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文哭的厉害,看见溪云眠在一旁,更是宛如看见仙人。
她激动的跑过去寻求溪云眠的保护,溪云眠拉着她的手,垂眸看向那两个行凶的人。
“他,他们……”彩文颤抖的开口,不止是怕还是难以启齿。
她只能一手紧紧拉住溪云眠,一边攥住自己被扯开的衣襟。
“晏直,抓得住他们吗?”溪云眠询问。
晏直嘿嘿一笑,“简单。”
两个匪徒转身就要跑,晏直纵身一跃拦住二人,一人一记窝心脚,将人正好踹到溪云眠的面前,他们蜷缩在地上,疼得身子都直不起来。
彩文吓得直往后躲,溪云眠握了握她的手,随即扫视一圈,拿起墙边不知谁家放在门口的扁担,似笑非笑的两个匪徒。
“我知你们是被人派来的,按理说你们当街欲行不轨之事,心思龌龊,便是杀了你们也不为过。”
溪云眠轻描淡写的话,吓得两个匪徒捂着心口就要往后蹭着离开。
她抬脚踩住一人胸膛,弯身胳膊撑着膝盖,挑眉道:“不过我是个修道的,修炼之人都有慈悲心肠,所以——”
“啊!!”
惨叫声接连响起,溪云眠将扁担放了回去,拉着彩文头也不回的离开。
晏直被溪云眠利落的动作惊得有些没反应过来,只呆呆的看着被打断双腿的两个匪徒,好半天才摇摇头追了上去。
“王,王妃,我……”彩文羞愧的低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溪云眠始终拉着她的手,在人群之中穿梭,“你生得漂亮非你之过,遭遇不幸也非你之过,永远不要怪罪自己。”
彩文听到这句话内心十分震撼,她在龙石县是出了名的好看,可自从家里出了事,她听到的话都是因为她长得好看所以害了爹娘。
而如今却有人告诉她,这不是她的错。
“那两个人应该是昌洺派来的,就算不是,也是与陈禹有关的人来报复的。”溪云眠始终神色如常,只有在打断那二人腿时稍稍动了狠。
彩文低头,小声道:“我今日本来打算亲眼看贼人人头落地,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给王妃添麻烦了,我今日就会离开龙石县。”
“在这看吧。”溪云眠突然站定,彩文一直都在看她,所以压根没发现她此刻已经站在了刑场周围。
陈禹也看见了来此的她们,只是他们浑身狼狈,刽子手还给泼了两桶水,让他们看起来干净一点。
“贱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陈禹也不知是冲着她们二人谁喊的,总之喊得声嘶力竭。
溪云眠似笑非笑,眼看临近午时,忽然从包袱里拿出三个牌位。
当然,也不止她一人这么做了。
不少百姓都沉默的拿出牌位,整整齐齐的摆在地上。
“拿上去放着吧,只要你们不怕被溅了血就行。”溪云眠开口,现场驻守的官兵立刻井然有序的安排着。
不多时陈禹父子面前便摆上密密麻麻的牌位,全都是被他们父子二人害死的人。
“陈大人,黄泉路上这些人都在等着你,好走,不送。”
溪云眠压着声音,这句话无疑是给陈禹最致命的一击。
他做的那么多心理防线在这一瞬间轰然倒塌,他不想死,他不要死!
“我,我还有用,我可以说出包庇我的人,我当证人,我不想死,饶了我吧,王妃救救我吧。”
溪云眠神情淡淡的,而此时午时已到,刽子手也浇了酒。
陈禹求饶的声音越来越大,监斩官犹豫着不敢丢行刑令,刽子手也举着刀迟迟不落下,一众百姓纷纷不安的看向溪云眠。
溪云眠微微侧身,满面淡然和抽身事外。
监斩官也懂了,当即下令行刑,刽子手手起刀落,陈禹父子人头落地,百姓欢呼叫好之后,便是纷纷跪地感恩哀哭起来。
他们感激溪云眠对最后陈禹的求饶置之不理,哀哭着他们终于等到报仇雪恨的这一天。
“彩文。”溪云眠唤了一句,“你会去哪?”
彩文抬头,擦拭着眼泪摇头道:“还没想好,只是听说家中在其他县城还有些亲戚。”
“不如跟我回京吧。”溪云眠看着她,说道:“今日那二人我也只是打断他们的腿并没有杀了,想报复你的人未必肯善罢甘休,跟着我能安全些。”
彩文闻言当即一喜,连忙跪地感激,“彩文愿意跟着王妃,一辈子伺候你,给你当牛做马。”
“那倒不用。”溪云眠拉她起来,让她去收拾牌位。
她自己则是低低说了一句,“我以后是要乘云驾鹤的,可不能坐牛坐马。”
“啊?云眠妹妹你在说什么?”晏直这会才插上话,什么乘云驾鹤?感觉有些怪怪的。
溪云眠摆摆手,“没什么,我们一会回京,你先回客栈等着?”
她默默岔开话题,总不能跟晏直说她期盼自己死了以后功德圆满飞升大道吧。
太离谱了。
“不用,我刚刚来的时候遇到来寻你的御林军了,他们说王爷在城门口等我们,我估摸着是那地方人少。”晏直道。
溪云眠点头,这会彩文也收拾好了,三人往城门口走去,一路上都是放鞭放炮的。
临近御林军的队伍,溪云眠还看到不少百姓正在送东西,有一筐鸡蛋,要不就是一把青菜或者一块肉。
有不少重复的,但数量很多,溪云眠估摸大半个龙石县的人都来送东西了。
“王爷,这些东西不成心意,您就收下吧。”
溪云眠走到马车边,时岚一脸为难的看着她,也看向旁边的百姓们。
本以为这边人少,便在此等候,谁曾想百姓们最先过来,还送了不少东西。
“收呀,当然要收,时岚快去买辆板车,我们把这些都拉回去。”溪云眠笑着开口,满眼的喜不胜收,像是爱极了这些东西。
百姓们也都喜笑颜开,给的更起劲了。
等他们车队从城内离开时,后面单是拉东西的板车就多了十余辆,且每个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