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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谈(1 / 2)

夜色渐浓,晚风微凉,炊烟缕缕。

神梦机守在灶台旁,手里摇着一把竹扇,专注于煲老母鸡高汤。

浓郁的香味随风飘浮,勾得人馋虫大作。

他随手拿了一根竹筷,往煲里戳了戳,鸡肉软嫩无比,一戳就散。

“不错不错,煲好了!”

神梦机喜笑颜开,用湿抹布垫着砂锅,端着一锅鸡汤,小心翼翼地走到房间门口,抬腿踢了踢木门,朗声道:“把门开开,过来搭把手!”

木门吱哑一声缓缓向内打开,神梦机眼帘一掀,满脸的笑意霎时僵在脸上。

他瞪着屋内的两名不速之客,震惊道:“他们是谁!”

前来开门的沈云初啊了一声,指了指年纪小的少年,说道:“这位是牧舜一公子。”

又指了指年纪稍大的青年,说道:“这位是豫九津公子。”

神梦机呆若木鸡,任由沈云初将砂锅从他的手中端走。

牧舜一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寒暄道:“神梦机先生,久仰大名。”

豫九津面无表情地盯着砂锅,冲神梦机随口道:“久仰大名。”

神梦机崩溃地捂住脑袋,小脸哭丧,悲愤不已地咆哮道:“多了两个人,鸡汤不够喝了!你们为什么要今晚来!”

牧舜一颇为意外地眨了眨眼,无辜道:“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吃闭门羹吗?”

豫九津默默端起瓷碗,递给沈云初,眼神射出亮眼的光芒,低声道:“鸡汤不够喝,我也喝定了。”

神梦机见他们一个两个都围着砂锅垂涎三尺,心下一急,顾不得与牧舜一胡扯,连忙抢过一只碗,凑到忙着盛汤的沈云初身旁,撒娇道:“师父,好师父,快给徒儿盛一碗。我既有功劳也有苦劳,理应比其他人多喝两碗。”

华俸猛地从椅子上跳起,一把挤开神梦机,谄媚道:“沈先生,你看我以身为饵,让楚鸢放了这么多虫子,这才有了今天的这一锅鸡汤。论功行赏,我应当比神梦机多喝两碗才是。”

时墨颔首,欣然附议:“我赞成。”

“你赞成个头!”神梦机气得眉毛直竖,呛声道。

牧舜一则悄悄挪到时墨身边,支起手臂托腮看着他,一脸纯良,小声道:“时墨哥哥,我可以喝鸡汤吗?”

时墨翻了个白眼,漫不经心道:“不许喝。”

“不让我喝,我偏要喝,”牧舜一小脸一垮,冷笑一声,回敬一个白眼。他端起瓷碗伸向沈云初,礼貌道:“沈先生,麻烦你帮我盛一碗,我也要喝。”

时墨:“……”

半晌过后,闹哄哄的分汤仪式结束,大家一人捧着一碗文火煨炖的老母鸡汤,呼噜呼噜地喝了起来。

神梦机擦了擦油光发亮的嘴唇,随口问道:“华俸,你说想毁掉时宣的婚宴,是要怎么毁法?”

华俸埋头喝汤,声音从碗底模模糊糊传来:“怎么让他丢人,就怎么来。”

牧舜一眼珠一动,目不转睛地看着华俸,问道:“华小姐,你要真的与时宣拜堂成亲吗?”

“那怎么行!”

“那不能够!”

时墨与华俸的喊声一前一后响起。

牧舜一笑嘻嘻地看着他们,饶有兴致地咂咂嘴,缓缓说道:“既如此,我有一个馊主意,不知你们想不想听一听。”

“说吧说吧,”神梦机最是爱凑热闹,撺掇道,“你喝了我的鸡汤,就别想卖关子,否则我让你原封不动地把鸡汤吐出来。”

牧舜一将碗往远处移了移,轻咳一声,施施然开口:“婚礼当日,偷梁换柱,如何?”

华俸和时墨皆是一愣。

神梦机静默一瞬,继而抚掌大笑,拍手称快:“哈哈哈哈,好主意!好主意!”

沈云初神色倦懒地打量了牧舜一一眼,抛出一个问题:“移花接木之法?若华俸为原身,则谁为替身?”

牧舜一托起碗,面不改色道:“再添一碗,我便告诉你。”

沈云初:“……”

神梦机一把夺过牧舜一的碗,啧了一声,不爽道:“你干什么呢!把我师父当茶水小弟了?吆五喝六的,一点也不尊老爱幼。”

牧舜一悠哉地倚在椅背上,拖长声音哦了一声,无所谓道:“那我不就说——”

神梦机眉头一拧,不耐烦道:“急什么急,我亲自去给你盛!还能赖你不成。嘁。”

牧舜一宛如一只吃饱喝足的大猫般,轻轻舔了舔嘴唇,心满意足地懒洋洋道:“那就有劳你了。”

华俸和时墨:“……”

什么叫见好就收?什么叫小不忍则乱大谋?神梦机以身示范,形象生动,令人叹为观止。

半炷香后,牧舜一不紧不慢地喝完鸡汤,在数道目光的注视下,餍足地伸了个懒腰,拍了拍豫九津的肩膀。

在豫九津不明就里的目光中,牧舜一缓缓开口:“华俸的替身,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豫九津:“?”

豫九津手中的鸡腿咣当一声掉在碟子中,他不可置信地瞪着牧舜一,一向波澜不惊的面孔上浮现一丝荒唐之色,磕巴道:“我我我,我做替身?”

“对啊,有何不妥吗?”牧舜一理所当然道,“你的易容术可以做到以假乱真,另用缩骨之功模仿华俸身量,不被外人发现端倪。若你不行,还有谁能行?”

豫九津瞠目结舌,内心挣扎半晌,不甘地指了指安静端坐的时墨,企图祸水东引:“时墨的易容术是我教的,他也可以做替身——”

“不,我不行,”时墨突然出声,以不容置疑的口吻打断了他的话语。

“你有何不可!”豫九津垂死挣扎道。

“我不会缩骨之法,”时墨微笑解释。

“我教你!保你三天之内速成!”豫九津额角青筋暴起。

“那也不行,”时墨故作遗憾之色,摇头拒绝道。

豫九津一捶木桌,不满道:“好哇你,说什么为了心爱的女子能牺牲一切,却连区区缩骨功都不愿学!算什么男人,算什么好汉!”

时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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