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没瞧她,眼睛在田笑笑身上下打量,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她着人打听过这个田彩玉,又丑又穷,但眼前这人长得闭月羞花,亭亭玉立,不会是找了个人骗她吧?
她疑心道:“你就是田彩玉?”
田笑笑伸手拦住了田彩凤,大大方方回道:“我就是田彩玉。”
周夫人将目光移向铺子,四周梭巡了一遍,才开口道:“儿媳啊,我是周道的娘!”
田彩凤瞪大了眼睛看向田笑笑,怎么回事,不是说周夫人态度傲慢吗,怎么突然和善起来了?
周夫人继续道:“周道的父亲早年生了病,扔下我们母子三人独个走了,可怜我又要看顾买卖,又要照顾幼儿,真的是难得无法与人说。前些年,周道这孩子不好管教,与我吵了几句嘴,就离家出走了,还成了亲,你说说,儿大不由娘啊,他肯定没对你提过我,对不对,哎呀呀,你说这孩子,真是,过了这么久,还在生我的气呢!”
她心里盘算着若是眼前的田彩玉是假的,必然是周道给他们出的主意,说不定他们已经知道了那件事,硬来肯定不行,只能来软的。
田笑笑始终面不改色,她知道这人说的是谎话,周道对最内疚的父亲都会告诉她,怎么会不对她提只是吵了一架的母亲?
况且周道已经因为自己很少陪在父亲身边而后悔,更应该珍惜自己的娘亲才对,除非周夫人与周道间的龃龉已非常严重,不过,更可能的是,
周夫人不是他亲娘。
她仔细观察着周夫人的眉眼,与周道没有一点一样,她长得一般,绝生不出周道这么帅气的儿子。
“周夫人”,她客气道,“周道与我提过您,说,您是她的继母。”
她边说边注释着周夫人的表情,果然,她紧张了。
周夫人听到“继母”两个字不自觉地抬了下眼皮,咽了下口水,下一瞬又恢复了平静,继续装可怜道:“儿媳啊,你不知道这继母难当啊,说多了不是,说浅了也不是,我将周道当自己亲生的孩子,外人却说我不称职,不知道自己儿子考上了举子,却只能娶个穷人家的闺女,受了好多苦啊!”
“这不,我赶紧给他张罗大户人家的闺女,为他以后的官场铺路,省得外人我说的不是,对吧,孩子?”
“你这孩子也是能干,这不到一年就有了自己铺子,可惜啊,开得再好,也比不起我们这样家底深厚的人家啊,你若是为了你相公的前程着想,就签下这休书,不过你也别担心,等周道娶了正妻,再娶你做二房,以后你也是不愁吃不愁穿,享福了!”
田彩凤气冲冲道:“你做梦,我妹妹和妹夫感情如胶似漆,不会同意休她的。”
周夫人鄙夷地哼了一声,“男人的前程可比夫妻感情重要啊,你要想想他若是与我回去,那身后可是整个周家,大把大把的钱供他走官场,这世上最重要是什么,是人情往来!”
田彩凤哪能说的过见多识广的周夫人,立刻哑口无言。
周夫人得意地劝田笑笑道:“孩子,得多听过来人的话。”
“过来人的话也不一定对。”田老爹和田老娘不知何时站在门外,田老爹道,“孩子,我和你娘没本事,但是我们也不比别人差,若是以后女婿做官,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凑钱支持他。”
周夫人和善的态度再不见,脸上终于有了怒气,道:“破铜烂铁值几个钱,你们这种破地方我要几个有几个,来人。”
只见她身后的侍者从怀中掏出一沓地契交到她手中,她捏着地契的一角,道:“这街市上最好铺子,只要你签下休书,都是你的。”
这阔气的出手将田老爹、田老娘和田彩凤三人震住了,硬气话谁都会说,真到了见真章拿钱的时候真是拿不出来啊!
许久未说话的田笑笑突然笑了,笑声惹得所有人都看向她,片刻后,她终于停止了笑,开口道:“休妻不行。”
“和离可以。”