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靖王连破三城的捷报传来,皇帝高兴得拍手叫好,整个庆阳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瑞王强颜欢笑到退朝以后,回到书房,面色阴沉,心中的恼怒如潮水般汹涌。
“本王也有功,今日父皇竟只字不提,怎么,难道这一切全是那萧砚的功劳?!”
身旁的小太监小心翼翼地说道:“殿下这段时间辛苦良多,还要督促粮草事宜,那大军获胜也应有殿下的一半功劳才是。”
这番话正说中瑞王心中所想,他的脸色愈发难看,越想越气,直接把书房砸烂了。
“下一批的粮草拖他个半个月,本王要他亲自写信来求!本王不信,没有孤在后头督促粮草,他萧砚还能打胜仗不成!”
“可若靖王传书向陛下告状……”
“先拦下,本王自有应对之法。”
……
林雾夕的五千亩田于本月内皆已播种完毕,那曲辕犁功不可没,其效率较以往确实有显著提升。
她请人将曲辕犁送至工部,打算推广开,于是又获了许多赏银。
另一边,慈善堂又接了一些孤寡进来,经营得也很好。
偶尔会接到一些夫人小姐的捐赠,慈善堂便会请个才子润笔写一面感谢通告,列在门口。
隔日门口便会支起一个粥棚,领了粥的百姓便会知道这是谁做的善事,心怀感恩。
林雾夕作为慈善堂经营者,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声名鹊起,无不赞她仁善慈悲。
这阵子她收帖子简直收到手软,要么这个宴会,要么那个茶话会,只是林雾夕尽量不出门。
第一,她脸皮薄;第二,她怕出风头。
不是有句话,“木秀于林,风必吹之”,林雾夕现在还没有能应对这些的能力,她要做的就是减少露面,省得有些人眼红妒忌要搞她。
她只想闷声发大财。
这段时日,她收获颇丰。
那盖庄园的地,连同其后的小山,都被她一并买下,将长公主赏下来的五百两黄金也尽数花光。
山上她也请人栽种了一片果树,这些全交由温生奔走。
而温生也的确不负所望,将这些事料理得井井有条。
林雾夕为免他有后顾之忧,特意将自己昔日所住的那一进的宅邸送他居住,还为他母亲请了个小丫头侍奉。
林雾夕就这样又宅了一月,终是不得不露面。
林老夫人的六十寿辰到了。
她宅的时间久,那原本要送林老夫人的观音像她早就绣成了,余下的时间都用来裁布制衣。
早前购置了过多深色布料,本是想为褚砚做一身衣裳。
后来时间够,布料够,林雾夕一下做了三套,光绣制衣服上那繁复的云纹与蟒纹便耗费了许多心力。
剩余时间她才为自己裁剪了几套夏装。
今日林老夫人寿诞,有客来。
林雾夕挑了一袭新做的夏衣,上身乃是青色上衣,下身则配粉色裙裳。
若普通人穿上这粉绿之配,定然显庸俗至极。
可林雾夕所选的颜色,是往清新素雅的选,而且所用布料都为上品,垂坠感很强,质感就好。
上面的粉裙也不只是纯色,她还做了白色包边新颖独特。
自上回长公主之事后,林雾夕有长了些记性,虽还是绣花纹,但再也不敢炫技了。
毕竟,她不想再被抓去当牛马了。
待她穿上新衣,将一头乌黑秀发挽成随云髻后,整个人看着无比娇俏,好不动人!
紫鹃眼睛一亮,赞道:“姑娘,您今日这身太好看了!像个桃子。”
林雾夕刚扬起嘴角,又立刻垮掉。
前半句她爱听,后半句就算了。
林雾夕走出栖云苑,与东院几位姑娘会合,这才随她们一同前往正厅。
迎客时辰尚早,此时乃自家恭贺之时。
林老太爷和林老夫人坐上首。
林雾夕微微低首,跟在林萱兰身后,一同向林老夫人祝寿。
林萱兰献上一部手抄经书,林芷兰呈上一套自己缝制的衣裳。
林雾夕则恭恭敬敬地将裱好的观音像呈上。
“祖母,这是我亲手所绣观音像,愿祖母福寿绵绵,喜乐平安。”
林老夫人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又仔细端详了一下观音像,笑道:“夕丫头用心了,这观音像绣得如此精致,想必花费了不少时间吧?”
林雾夕柔声答道:“回祖母,绣了两月有余。”
这话往夸张了讲,事实上她才绣了一个月。
众人闻言,便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称赞她有孝心,林老夫人有福气。
林老夫人与林老太爷听着众人吹捧,连连点头,更加满意。
无论别人怎么夸,林雾夕始终表现得端庄娴静,举手投足都尽量不出错。
好在,这一趴很快过去。林雾夕这才松了口气,站在一旁看其他人祝寿。
待所有人都祝过寿,众人这才分坐几桌,一起用了早膳。
早膳是红枣小米粥,配小白糕,春卷,还有几道菜。
所有人食不言寝不语地用完这一餐,稍作休息,便到了迎客时间。
因着是六十大寿,林府前几日就大清扫过一遍,如今张灯结彩,还将刚采购的一批花都摆了出来。
看着确实是喜庆。
凉亭,花园石桌都被小丫头们事先摆上了水果与糕点,等客人享用。
大厨房忙碌不堪,请了外面大酒楼的好几个厨子与帮工过来帮衬,否则人手根本不够,忙得热火朝天。
整个林府几乎都动了起来。
林雾夕虽是主子不用干粗活,但作为小辈,也要做点事。
她给一盏盏茶事先装上茶叶,在待客厅摆放整齐,还得与林萱兰林芷兰一同到外接待随父母来的小姑娘。
先是林家姻亲与同族,后才是朋友同僚。
反正林雾夕全程保持微笑,一张脸都快笑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