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哭道:“没有了,这是奴婢第一次偷东西,奴婢知道错了!”
林雾夕脸色苍白,心里感到一阵后怕。
幸好她的衣服都是嬷嬷在管,若是被这秋月给偷了,不得完蛋。
于是,她转头朝玲珑道:“玲珑,这件事烦请你让钱一他们替我查一下。”
玲珑恭敬答道:“是,姑娘。”
接着她拉起秋月,“你随我走吧。”
……
出了这档子事,林雾夕便整顿了一下栖云苑,也算是敲打敲打那几个林府的下人。
她实在不想再给有心人钻空子了。
第二日,陈俊之给她递来消息。
他买了一座三进的宅院作为慈善堂,这几日正在整修,已命人去寻那些符合条件,生活困苦的老弱妇孺入住。
林雾夕觉得慈善堂可以不用把规矩定得太死,若是十二岁以下的少年少女无家可归,也是可以纳入慈善堂的。
这样她就可以培养一些人才,长大以后替她和表哥打工。
因为可预见的,她的财产肯定会越来越多,到时候肯定缺人。
于是她写信将这点意见委婉地提了出来,希望陈俊之采纳。
陈俊之采纳了,而且他动作很快,仅仅三日便寻来了一百多位老弱妇孺,还有十几个少男少女,都是无父无母,无依无靠之人。
林雾夕既然决定参与,便不会只是说说而已。
她采购了一车彩绳,竹片,打算到时教她们一些谋生手段。
今日,她打算亲自过去慈善堂,于是让平安去叫车。
没多久,钱一、钱三便在林府门口等她了。
林雾夕柔声问道:“钱一,不知那秋月偷盗之事可查清了?”
钱一恭敬答道:“此事钱二在查,已经有些眉目,应该是……”
他顿了顿,接着说:“瑞王府的人。”
林雾夕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白了白。
瑞王府?
瑞王?
他看着只是阴险,不像变态呀?
林雾夕想了一路,也想不明白。
心道反正不会是因为贪图我的美色,那瑞王定然是有更深的阴谋,许是为褚砚而来,要毁了她从而剑指褚砚。
这个阴险小人!
车轮滚滚,慈善堂到了。
她的出现引发了些许骚动,孩子们好奇地聚拢过来,老人们则投来感激的目光。
陈俊之郑重地介绍道:“这位便是林姑娘。”
“林姑娘宅心仁厚!”
“林姑娘是大好人!”
“林姑娘长命百岁……”
“……”
林雾夕微微一笑,神色自若,“诸位不必如此多礼。”
而实际上,她已经尴尬到脚趾抠地了。
明明什么还没做,可在这些人眼中,好像一切皆是她的功劳!对她感恩戴德。
她没付出半分,受之有愧。
她不禁偷偷瞄了陈俊之一眼,心中暗想,这家伙是不是故意在捧我?
将其他想法暂时放一边,她柔声道:“今日,我来教你们制作最简单的手工品,到时有成品制成,我会遣人前来收取,依品质计酬,每日一结。”
到时放到店里卖,相当于直接搞定了进货渠道。
闻言,老人们相互对视,面露喜色。孩子们眼中则闪烁着好奇与兴奋的神采。
林雾夕率先教导他们最简单的打络子。
她耐心地示范着每一个步骤,尽量让每个人都能跟上进度。
接着,她又传授他们如何以竹片制作简易的篮子。竹篮子是最实用的东西,家家户户都要用,但这项手艺不是每个人都会,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教授别人。
毕竟每个人都会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所以慈善堂居然有人教这些,真的令人难以置信。
有了这些手艺,若日后慈善堂倒了,也能使他们自食其力,不至于饿死。
于是每个人都是聚精会神的看。
林雾夕的手很灵活,但为了让别人看得清,还特意放慢了速度。
众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的动作,只见她的手指时而灵活地将竹片折过来,时而又巧妙地穿插进那边。
大家看得眼花缭乱,但却不敢眨眼,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一盏茶时间,一只竹篮完成了。
林雾夕让每个人都自己尝试一次,不会的再问她。
有人学得快,有人学得慢,那就老带新。
林雾夕也放开手了,她与陈俊之商量了一下,选了一间当学堂,到时请个先生先教小孩们认字。
从慈善堂回去后,林雾夕便没再出门了,绣绣观音图,做点缠丝花簪子。
过了几日,学堂请来了个夫子,已经开始上课,林雾夕打算去看看。
林雾夕过去看了一下老人们手工做得如何,见都勤快得很,有人在编篮子,有人在打络子,几乎没有闲的。
她并不认为自己在压榨她们,这是个人选择。慈善堂包吃包住,做的手工品也是她们个人额外收入,当得起慈善名头。
她往学堂的方向走去,站在外面看着小孩们专心认字,感到有些欣慰。
至少不像后世,总有不爱学习的学生,这个时代,每个人对认字都有着近乎执念的渴望。
也许是他们知道,认字真的能改变他们的命运。
所以慈善堂此举,对他们而言确实有再造之恩。
时间一晃,过去一个月。
陈俊之给她递了一个消息,前线第一场打胜了。
林雾夕高兴得连吃两碗饭。
最近她有在增肥,每顿吃一碗,已经胖了几斤了,比起之前稍微有一点点肉感了。
好想念表哥呀。
林雾夕忍不住又写了一篇小日记,晾干以后放进盒子里。
如今,那盒子已经堆了厚厚一叠小日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