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起食指,左右摆了摆,解释道:“豫大哥,你误会我了。若是为了华俸,区区缩骨功又算得了什么。奈何此事并非你以为的那么简单,我实在是有苦难言。”
豫九津不听他胡侃,愤愤地哼了一声,不屑道:“休要诓我!你倒是说说,有什么难言之隐!”
时墨在众人瞩目下缓缓抬起头,一脸的怅然之色,一字一顿道:“哎,你们难道都忘记我是谁了吗?我姓时名墨,总不能和亲哥哥拜堂吧。那样实在太有违天理伦常,叫我怎么面对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
众人:“……”
时墨故作为难地扶住额头,口吻沉痛道:“若是如此,我会遭天谴的。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哇!”
众人:“…………”
豫九津被怼得哑口无言,脑内陷入天人交战中。他不情不愿地咬紧牙关,试图最后一搏,说道:“那么我一大男人和时宣拜堂,就不遭天谴吗!”
时墨掀起眼帘,幽幽望着豫九津,真挚道:“豫大哥,你都做过那么多天打雷劈的事情了,害怕再多遭一次天谴吗?”
豫九津英俊的脸庞上浮现出一言难尽地神情。他真想狠狠骂回去,却又无话可骂,因为时墨说的实在是太有道理了。
豫九津憋了许久,只能吐出一个脏字:“……草。”
时墨见豫九津停止了无谓的挣扎,不由地双手合十,在内心缓缓默念:“死道友不死贫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还未等时墨松口气,牧舜一的声音骤然响起,莫名地夹杂一丝嘲讽。
“时墨,你别高兴得太早,你也要男扮女装,从旁协助豫大哥哦。”
时墨闻言一怔,一脸空白地看向眉眼弯弯地牧舜一。
牧舜一抿了抿唇,缓声道:
“这个计划,你与豫大哥缺一不可。豫大哥扮成华俸的模样,瞒天过海。而你,则需要扮成华俸的随身侍女,将她带出华府。不要以为只用一个替身就能完成全盘计谋。要知道,华俸的替身是不能离开婚宴现场的。因此带她离开,并将她安顿至秘密地点,唯有你去做才行。”
时墨凤目微眯,稍作思量后,欣然点头应下:“我没有意见。”
神梦机掐指一算,插话道:“此计还要有其他的外援帮衬,才更为稳妥。仅凭他们二人,难防意外。”
牧舜一若有所思地望向神梦机,轻声道:“依你的意思,要如何做?”
神梦机静心细想一番,而后开口道:“齐术。我们需要齐术的帮助。他是时宣和二皇子妄想极力拉拢之人,时宣对他应该是奉为上宾、无有不可。若由他与时墨豫九津里应外合,那么我们便能规避大部分风险。”
牧舜一恍然,目光幽深地盯着神梦机,拍手称赞道:“不愧是神梦机,神机妙算,算无遗策。”
神梦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谦虚道:“哪里哪里,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时墨缓缓点头,思量道:“神梦机此番思虑确实谨慎。那么我便私下拜访齐术,希望他愿意卖我与华俸一个面子。”
华俸却是灵光一现,睁大眼睛猛地一拍大腿,惊声道:“我也想到一个鬼点子!”
“哦?说来听听。”神梦机好奇地歪了歪脑袋。
华俸托起脸颊,陷入回忆里,一字一顿道:
“我方才突然回想起在湘阳郡时,曾喝过一坛酒劲很足的酒,好像叫……千盏醉?虽然此酒号称千盏不醉,但基本上一喝就倒,能令人醉到不省人事。我觉着,我们可以把婚宴上的酒酿,也偷梁换柱,全部换成千盏醉。到时候,所有宾客烂醉如泥,丢的可是时宣的颜面。”
神梦机赞赏地点点头,接话道:“对啊,若是时宣喝得昏昏欲睡,那么他肯定无法分辨洞房里的人,究竟是不是华俸了。哪怕豫九津的易容或身形与华俸本人有所出入,也怕被时宣这个老狐狸看穿了。”
华俸兴奋地笑了起来,一个蹦高跳起来,急不可耐地往屋外跑去。
“哎,你跑什么啊!”神梦机纳闷喊道。
“我赶紧书信一封,让时墨飞鸽传书寄给乐盈。就说请她从湘阳快马加鞭运一车千盏醉来渝都!好戏就要开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