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下几枚大丹,便将肉身恢复如初的韩向松正打算再次上阵,却发现白雁依已然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位相貌平平无奇的年轻男子。
他眉头一挑,当即开口问道:“你又是何人?”
闻言,离阳便伸手指了指下方被此人一剑掀翻的采虚殿,反问道:“你在我殿中闹事,居然不知晓我是谁?”
此言一出,韩向松先是一愣,随后便反应过来,对方正是那位突然冒出来的采虚殿殿主。
也是他此行的主要目标。
但如果此人才是殿主的话,那刚才那名擅使阵法的陌生女子,又是何人?
除此之外,在刚才一瞬间,他还察觉到了另一位化玄修士的气息,比白雁依要更为强盛。
此处何时汇集了如此之多的化玄?
不是说这采虚殿乃是新立的,没有任何根基,乃是孤家寡人一个吧?
不过这些问题对于现在的韩向松来说并不重要,一转眼便将其抛之脑后。
更关键的,便是眼前的离阳。
面对离阳的指责,他却是第一时间反驳道:“何来闹事一说,我只是见有外人混入宗门,想要将之生擒盘问一番,看看是否是魔道余孽。”
随即又沉声道:“说来你这采虚殿守卫有失,竟是如此轻易便让外人入内,毁去重建也是好事。”
“大不了,届时我出些灵石罢了。”
未曾想此人颠倒黑白的工夫竟是如此厉害,三言两语间不仅撇清了自己的关系,还倒打一耙,反过来数落离阳了。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搞得好像他很宽宏大量似的。
听到这些话语,离阳只想上去给他两巴掌。
而事实上,他也的确这样做了。
当即身形一转,在无穷界力与敕命魔功的双重加持之下,刹那间便闪到了韩向松身后,就连在一旁观战的宋音虞都没看清他的动作。
至于白雁依,更是以为离阳施展了什么挪移空间的神通。
见状,底下众人不由惊呼一声,不禁有些担心起韩向松来,毕竟他们并不识得离阳。
不过韩向松也并非泛泛之辈,虽不知离阳究竟如何到达自己身后的,但反应极快,当即催发神通,于周身显现出一道玄青光罩,护持己身。
同时也不忘唤起真剑,也不见他施展什么剑法,握在手中,便直接朝身后的离阳刺去。
这真剑乃是韩家老祖赐下的极品玄器,其上蕴有一丝残缺道则之力,威能极盛。
寻常玄器都不敢与之相碰,否则片刻间便会被锋锐切削。
此招若是中了,离阳无论施展什么神通,恐怕都会被直接破开一个血洞。
但奈何离阳的速度远远超乎韩向松的想象,而且也并非是要下杀手,单单给了对方一边脸颊一个耳光,便再度回转到原来的位置。
这两个耳光势大力沉,离阳还特意附上了一丝金火雷毒,一时间,刺痛,灼烧,电击,肿胀,同时显现在一处伤口之上,别提有多酸爽了。
离阳转瞬间便挪移了一个来回,韩向松手中握着的真剑自然刺了个空,有力无处使。
而同时,两边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也提醒了他,对方若是想,完全可以在刚才就取下他的首级。
这样做,无非是羞辱罢了。
韩向松脸色不由一沉,当即运转体内玄素,游走大小周天,欲要将脸上的伤口修复。
然而其上混杂了三种真意不说,还糅合了天劫与纯阳无念火,以及古咒疫病的韵味,难缠至极。
可谓是伤害不高,侮辱性极强。
他竭力鼓动法力,过了好一会,却是还没有将之消解。
底下众人见到这一幕,一时间议论纷纷。
“我没看错吧?那人刚才,是给了韩长老两巴掌?”
“若是不打耳光,而是出剑的话,韩长老岂不是已然死了?”
“各位慎言,他可是听得见的!”
韩向松虽然并不在意这些弟子如何评价他,但面对离阳**裸的羞辱,心中还是不禁有些恼怒。
他当即吞服下一粒丹丸,将红肿到高高鼓起的脸颊恢复原样,随后一言不发,持剑便朝离阳攻了过去。
见此人似是被逼急了,离阳不禁嗤笑一声:“怎么?不打算逞口舌之利了?打算手底下见真章?”
随即幽幽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成全你。”
两道先天净灵真光突显,普照四方上下,顷刻间便将韩向松所引动的万千真剑给破灭了大半。
然而对此,韩向松却浑然不惧。
他心念一动,手中真剑便由实转虚,再度分化出无穷子体,杀之不绝。
不过他也明白,离阳的实力要远超刚才的白雁依,光凭这些真剑,是伤不到对方的。
事实上,在先前的战斗当中,韩向松自始至终都没有使出全力。
也是他有些自大了,没有料到白雁依乃是阵法大师,而且居然在斗法之中也可快速布阵,一时遭重。
不然的话,对方未必能伤到韩向松。
当然,事后诸葛亮谁都会当。
而如今,面对离阳,韩向松自然不打算留手了。
当即张口呼出一团清气,再并指一点,洒落几滴仿若蕴有无穷锋芒的精血,其便像是被一双无形大手握在掌心的橡皮泥,一番揉捏,便化作人形,宽袍大袖,与己身一般模样。
同时分出一柄真剑,落在这分身之上,二人立在一起,一时间倒也分不出谁真谁假。
不过离阳倒更愿意相信,面前这两个,都是真身。
亦或者换个说法,那就是无论斩去其中哪一位,都能耗去韩向松一部分的心神法力,消减其气机。
如此看来,是真是假也不算重要了。
前提是,一打二能斗过对方。
两道法相瞬息而至,就连周身裹挟的剑海也自行生出了两股,成包夹之势。
离阳见此人似乎是以剑成道,剑法高绝,便想借其凝练自身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