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信去驿站,我们才知道,什么叫做亲传弟子。”
郁清梧曾经还为这话自傲过:“我与先生情同父子,先生爱我,我心知晓。”
但如今,这句话在他再次遇见王奎等人的时候,又变得讥讽起来。
他倒是知道他们来做什么。无非是质问他的话。
他不用听都知道他们会说什么。
“忘恩负义,狼心狗肺,诬陷先生,结党营私——”
他想,若是他们说这些,他可不敢认。这就是寿府门前,认了罪,却是看贱了自己的骨气。
他走过去,抿唇抬头,正要说上几句,却见侧边不知道何时冒出了几个人来,提着一桶墨水就浇在了他的身上。
他用袖子去挡,还是没有挡过,于是周身上下,倒是成了个墨人。
郁清梧轻轻嘘出一口气。他转身,正想脱掉自己的长衫往身边人身上也涂抹涂抹时,就见钱妈妈和山君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她们似乎是刚刚买了东西回家,还没迈进家门,就看见了他这一身狼狈相。
郁清梧怔在原地,有一瞬间,他不知道要如何反应。
他只觉得有些羞愧,深觉这般的面目,其实是不能被钱妈妈和山君看见的。
他低头,想找出一点干净的衣裳角落来擦擦脸上的墨汁,却又找不到一块好地方。
他顿时手足无措起来,站在那里久久不动。
——他这一身,怕是很难擦干净了。
恐要连累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