪云眠挖的起劲,身后传来一声箭矢破空的声音。
她忙下意识闪躲,一支箭深深扎进树里。
“麻烦。”溪云眠抿唇,这副身体到底不是原装的,半点功夫都没有。
她忙起身躲了起来,雨水簌簌声并没有完全掩盖住嘈杂脚步,看来人数还不少。
“汪汪!”
林中响起犬吠,溪云眠顿时脸色一变转身就跑。
这帮人太狡诈了,居然带着狗来抓她!
“在那边,给我追!上面有令,务必杀了她!”
溪云眠身后是急促追赶的脚步,还有狗时不时的凶狠叫着。
正当她跑着的时候,忽然被人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